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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教我如何成为一个雇佣兵。”而只有雇佣兵,只有蛰伏在暗处,肆意游走在每一根钢丝之上的雇佣兵,才有可能毫发无损地救出每一个人鱼族。这是全宇宙人都知道的道理,也是那些人鱼商人有恃无恐的资本:他们知道,雇佣兵兽人绝对不敢与他们作对,除非兽人也想成为拍卖场上另一种热门商品。如果没有雇佣兵愿意接他的任务,那他就自己成为雇佣兵。埃利奥特稀奇地哟了一声。当时整个兽人主星都沸腾了,有人叼着烟挤在窗户边,还有人从屋顶倒悬下来看热闹,他们对这个幼崽吹了个口哨,然后快乐地评价他:“小疯子。”小崽子多久会放弃呢?一天?三天?一周?地下赌场甚至火热开盘了,最长且赔率最高的期限是一个月。虽然小崽子这理由是闻所未闻,大曾经不是没有其他族羡慕雇佣兵的高收入,想要来偷师,对此兽人们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但最长的学徒坚持一周也就跑路了。毫不夸张的说,苦和累都是其次的,雇佣兵是在玩命。于是出任务的雇佣兵小队里,多出了一个幼崽。……而事实证明,小疯子和大疯子们是最合得来的。他们从一开始骂骂咧咧嫌麻烦,到后来出门不拎上小崽子就不舒服,一闲下来就担心人家穿没穿暖,吃没吃饱,还手把手将小崽子从一个连扛枪都不会教导成了最优秀的雇佣兵。他确实有天赋。而大疯子们不愿意承认的是,在那些下了暴雨的夜晚,窝里能点着火,能有个安安静静睡着觉、呼吸平稳、醒来还会给他们梳梳毛摸摸头的小生命……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让人上瘾。甚至会开始舍不得。但分别的那天很快到来,小崽子要去救人鱼族了,这件事情不能再拖延,因为人鱼族每一秒都生活在煎熬之中。小崽子那天起的很早,凌晨五点多就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了包袱,他没有带很多东西,只把埃利奥特给他定制的枪带上了。兽人族都宣称自己厌恶告别,因此小崽子也不当面跟他们告别,只是留下了一封信。……他以为自己没有惊扰任何熟睡的兽人,殊不知,几乎整颗星球的兽人都一整夜没合眼。他们耳朵竖起来,尾巴有些焦躁地绷着,小崽子收拾包袱的每一个响动都让他们讨厌极了,想咬人。另一边。小崽子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在上悬浮器之前,他最后转过身,看着一望无际的荒漠、这颗难忘的星球。而就是在这时,他在沙漠的尽头看见了一些移动的黑点。黑点逐渐变大,变成了很多人。这群刀口舔血的雇佣兵们全副武装,有的在擦枪,有的单手插兜吊儿郎当地在喝酒,背后是荒漠和狂风。酷极了。埃利奥特戴着护目风镜,肩扛式粒子炮装配好了,他叼着雪茄,把小崽子的衣领拎起来:“带路。”幼崽的眼神很懵。“啧,”雇佣兵头子不耐烦地揉了揉头发,扔掉雪茄,“你那个任务,我们接了,行?带路!”幼崽:“……”幼崽摸了摸口袋:“可是我没钱了……”兽人们:“……”“你们要不要加入我的国家?”小崽子开始循循善诱道,“我会保护你们的,也会还你们钱,还会陪你们喝酒!”兽人族接了这个任务之后,一定会被那些权贵所针对,不能再继续做雇佣兵的营生了。埃利奥特看着其他族人。风从他们身侧略过,天空高远,砂砾飞扬。雇佣兵们大笑起来。“成交。”他们说,“……未成年不许喝酒!”@地球,首都。时钟悄悄走向十二点。埃利奥特叼着闻星泽,把他送回在首都的家。果然迟晏早就在那里等着,穿了居家服,煲好汤。他把睡得正熟的闻星泽抱起来,对埃利奥特点了点头,但没有道谢。这让埃利奥特很满意,因为他们是崽崽的家长,迟晏如果向他们道谢,反而像是对他们的存在不认可了。“我们不讨厌你,”纽芬兰白狼说,“乌托邦的君主,照顾好崽崽,生日快乐。”和缪斯其他家长不同,兽人族家长是很看得开的,虽然多少还是会有点嫉妒。崽崽是崽崽,他会拥有自己独立的人生,会遇见喜欢的人,有自己的爱情,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家长们做的,只是在崽崽需要的时候陪伴着他,走过那段稍有些艰难的时光。而且,迟晏是真的喜欢闻星泽,他知道,他们都知道。迟晏看向埃利奥特,说:“我会的,谢谢。”十二点一到,白狼消失在窗外。闻星泽睡得迷迷糊糊,他一定是喝酒了,呼吸里有一种微甜的酒味。“到家了,明天放假不拍戏,”迟晏抱着他,靠在沙发上,“小泽。”闻星泽:“唔。”今年的圣诞夜,首都飘了雪,窗外灯火煌煌,整个城市都缤纷而热闹。他们没有开灯,只是让旖旎的灯光糅着月色从落地窗透进来,在地面如水般铺开。闻星泽回答完那一声,又过了一会儿,竟然慢吞吞睁开眼睛:“埃利奥特他们回去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闻星泽继续说,“我今晚遇见了很多事情……”他从季梦和白猫讲起,略过了许威廉的事情,然后又将自己和兽人族家长们出去玩的事情。实际上,迟晏也并不需要知道关于许威廉的那一部分,一个小时前他也见了许威廉一面,保证他不会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而具体发生了什么则是不需要特意拿出来说的。“猫只能活二十年,”闻星泽比了一个长度,说,“二十年,很快就过去了。”迟晏嗯了一声。闻星泽笑了一下说:“我却……”他却想活的久一点,倒不是因为贪心。但闻星泽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他现在却忽然不为这件事感到悲伤了。桥到船头自然直,闻星泽是这样想的。迟晏垂着眼睑看他,拇指摩挲过闻星泽眼尾。他不会让闻星泽离开他的。这时闻星泽突然看见墙上的钟,再看向日期,立刻想起来了:“生日快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能用别的称呼叫我吗,迟老师?”闻星泽当然是喝醉了,前后两句话没什么关联,但迟晏总是会配合他。迟晏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他薄唇展平,还没出口,自己的耳根先红了些。迟晏:“宝宝。”闻星泽对老古董的情话水准表示了宽慰,然后自信地说:“我就不一样了,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