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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项歌偷眼看顾因雪的脸,他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信了几分。翡翠见到另一位主人了,显然也兴奋起来,在项歌怀里跃跃欲试,项歌有点抱不住它了。他见着顾因雪,脑子一向不甚运转,鬼使神差地来了句:“学长要抱吗?”顾因雪眼里是转瞬即逝的嫌恶。他对人对事,都缺乏一种天生的热情,如果不是因为周洛书喜欢养小动物,他碰都不会碰。猫等于寄生虫加上满地的毛,狗等于满地的毛加上狂犬疫苗……这话题看来找得很不成功。顾因雪看看手表看看手机,就是不肯施舍一个眼神给他。项歌有些泄气,那股子无力的感觉又漫上来。他安慰自己,和顾因雪相处的时间那么短暂,得好好珍惜才行。还没等他酝酿下一个话题的时候,远远见着周洛书来了。顾因雪迅速从他怀里接过猫,抱好,交接的时候指尖擦过他手背,项歌愣了一下。结果等来了一句话:“你走吧。”项歌看看翡翠,隐隐有些羡慕,又很失落。周洛书走过来,看了项歌一眼,转向他的宝贝猫。猫舒舒服服地窝在顾因雪怀里,周洛书微微弯腰,指尖戳戳它,翡翠伸出爪子按着他,茵绿色的眼睛泛着浅浅的光。顾因雪认真地看着他。项歌看看周洛书,再看看顾因雪,来回地看。这两人一猫简直把他当空气。合着他就是个临时铲屎的,地位还不如那只猫高。他一大早是来找气受的吗?“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周洛书回过神来:“昨晚谢谢你。“谢个毛线。用秀恩爱来道谢吗?这是什么新型道谢方法!周洛书怎么总能精准插刀,他上辈子是个外科医生吧。但是在顾因雪面前要保持美好形象,项歌露出完美表情管理,“天真“地笑了一下:“举手之劳,况且翡翠很乖的。“听到乖字,顾因雪又看了他一眼。六十八情敌找上门那天顾因雪给他的几个目光,全都跟猫有关,项歌不得不承认,他是沾了翡翠的光,或者说,是沾了周洛书的光。彼时他坐在车上,正赶往杀青宴。窗外是暗蓝色的夜,零星点缀着几颗星星。颜臻也会去,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思绪正乱着,祸不单行,车忽然熄火,半途抛锚。他只好暂时到周围的休息站点,这会子再叫人开车过来,肯定要迟到了。项歌看了眼时间,心里有些焦急,略踌躇了一会儿,给周洛书打了个电话。今晚投资方也会过来,项歌因着要见大导演,故早早出发了,周洛书应该还没到这里。响了三下,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小梨涡,什么事?”项歌的鸡皮疙瘩冒了一下,周洛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口一个“小梨涡”叫得欢了,平日里必须要纠正一下的,现下他有求于人,便不在意那么多了。“周……洛书,你到哪儿了?”“刚过桥,你呢?”“我在……”项歌仰头看了看标牌,抱了休息站的地名给周洛书,“你好不好来接我一下?车半途坏了。”这车坏得挺突然。周洛书欣然应允。深秋晚风透骨凉。要风度就不能要温度。项歌里面穿的西装和衬衫中看不中用,他披着薄毯子,坐在休息站的餐厅里,还是冷得牙齿打颤,缩成一团。车里是开空调的,没想到半途事故,也没备着厚点的衣服。周洛书到的时候,就看见角落里的一团,黑色口罩遮着大半张脸,鸭舌帽底下的眸子垂着。“小梨涡——”周洛书拍了拍他肩膀,项歌抬起脸,冷得脑子发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件烟灰色大衣已经披在他肩膀上了。温暖的手覆上他五指,他迅速缩了缩手指,周洛书一把握住,温度传递下来,是毯子下的故事了。“你等了很久吗?”项歌迟疑了一下,摇摇头,看着周洛书里面的灰色西装,跟他差不多薄,正要卸下那大衣,被周洛书一把按住。周洛书笑了一下:“快点上车就好,别跟我这假客气了。”照顾他是应该的,他想照顾他。项歌眨眨眼睛,低声道谢,有点不好意思,跟在周洛书身旁快步上了车。车上温暖如春,他摘下口罩帽子,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圆圆的眼睛半睁着,流露出些许疲倦。从剧组回来这几天,项歌也没歇着,综艺站台连着上,想用忙碌麻醉自己。他迷迷糊糊的,要睡不睡的,头一点一点。周洛书手一抬,轻轻按着他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似乎觉得有点硌,项歌在睡梦中换了个姿势,紧紧抱着周洛书手臂,像抱着什么毛绒公仔,脸颊靠在他肩头,蹭了蹭。周洛书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脸蛋,尚有些婴儿肥,平添了几分稚气和安静。他又想起那天,项歌和翡翠睡在一起,那场面温柔而动人,代表他的一个安稳的梦。如果可以不跟那个人在一起……周洛书静静地看着他,直到车停下来。“小梨涡,”周洛书戳戳他脸颊,“醒醒,到了。”“什么?”项歌猛地坐起身,呆呆地看着四周,这才意识到已经到晚枫山庄了。深秋时节,漫山红枫,如火如荼地烧起来,白日里看,美不胜收。刚才好像一直抱着他手臂来着……项歌有些尴尬地看了周洛书一眼。“没事。”这两个字说得又轻又温柔,含着隐隐欢喜,空气里飘来淡淡的酒香。项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不敢看周洛书了。他慌慌张张地下了车,差点磕上车边沿了,一抬头,周洛书的手挡在他头顶。“别着急,不会迟到的。”“就,反正,还是尽量早点去吧,我先走了。”项歌逃也似的走了,周洛书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也就一周没见周洛书,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那么……rou麻?他倒是宁愿周洛书像原来一样,没事就打击他两下,也好过捉摸不透。项歌手里拿着杯红酒,站在帘幕的阴影旁,望着窗外天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两口,眼前忽然投下阴影。他抬眸一看,反应了几秒。霍舟?颜臻的恋人?项歌直觉没好事,正要假装没看到,往旁边走,霍舟定定地叫住了他:“小歌啊。”他们不熟!叫那么亲热做什么?项歌有几分心虚,虽然他和颜臻厮混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大知道霍舟的事情,不过到底算是插了人家一脚,总是理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