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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模样,普通百姓倒不知晓,可是因为那场谋逆在混乱之中送命的京城百姓多不胜数,城内东西十二坊,运气好的地方是家家办丧事,差点儿的整条街都死得没剩下几个了。其中有些人在禁令解除后离开太京,投奔亲属。那一夜的惨烈,自然也被传到天下皆知。楚朝宗室被杀尽,文武百官里那些骨头硬的人更是满门被屠,新朝就建立在滚滚人头之上。村长一想就打哆嗦,连忙招呼村人赶紧回家,今天什么都没看到。“老丈……”“哎,小郎你还是快走吧!”老村长没有追问墨鲤,那件金丝甲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墨鲤是知情人,也许墨鲤纯粹是为了转移那个老儒生注意力,才胡乱承认知道金丝甲的事。不管如何,现在凭空来了一个煞星,身穿金丝甲,这会儿可能把那个老儒生杀了。如果对方心狠一些,整个村子的人都跑不掉。“去地窖,都藏进地窖里!”村长慌慌张张地叫着。他转头对墨鲤说,“小郎,我见你也有些武功,快自己逃命去罢,留在这里不安全!”墨鲤看到他们紧张无比的模样,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地面猛然震动,大家更乱了,有人想去屋里抱娃,有人打算跑出村子,还有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就蒙着头跟着别人瞎跑。这般鸡飞狗跳了一阵,终于所有人都到了自认安全的地方。村民们关紧门窗,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半日,确定外面没有动静,这才陆陆续续地出来看情况。村口的痕迹还在,原本捆在祠堂里的贼消失了。没有房子倒塌,也见不到什么惨烈的景象。张德子躺在床上,因为受到极大的惊吓,又受了伤,现在病得昏昏沉沉,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胡话。村长的儿子大着胆子带着人到附近查看,除了一些血迹,没有发现尸体。众人连夜把血迹铲了,重新埋上泥土。等有人想起墨鲤,并怀疑这个收购药材的人身份时,早就找不到墨鲤的踪迹了。不明白金丝甲是什么东西的村民,经此一遭后决定把这个名字吞进肚子里,免得招来祸事。因为张德子闹出的事,他们干脆连“金”字也忌讳了,非要提到的时候,就说“贵银”。于是多年之后,即使是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不提金的忌讳从何而起,县志里的记载也说不出缘由。这是后话,按下不表。墨鲤离开村子的时候,先到祠堂那里绕了一圈。李空儿还昏迷着,看守他的村民都跑了,墨鲤轻轻松松地就把人提走了。当然免不了用内力探查,于是墨鲤发现了李空儿的异常之处,还找到了他后脑处的暗伤,仔细一想,便猜到这是孟戚动的手。算是留了一条命。伤势也不重,日后还能行走江湖,但是江湖第一神偷什么的,还是不要想了。墨鲤若有所思,他还不知道这贼的身份,可是留下这人在村里,村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索性就带走了。除了带着个人,墨鲤可以说是一身轻松,连行囊都不用拿(被孟戚背走了)。他没有多想,直接选择了东边的路。虽然这不是老儒生与孟戚拼斗的方向,可是要往太京去,就得走这边。墨鲤找了个小山坡,把李空儿丢在隐蔽处,自己坐在山坡上等。果然没一会儿,他就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掠空而来。孟戚头发有些乱了,赤着上半身,下面倒是穿着一条长裤,外袍已经碎了,拖拖挂挂地垂在身上,纵然是这样乞儿的装束,他仍然能够负手行来,走得风轻云淡,隐有出尘之态。墨鲤:“……”胖鼠怎么努力都还是胖鼠,换成人形完全不同了。冲碎孕灵岳之秀,精明含列宿之光。尘外孤标,闲云独步。孟戚做了多年国师,虽然他对方士不屑一顾,但他的气度与外表,却偏偏是方士们最想成为的样子。当他收敛气息的时候,没有这种神采。墨鲤认识孟戚这么久,也只看到几次。其中一次还是初识。现在沙鼠看久了,猛地再见到孟戚这幅模样,墨鲤心里某个疑惑豁然解开了,沙鼠那种摆着架子慢吞吞的行径,其实都来源于沙鼠对人形的自信。——就是这般风华卓绝,超凡脱俗。然而墨大夫此刻看着孟戚走来,满脑子都是胖鼠腆着肚皮在墙头踱步的模样。“……”不行,要忍住笑。墨鲤果断转头,掩饰自己抽搐的嘴角。“大夫?”孟戚心里奇怪,跟随墨鲤的视线往那边望了望,没有什么异常啊。“无事。”墨鲤压住了笑意,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身上的金丝甲呢?”“脱下来了,在行囊里。”孟戚示意了下背后的行囊,懒洋洋地说,“要不是为了证明我抢到了金丝甲,这东西我根本不想穿。”他很嫌弃这件据说刀枪不入的宝甲。因为金丝甲上有擦不掉的血渍,孟戚对这东西没有兴趣,自然嫌弃,连多穿一刻都不愿意。“为何不在行囊里重取一件衣物穿上?天还冷,这般成何体统?”墨大夫不满地说。有内功护体,就可以不穿衣服了吗?大夫看得惯才怪!孟戚默默地放下行囊,开始翻衣服。这一件是墨鲤的,那一件也是墨鲤的。——因为之前都是沙鼠的模样,墨鲤只给孟戚买了一套衣物。孟戚故意装作不知道,之前穿上身的就不是自己的,他还在继续翻,眼看摸上了亵衣。“住手!”墨鲤忍不住阻止。除了亵衣外,其他都是冬衣,原本就厚实,随便摸一摸就算了,可那一套墨鲤是穿过的,孟戚磨磨蹭蹭地找,墨鲤一阵莫名的心焦。“那是干净的衣服,不准碰,看看你的手,洗过没有?”孟戚装作不知,捞起墨鲤的一件亵衣就穿。“等等,你的在这里!”墨鲤看不下去了,之前还能说是事急从权,来不及翻找就随便穿了,这时候某人装什么傻。孟戚不以为然地说:“我穿都穿了。”墨鲤被气得笑了,抢着穿上就能当做自己的了?“袖口短了一截,你胳膊抬着也不方便,感觉不到?”墨大夫不由分说,把找出来的合身衣服扔在孟戚脸上,言简意赅地说,“换!”等到孟戚默默地去换衣服,墨鲤定下神,耳根有点微微发热。是恼怒。他摸了摸,心里觉得丢了秦老先生的脸,君子不随意动怒,他居然跟这点小事过不去,自己想想都感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