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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变小一点,让我抱着大夫。”墨鲤心道,绝不。不管是背着胖娃娃殴打皇帝,还是变成胖娃娃殴打皇帝,都有损颜面!“你想想看,变小之后,我们武功还在,说不定还要灵活很多……”“你为什么不变?”“陆璋怕我。”孟戚理所当然地说。没有人会怕一个孩子,国师这张脸还是挺重要的。“你可以到时候再变回来。”墨鲤不由自主地跟他斗起了嘴,“你不肯做的事,却叫我来,你在打什么主意。”“大夫这么说,就真的冤枉我了。”孟戚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墨鲤神情不变,根本不为所动。孟戚摸了摸鼻子,暗忖大夫真的是他见过的人里面,心志最坚定的人了。昔日的友人,虽然也有坚定的信念,但是他们有的是睿智清醒,仔细分析之后不被利益跟外物诱惑,有的则是摇摆一阵之后又坚定地回到原来的道路上。墨鲤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他特别能沉得住气。打起仗来,这绝对是个好品质。勇士死于刀剑之下,而智者终败于谋。——始终冷静沉着的人,或许不能名扬天下,却也很难吃败仗。唔,这不就是我吗?孟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中有了笑意。墨鲤看不到孟戚的表情,他敏锐地感到某人好像忽然变得高兴起来了。无缘无故的,这又是怎么了?“你说我冤枉了你,你却……很高兴?”“哦,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想到当年我领兵打仗,未尝一败。楚朝史书跟文书里竟然没写?太子都不知道!”“……”墨鲤脑中浮现出了胖鼠义愤填膺,腮帮子都气得鼓起来的模样。他继续捏了捏鼻梁,驱散这莫名其妙的画面,严肃地纠正道:“我们只是去阻止青乌老祖的阴谋,顺带再揍陆璋一顿,不是打仗。”孟戚瞄着下面的墨鲤,心道有些事比打仗还难,比如怎样迷惑意中人,让他动摇。“如果我变成沙鼠跟大夫在一处,青乌老祖出现之后,我还得找个隐蔽的角落穿衣服?总不能不穿衣服就动手吧,青乌老祖要怎么想?”墨鲤:“……”理是这个理,可是仔细一想,这话很不对劲。什么叫做跟大夫在一处,要是人来了首先得急着穿衣服?孟戚继续说:“幼童也不能变,会暴露的。”“怎么说?”墨鲤一愣,刚才的理由不还是国师的脸比较重要可以吓唬人吗?“我胖啊。”孟戚振振有词地说,“你幼时也比现在胖不少,这里高度足够,缺的是宽窄,成人能隐匿的角落,孩童未必可以,难道不是吗?”“……”墨鲤目测了下这处死角的范围,觉得某人变小之后根本没有胖到这个角落塞不下,完全是睁眼说瞎话!哪里有那么胖?!是软乎乎的胖娃娃,又不是一头小猪。墨鲤抬头瞪着孟戚,想要说什么,终归是词穷。——龙脉年纪大了之后,可以这样不要脸吗?如果孟戚知道墨鲤心里在想什么,必定会反驳,这跟年纪大有什么关系?胡说,没有这回事!他说的都是实话!墨鲤在行囊里找了找,翻出一块桂花糖,这还是在雍州时买的。他把糖往上一抛,淡定地说:“只有这个了,你吃吧。”在遇到墨鲤之前,孟戚五天不吃东西都没事,饿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他不想让墨鲤继续沉浸在齐朝这堆烂摊子里。眼见无法转移墨鲤的注意力,大夫丢了块糖给他之后,又开始发愁出神了,孟戚把糖塞进怀里,装作已经吃了,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在陆璋死之前,齐朝总还能再延续个几年,不至于立刻天下大乱。大夫无需再想了,即使你治好了太子的病,太子身边依旧缺乏能人志士,齐朝的危局仍然不能化解。你的老师不是对你说过,医者治病,治不了命。”“有些遗憾罢了。”墨鲤惋惜道,“他若是早些遇到我,或者那些太医敢下方子,不至于转为沉疴。即使他不是太子,是路边一个百姓,我亦有惆怅之感。”医者对于救得迟了、来不及再救的病患,都会忍不住叹息。“对了,之前在东宫的时候,太子说陆姓之人迟早保不住皇位,我看到大夫神情间的变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孟戚探究地问。墨鲤有些惊讶,他当时情绪变化不大,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孟戚竟然注意到了?墨鲤心情复杂,不是因为孟戚提到的事,而是发现孟戚始终留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神情的细微变化。如果这是敌人,那相当可怕了。换成意中人的话……且说孟戚看到墨鲤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愉悦,看来大夫终于明白思慕之心,倾慕之意会让一个人的心神牢牢地停驻在对方身上。看,大夫的神情好似都严肃了几分。“原来我做得不够。”墨鲤的声音响起,孟戚精神一振。不错!就是这样!“作为大夫,我对病患的照顾,竟然还及不上你平时对我的注意。”墨鲤郑重地点头道,“是我的不是。”发现事情跟想象中不一样的孟戚:“……”墨鲤微微仰头,欣赏着某人凝滞的表情。国师就是国师,哪怕傻眼的表情都比别人显得高深莫测,至少现在这样换在不了解孟戚的人眼中,更像是两眼放空的神游物外。可惜了,换成那条盘踞太京上空的金龙,忽然傻眼的模样必定十分有趣。“咳。”墨鲤清了清嗓子。“大夫?”孟戚本能地应了一声。他回过神,意识到墨鲤可能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他在墨鲤这里也没找到开玩笑的迹象,再说大夫性情端方,根本不是爱说笑的人,孟戚纠结万分,强迫自己忘记刚才的那一幕,小心翼翼地把话题扭回来。“你不赞同太子的话,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嗯,我觉得太子的长相,有些像一个人。”“谁?”孟戚这么问,是因为他跟墨鲤都对人的长相没有美丑概念,一般情况下不会回忆曾经见过的人里面,哪些长得像。因为在龙脉心里,每个人容貌都不一样,除非像双生子、亲兄弟那样明显。所以墨鲤也不确定,他人的长相是墨鲤少有的、拿不准的地方,只能靠过目不忘的能力生生地把怀疑对象的面孔拼凑到一起。“准确地说,跟太子相像的有两个人,这两个人我们都见过。”“其中一个是六皇子?”孟戚很自然地问,毕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