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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宿笠把它当做送上门来的野味烤了吃了。”墨鲤失笑道:“不可能。”山雀跟宿笠初次碰面,一人一鸟的眼神就差天雷勾动地火了。不不,说错了,是如鸟投林,游子归家。“宿笠或许不会,可这些百姓呢?”孟戚示意墨鲤望向那个少年,用个弹弓打鸟没问题吧。逃入沼泽的山民的rou食来源,本来就是捕鱼跟打野鸭子。山雀小归小,rou多。墨鲤纠结了,这时孟戚又道:“再说万一宿笠练刀练得走火入魔,又总是觉得笨雀给他的感觉古怪,他突发奇想拿山雀去祭刀怎么办?祭刀求道,沟通天地灵气,毕竟刀才是最重要的嘛!”墨鲤:“……”我信了你的邪。于是墨鲤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万物有灵,皆有机缘的说法来“蒙骗”刀客。“你说那只山雀有我有缘?”宿笠一脸茫然。“有缘……与你为友。”墨鲤莫名地感到牙痛,可是只能说为友啊,父子是不可能的,让山雀做刀客的爱宠他说不出口。尽管在旁人眼里,绝顶高手身边跟着肩膀上停着一只机灵的山雀,那就是爱宠了。宿笠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复杂关系,他摇头道:“我见那山雀与墨大夫你甚为亲厚,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孟戚面色骤变。瞎说什么呢你?!作者有话要说:沙鼠蹦跶:什么所爱,它不是,别瞎说!墨鲤:此鸟有缘与你为友刀客:话本里隐居山中的武林高手养着的都是大雕,还懂武功山雀:……哇嚎啕大哭,被崽嫌弃了——————阿颜普卡对刀客而言,就像是人牙子跟那张饼,说不感激是不可能的,因为活着才是根本。然而人的一生又是复杂的,跟掺杂着利益与野心,救人也是有动机的。撇开动机,又确实算是救了人。阿颜普卡之前把墨鲤当做太京龙脉的时候,还讽刺过孟戚,带着不懂外界事物的龙脉出来,再好再深的情义也要变味。阿颜普卡在这里想到的是自己,他对阿那赫多山的感激与恩情,就因为他出山之后就【懂了】,不再是单纯的小孩子。——————刀客跟飞鹤山即将下线。☆、第273章此惧微复畏远也“起风了。”孟戚站在窗口眺望。树木左右摇摆,孟戚加了一道柔劲的掌风,让树枝分得更开。只见天空逐渐阴沉,浓密的云层翻滚着,以极快的速度“流”向远方。墨鲤正在屋内收拾行囊,将阿颜普卡的信件放在旁边,这些东西孟戚已经看过,不用再随身携带了。前日夜里他们放了一把火,墨鲤担心画轴与信件被毁,还特意取了床边的帐子将它们裹了一层,然后才用粗布打成一个大包袱。那幔帐也不是寻常物件,上面乍看是银线所绣的吉祥如意纹,其实是按照回文圆圈排列的梵文。字体极小,寻常人很难看清,更不要说认识上面的字了。墨鲤认出是梵文,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到西凉摩揭提寺的经卷多以梵文而书,阿颜普卡耳根后面还有组成叶子经络的梵语文身,当日就顺手把它带上了。这会儿递给孟戚,后者仔细读了一遍,笑道:“这是一件说重要很重要,可又一文不值的东西。”“是什么?”“摩揭提寺的武学典籍,天魔波旬相。”孟戚说完手指顺势一搓,轻而薄的幔帐立刻断裂化为碎片。恰好灌入屋内的狂风一吹,顿时飞了出去,有的落进泥土,有的坠入河中,再也拼凑不回来了。墨鲤关起半扇窗,拿着最后一根卷轴问:“这幅猛虎下山图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画圣杨道之家里夜现猛虎的传说,阿颜普卡也不会觉得太京龙脉的原身是虎。“这些传闻真真假假,又时过境迁,极难说出个所以然,不过杨道之这人吧——”孟戚琢磨着,不确定地猜测道,“有些爱开玩笑,他也擅长做石雕,曾在山里寻上好的石料,做了一整套的十二生肖,每件石雕都有拳头那么大。他的手法自成一派,譬如画作人物线条衣袖极为细致,一反前人写意之态,而石雕细节处也惟妙惟肖,没有一件是呆板僵硬的。其中那兔儿一边耳朵立起一边耳朵垂落,半蹲着吃草,杨道之将这件兔雕搁在书桌的屏风后面,夜里寺庙点了灯笼,我猛地一看还以为有只兔子在屋子里偷吃东西。”沙鼠住在山中,对兔子吃东西的神态挺熟,连沙鼠都差点认错,可想杨道之的技艺有多高明。灯光透过纸屏,将影子放大。“我记得那虎,便是酣睡之姿。”孟戚继续回忆道。既然有石雕,只要位置足够巧妙,便是贼子眼中忽然出现了一只酣睡的猛虎。做贼本就提心吊胆,慌乱中更来不及辨别真伪,更不会去看墙上的一幅画。等到捕快来了,杨家的人都被惊动,烛台都被点亮,屋子里亮得跟白昼似的,又找不着那只虎,人们自然就想到了挂着的猛虎图。虽然石雕跟画上的虎姿态不同,但毕竟出自一人之手,总有微妙的相似处,那贼吓得半死跑出去,被押着带来又找不着虎,听人一说再一见那幅画,没准就信以为真,一口咬定就是画上之虎。世人多喜荒诞怪谈,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歪。杨道之本人却不会相信,仔细一找可不就发现了问题出在石雕身上,然后慢慢琢磨出了这里面的诀窍,接下来杨家的仆人频频见到猛虎出没,还形态各异,应该是杨道之觉得有趣“试玩”新花样。随着传言愈发荒谬,上门探秘的人多起来,杨道之知道不妥立刻收起了石雕,反正吹嘘他的画也行。这一切孟戚未曾亲眼见过,只从细枝末节入手,给了一个极有可能的答案。墨鲤却听得入了神,喃喃道:“原来如此,只是记载里……没提到杨道之也擅长雕石。”“琴棋书画是君子之能,画艺出众还能受称赞,雕石却是匠人的活计,文人墨客自己刻个章还行,雕石的话……”孟戚没有接着说下去,墨鲤亦能会意,杨道之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亲朋故交也不宣扬,毕竟事关“名声”。此时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天边隐隐传来了雷声。飞鹤山无处不在的灵气正积极地应和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雨。墨鲤察觉到了灵气的变化,他忍不住走到窗口看着被风刮得乱七八糟的树木。“雨停了就启程。”孟戚没说去哪里,墨鲤却一清二楚。西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