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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衣服抖了抖风,说:“噢,那我可能是怕我哥入笼出笼的有危险……但是,怎么好好的睡一觉就见到心魔了?心魔那么容易见的吗?”“不太容易。”谢问说。尤其夏樵还是傀,那就更不容易。“会不会是那盘饺子和汤的作用?”夏樵说。“有可能。”谢问没有否定,但又说道:“也可能是这个笼本身有点问题。”几句话聊下来,夏樵已经好多了。他点了点头,然后关切地问道:“那你们呢?刚刚也碰到心魔了吗?”这话一出,走廊又是一片安静。闻时站起身,垂着的手指把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他在某位心魔眼皮子底下矢口否认道:“没有。”夏樵“噢”了一声,嘟囔道:“还是我太菜鸡了。”好在老毛姗姗来迟,却给了他几分安慰。夏樵问:“老毛叔,你刚刚见到心魔了吗?”老毛朝谢问看了一眼,点头说:“昂,见到了。”“可怕吗?”夏樵问。老毛说:“挺复杂的。”虽然这话有点敷衍,但夏樵心情好多了。四个人都被弄醒了,他们索性也就不睡了,顺着楼梯下去,在房子里转了两圈,也没见到陆文娟本人。楼上是四个房间,楼下右边是放电视的房间,中间是吃饭的餐桌厅堂,左边是储物间,后面连着一个厨房,根本没有陆文娟睡觉的地方。鉴于之前的电视有隐喻,闻时又指使夏樵把电视机打开了。1频道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宽袍大袖的人物在里面演着不知名的剧目。夏樵很快拨到2频道,果不其然,又在放“电视剧”。这次是一群人围站在一座山下,支了一堆柴。他们神神叨叨地念着一些话,然后点燃了那堆柴。有一个穿着大红袍的人戴着面具站在领首的位置,抬起手,另外几个人就被推进了那片大火之中。“这是干啥呢?”夏樵惊恐地问。闻时正盯着那个红袍面具的领首出神,总觉得这形象跟某些人有点相似。当然,气质差得远了。夏樵的问题自然没人能回答,谁也不知道这是在干嘛。他们这次没有着急关电视,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谁知电视机自己跳闪了一下,变成了雪花。过了许久才跳转回来,屏幕里还是那群人,还是在山下围成一个圈,把之前上演过的场景又来了一遍。“这居然还卖关子?”老毛不高兴地说。闻时不想重复看那点东西,便从沙发上站起身说:“我出去一趟。”谢问看向他:“去哪?”“村长家。”闻时答道。他对那位送饺子的老吴很有兴趣,想趁着夜色去探望一下。结果他拉开陆文娟家的大门,就见门外是一个跟门里一模一样的厅堂,连餐桌边缘挂着的抹布皱褶都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那边也有一个他自己,正伸手拉开大门。不知哪里来了一阵穿堂风,吹着屋角的枯叶,把它送出了门。门对面,也有一片枯叶朝闻时这里来。两片枯叶触碰到,然后一起消失了。夏樵刚巧探头看到这一幕,惊得话都忘了说。半天之后搓了一下鸡皮疙瘩,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就是你看到的情况。”闻时说。“那我要是走出门呢?”夏樵问。“就会跟对面的你一起消失,和刚刚那个叶子一样。”谢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接着冲门口的人说:“把门关上回来。”话音落下的瞬间,闻时已经关门落锁了。夏樵:“所以……门外是什么?”闻时转身回答道:“是死地。”他们又想起陆文娟之前说的话:“下雨了,你们走不掉的。”这死地来得毫无由头,但确实让他们安分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早,闻时下楼的时候,看见消失一夜的陆文娟从厨房里出来,指着外面说:“雨停了,村里要办大沐,你们收拾一下跟我走。”她手指梳了一下头,又想起什么般问道:“对了,昨晚睡得还好吗?”闻时:“……很好。”陆文娟点了点头,又去仔仔细细梳她的头发。***村里有一片树林环抱的空地,很多条小路都能通往这里。树林里烟雾蒙蒙的,看不到远处什么样。此时这块空地上已经围聚了一大批人,乌乌泱泱地绕了好多圈。八个村民四男四女,分站一角,在他们中间,堆放着一片干柴。还有一个穿着大红袍的人戴着面具,站在众人前面,像个领首。只是没过几秒,领首自己掀了面具,抹着脸上的汗问其他人:“在等谁啊?”他旁边站着个圆脸的中年男人,梳着老式的发髻,正是村长老吴。老吴捧着一本册子,抓着一支笔,一边勾画一边回答他说:“等需要大沐的人。”领首道:“有哪些?”老吴给他指了册子上的一排名字。领首定睛一看,念道:“狗剩?二蛋?石头?唔……”“这都什么名字?”领首问。老吴解释道:“贱名好养活。”“噢。”领首点了点头,又抓耳挠腮地说:“我这红床单必须得披着吗?太热了。”老吴面色严肃:“这是神袍。”领首:“……行吧,你说是就是吧,你们村真奇怪。”老吴在册子上圈圈画画,之后问领首:“对了,您叫什么名字?”领首下意识答道:“周煦。”说完,他又想起来名字不能乱报,便生生拖长了音节,在后面加了个“恩”。老吴确认道:“周煦恩?”“对。”这个披着红床单的不是别人,正是周煦。他跟着张岚和张雅临在山东追完一车猪,又撒了一波气,这才辗转到了天津。张岚拿追踪符一顿拍,最后得出结论说沈家徒弟跟谢问他们一起进笼了。于是姐弟俩又开始强行找笼门。结果不知是这个笼比较奇葩,还是他俩手抖,进笼的时候,他们三个不小心分开了。周煦摸黑进村,就近挑了一户人家敲门,刚巧敲的是村长老吴的门。老吴可能精神有点问题,说话神神叨叨的,一看见周煦就说他有神相。说村子里即将举行大沐,需要一个能通神的人扮一下主持。周煦自己翻译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村子里要跳大神,缺一个吉祥物,就逮住他了。于是这天一大清早,他就被老吴蒙了红床单,套了个面具,带到了这里。周煦抹完汗,又问老吴:“那些需要大沐的人来了之后呢?我要干嘛?”老吴说:“你举一下这个幡子,然后说:礼起,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