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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顿,可能撞坏了脑袋,有些事儿……不太记得了。”他这么一说,鄫姒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怪不得呢。”祁律沉声说:“所以……还请你告诉我,律到底是不是鄋瞒人。”“鄋瞒?”鄫姒掩唇笑起来,笑的十分愉悦,说:“就凭你,也配做我们鄋瞒的勇士?你怎么会是鄋瞒人呢?”原来原主儿的“祁律”也并非鄋瞒人,鄫姒无意间认识了原主,原主穷困潦倒,一心想要向上爬,所以便投了敌,为鄋瞒人做事儿,但因为他不是真正的鄋瞒人,所以后背没有纹身,不过祁律为了谄媚鄋瞒,找人给自己画了一个骨节。如果当时不是姬林变成了小土狗,发现了鄫姒与鄋瞒人的谈话,那么这个骨节的图案,不管是画上去的,还是纹上去的,必然都会坏事!因此说,鄫姒与原主的“祁律”其实早就认识,祁律突然飞黄腾达,鄫姒本以为能靠着他来到天子身边,哪知道祁律突然“发狂”,处处与自己作对。鄫姒这么一听,祁律便明白了。鄫姒说:“反正说什么都没用了,不管你记不记得,你为我们鄋瞒做出的贡献,我们是会记得的,你便……安心的去罢。”鄫姒奚落了祁律一顿,就欲转身走人,祁律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来到圄犴的牢门旁边,突然开口说:“鄫姒。”鄫姒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回头看着祁律,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说:“怎么?人之将死,你还有什么话儿想说么?”祁律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鄫姒,嗓音沙哑,依然没有了方才的笑容,脸上挂上了一股肃杀与严肃,说:“祭牙的仇,你最好记得清清楚楚,因着有一天……律会向你讨回来,必然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好啊。”鄫姒并不将祁律的话当一回事儿,说:“你若能出了这圄犴,再说罢,空口白牙的说大话儿,谁不会呢?”祁律的唇角轻轻挑了一下,只是轻轻的挑了一下,在昏暗的圄犴中几乎微不可见,却让人不寒而栗。祁律沙哑着嗓音说:“你可要小心了,搞不好,律会拉你……下黄泉。”鄫姒身子一抖,没来由觉得后背发寒,总觉得被诅咒了一般,恶狠狠地说:“狂人!”罢了,再不停留,“嘭!”一声,将饭菜扔在地上,转身离开了圄犴。郑伯寤生的营帐之中,公孙子都长身而立。郑伯寤生头疾又犯了,头疼欲裂,恨不能将脑袋劈开才好,毕竟方才在幕府营帐之内,可谓是惊心动魄,不只是牵扯出了郑伯和鄫姒的事情,更牵扯出了共叔段这个祸害,郑伯像是一个顽童一般,被人耍的团团转。郑伯寤生揉着额角,说:“子都,有甚么事儿么?”公孙子都站在营帐之中,分明已然天亮,只不过郑伯竟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的面容藏在阴暗之中,嗓音很轻,淡淡的说:“有的时候子都在想,我们是不是太过贪婪了?”公孙子都的话没头没尾,郑伯寤生一愣,随即眯了眯眼目,说:“子都,你到底想说甚么?”公孙子都没有理会郑伯寤生的质问,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题,继续幽幽的说:“倘或当时我没有与祭牙吵架,倘或滚石的时候,子都就在祭牙身边,倘或……”公孙子都轻笑了一声,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郑伯寤生。郑伯寤生终于看到了公孙子都的面容,从阴暗中转出来,脸上带着一股沧桑和憔悴,和平日里胜券在握的公孙子都一点子也不一样。公孙子都说:“君兄,您可知道,子都与祭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甚么?”郑伯寤生眯着眼睛,压着唇角,气压非常低,凝目看着公孙子都,没有说话。而公孙子都似乎也不需要他说话,自顾自的说:“子都当时说……请祭小君子,好自为之罢。”公孙子都抬起头来,看向郑伯寤生,说:“倘或子都当时没有说这句话,倘或……君兄没有如此贪婪,祭牙是不是便不用死了?”“子都!”郑伯寤生“嘭!”拍了一下案几,赫然站起身来,说:“你这话是甚么意思?你在怨恨孤么?”“他不是在怨恨你。”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营帐外面插了进来,伴随着“哗啦——”掀开帐帘子的响动,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负着手,身材挺拔,一股王者姿仪跃然而出,走进来,摆摆手,示意寺人不用跟进来,全都在外面侍奉。竟然是姬林。姬林直接开进了郑伯寤生的营帐,没有知会一声,又仿佛入了自己家一般,也不客气,一展袖袍坐在席上,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耳杯的水。他其实也没想饮水,轻轻的呷了一口,没什么诚意,随即“哆!”的放下手中的耳杯,在案几上轻轻一敲,这才又开口:“依寡人之见,郑国公孙并非怨恨郑公,而是……嘲笑。”郑伯寤生眼看着姬林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眼眸的颜色更深沉了,虽说在这里天子的等级最高,但是此乃郑伯寤生的营帐,姬林进入别人的营帐,竟然如此肆意,浑然仿佛自己的地盘子,诸侯们的地盘子思想是最浓重的,岂容姬林如此放肆?偏偏郑伯寤生不能发火,还要克制着,说:“寤生愚钝,不知天子是什么意思?”姬林笑了笑,说:“郑公啊郑公,你英明一世,却在一个小小的女酒身上栽了跟头,差一点子就因为想要压制寡人,便引外敌入侵,倘或共叔段真的带着鄋瞒人入侵,你该当如何?郑寤生,你便是郑国的千古罪人,便是我大周的千古罪人!你不只是害了祭牙,更害了你自己。”郑伯寤生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的眼睛里全都是杀意,死死盯着郑姬,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竟谁也没有退让。别看姬林只是刚刚即位的新天子,但是他经过了王子狐篡位,又经历了卫州吁谋反等等事件,不比任何一个国君的阅历要少,面对这样的场面,可谓是轻车熟路了。因此姬林面对郑伯寤生那杀气凛冽的眼神,竟没有一点子胆怯和退让之意,反而扬起一个笑容,说:“怎么,寡人说的不对么?这一切,都是你郑寤生,咎由自取。”郑伯寤生眼中的杀意翻腾着,慢慢的,一点点的平息袭下来,没成想姬林说的越难听,他反而越是冷静了下来,一展袖袍,没有天子的首肯,竟然直接坐在了天子的对面。郑伯寤生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撕开了脸皮,轻笑一声,说:“天子所言极是,孤……当真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前,孤还以为天子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姬林听他这么说自己,也不见生气,只是一笑,说:“那如今呢?”郑伯寤生没有开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