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0
掉武功。这样一个狡猾无情的神秘高手,一个医术高明甚至能把服毒自尽的人救回来的大夫,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这摆明了是想看我们去哪,要跟踪我们。”另外一个死士喘着粗气说,他就是之前服毒的人,虽然得到了及时救治,没有性命之忧,但毒药还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他浑身无力,眼前发花嗓子灼痛,吐得胃部一直在抽搐。孟戚施加的内劲,不止让他们感到剧痛难忍,某种程度上也刺激了这个死士的精神。现在疼痛消失,令他感到畏惧的人又走了,这个死士就开始昏沉起来。“他想看我们慌乱,想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实话,想要恐吓……不能回去,不能……”死士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逐渐转向语无伦次。另外一人原本想要附和,可是看着同伴的模样,神情复杂。被充做死士,自然是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死得越早越好,在审讯者手里拖得时间长,反而是煎熬。审讯者故意松懈,让他们逃走然后跟踪也是一种常用的伎俩。死士不会上当,事实是在出去执行命令的那一刻,他们就不会再回去了。他们是注定被抛弃的棋子。土地庙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墨鲤忍不住问:“他在想什么?”孟戚这次点xue的手法维持的时间不长,半刻钟之前里面的人就应该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这座土地庙非常简陋,门前没有遮挡视线的香炉,进门就是供奉土地的神龛。虽然庙是完整的,瓦不漏水墙不漏风,供桌上还有一些已经干枯的供品,但香火确实不旺盛。简陋得墨鲤可以一眼看到里面的人。“看来他们是不打算走了。”墨鲤皱眉。孟戚从树的另外一边绕出来,手里拎着刚脱下来的外袍。他在拆线。缝制衣袍的线自然非常牢靠,前后绞了两层,拆起来很不方便。夏日的衣衫单薄,现在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亵衣,墨鲤微微偏头不去看。“大夫,你用不着这样。”孟戚伸了伸手臂,示意道。亵衣是贴身穿的衣服,实际上没有多么见不得人,通常都是长袖长裤,遮得非常严实。夏衫稍微短一些,手肘以下的半截胳膊露在外面。严格地说,农夫下地穿得都比这个少。然而礼法如此,只穿亵衣不能见人。除非是亲密至极的关系,或者是家人,就是指家中服侍的人,丫鬟家丁奴仆之类。现在嘛……关系是没问题的,只是这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墨鲤不是严守礼法的迂腐夫子,因为治病救人的时候根本顾不上这些,可是看孟戚老这么在他眼前晃,他就有一种想要把沙鼠拎起来塞进竹筒杯,揣进怀里,让它安分老实点的冲动。——别总是做这些令人误会,让人惊吓的举动。刚才两个死士看到孟戚坦然宽衣解带的时候,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大夫?”“……没什么,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走?”墨鲤转头看土地庙。“审讯者能想到的事情,他们也能。”孟戚不以为意,继续拆袍子上的线。他的动作熟练得像是拆过一百遍衣服,墨鲤不禁侧目。“你这是?”“哦,人们有个坏习惯,不管什么隐秘的消息都喜欢写在字条上,然后缝在衣服或者鞋帮的夹层里。”孟戚摊手,然后迅速道,“当然死士身上你就别想了,通常什么都不会有,有也是误导你的东西。”墨鲤完全没有回到土地庙把那两个死士衣服扒下来的想法,他只是盯着孟戚说:“这么说的话,你很熟悉衣服上的接线?”“……”虽然很期待大夫给自己做的衣服,但是该辩解的还是要辩解。“不,我只会拆,没缝过。”孟戚准确挑出接缝的线,再拽断,神情间满是无奈,“就像这样。”不管是楚朝建立之后做国师,还是建立之前领兵打仗,传消息这种事怎么也不需要孟戚亲自动手缝。墨鲤毫不放松,继续问:“所以你的意思是,里面那两个死士,会缝衣服?”“可能。”孟戚有不妙的预感。他拒绝穿死士做的衣服,说好的大夫亲手做呢?“大夫,这个……我可以试试,俗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拆了这么多线,我熟悉这些针脚跟缝制手法,不如我们一起琢磨?”孟戚积极地提议。墨鲤只看着他,没说话。孟戚一颗心提了起来,并且暗暗发誓必须赶紧将事情解决。“好,首先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的线。”墨鲤不动声色的提议。“可以多买一些,先在旧衣服上练练手。”孟戚恨不得立刻带墨鲤离开这里。什么死士,已经丢在土地庙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孟戚抢过墨鲤手里抱着的布,他将两匹布叠在一起,随意地往身上一披,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墨鲤眼底泛出笑意。沙鼠是圆滚滚软乎乎讨人喜欢,某条龙脉想要装傻充愣坐享其成,门都没有!墨鲤或许看不出死士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却能瞧出孟戚一点都不急。那两个人丢出去了,就是真的不管了,既不想去跟踪他们,也不想继续在他们身上挖出别的线索。或者说,新的线索应该是其他人带来的。米铺发生了凶案,很快就会传遍小城。所有知道米铺底细的人,或者想要知道这家米铺有什么特殊的人,都会去米铺掘地三尺。如果那些人最终一无所获,只能将目标转向他们——两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米铺凶手的人。米铺掌柜因何而死,为何有人来杀他们?这个秘密很难瞒住,尤其是对风行阁来说,飘萍阁的杀手应该也不会慢。即使是作为地头蛇的江湖人,也可能被金子迷了心,总之没有人会轻易放弃。飘萍阁的一笔生意是六百两黄金,其他生意做得没这么大,可也绝对不小。如果掌握了这个神秘杀手组织的钱财运输途径,从中截获一票不是难事,然后带着钱远走他乡,消失得无影无踪,更是非常让人心动的诱惑。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富贵险中求。像蔡老爷子这样的人,见得多经历得多,如今只想要安稳,能够拒绝这种诱惑。可是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长信帮主不能,常年以镖局身份做掩饰的几个齐朝锦衣卫更不能。金子。无论是谁,有了金子,就能做很多他想要做的事。脱离现有的一切,享受醇酒佳人,隐姓埋名到另外一个地方做富家员外,或者像司家那样谋逆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