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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有点久,估计确实有点远。小召拆了纸,看见上面写着:桂庄子“桂庄子?这是哪里?”“天津。”***夏樵这天起得很早,7点来钟就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闻时卧室的门,等着给他的手机接驾。作为一个现代人,不管真人假人,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手机的存在。哪怕只是离了一个晚上,他都感觉自己活得没有灵魂。但他哥不理解这种苦,可能是昨晚幽,不是,睡太晚吧,夏樵等到了8点半才等到他哥出洞。闻时洗漱完卷着袖子走到沙发边:“你起这么早干嘛?”夏樵说:“等我的灵魂。”闻时:“?”他在夏樵眼巴巴的盯视下,终于想起来手机的事。他从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夏樵前又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昨晚周煦还发了好几条信息。夏樵举着两手,恭恭敬敬地等着:“哥你皱着眉干嘛?”闻时扫完一排废话,没看到想要的地址,便把手机递给夏樵说:“没什么,他有点奇怪。”夏樵:“怎么奇怪?”闻时:“说了再见还话一堆。”夏樵认真想了想:“……我怀疑他说的再见跟你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闻时:“?”他对周煦奇奇怪怪的语言习惯没什么兴趣,所以没深问,只叮嘱了夏樵一句:“如果周煦再发信息,给我看一下。”叮嘱完他就朝楼上扫了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上面人呢?”谢问就谢问呗,还上面人呢。夏樵在心里纳闷了一下,答道:“没起吧,反正我没看见他们出来。对了哥,咱们今天不是要出门么?刚好,给你把手机买了吧。”他不想再跟手机一别一整夜,于是极力鼓动他哥。对民国遗老来说,app什么的他估计不懂,花里胡哨的功能也不了解。所以夏樵直接从根本入手,吹道:“有了这个,人在任何地方都能联系上。”这句话莫名说动了闻时,他抬了眼皮问:“任何?”夏樵:“对!全世界,只要对方也有就行。”于是闻时答应下来,夏樵便乐颠颠地去准备出行用的东西。他查过,李先生家住的地方离宁州不算很远,高铁过去也就俩小时。上午去,速度快的话,下午就能回,带个手机就行。但民国遗老不让,遗老让他带了两套换洗衣服,以防万一。所有东西准备妥当后,夏樵忽然一拍大腿,懵逼地问闻时:“哥,你是不是没有身份证?”现代社会没有身份证可太cao蛋了,反正火车飞机肯定都坐不了。谁知闻时说:“有,沈桥收着。”夏樵震惊了。他倒是知道沈桥收东西的习惯,像身份证户口本这类重要东西,都放在一个专门的抽屉里,带锁的。于是夏樵忙不迭跑过去,打开抽屉一翻,还真翻到了他哥的身份证……就是跟他的身份证长得不太像。夏樵默默瞄了一眼时间,发证日期,1985年。草。他捏着证,扭头对跟过来的人说:“哥,上面写着你1958年出生……”闻时:“□□的时候按照27岁倒推的。”夏樵:“算下来,现在你该62了……”拿这玩意儿去过安检,安检员会直接把他们扭送公安局吧。这可怎么搞。夏樵正愁眉苦脸,就听见楼上传来了开关门的动静,还有老毛和大小召的说话声,听那意思,应该是昨天幽,不是,失眠的另一位也出洞了。时间点好巧,夏樵心想。楼梯传来脚步声,倚着门的闻时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谢问下了楼,正往手上戴那副黑色手套。“早。”谢问说。闻时怔了一下:“早。”他看见老毛拎了个小箱子跟在后面,问道:“你要出门?”谢问朝箱子瞥了一眼,点头说:“对,有点事要办。”夏樵探头好奇道:“谢老板你也出远门?走高铁么?”谢问:“那倒不是,我不爱坐那个,老毛开车。”老毛还会开车呐?夏樵感觉自己眼拙了,毕竟老毛长得特别……古朴。他又默默缩回了头,感觉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多问就有点逾越。不过谢问倒是提醒他了,火车飞机坐不了,还可以叫车嘛!就是这个费用……让人害啪。谢问虽然答完了话,却迟迟没动身,一只手理着手套,另一只在手机上敲着什么。闻时看了他一会儿便回过身来,迟疑两秒,又转回去问了一句:“你去哪边?”谢问在手机上划拉了一下:“连云港那边有个桃花涧。”什么???老毛一脸懵逼,毕竟下楼前,他们的目的地还是天津桂庄子,那地方地图上都找不到。同样懵逼的还有夏樵,但他只懵了两秒就冲了出来:“谢老板你也要去连云港?”谢问从手机上抬起头,却看的是闻时:“怎么,你们也是?”闻时还没吭声,就听见夏樵点头说:“对,不过不是去桃花涧。”他们要去两个地方,一个是过去的板浦,那是当年沈家真正所在的地方。另一个跟板浦有些距离,叫小李庄,是李先生的家。虽然这两处跟桃花涧听起来不在一起,但至少大方向是差不多的。于是没有身份证的民国遗老和傻子弟弟顺理成章搭上了顺风车。谢问耐心相当好,甚至给了夏樵去小区门口买手机的时间。小区门外那条不算热闹的街上有几家连着的手机体验店,夏樵速战速决,抄着自己的身份证去给他哥搞了个手机,还搞了张卡。闻时和谢问站在街这边,等着老毛把车从底下车库开出来。夏樵拎着袋子从店里冲出来的时候,闻时拉开了后座的门。弯腰坐进去之前,他扶着车门忽然问了谢问一句:“你真要去连云港?”谢问进副驾驶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眸看向他,“你为什么觉得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就意味着谢问故意说了这个目的地。可他为什么觉得谢问会故意说这里?这问题更没法答。恰逢夏樵扑到了车前,显摆着手里的袋子。闻时催了他一句“上车”,便低头坐进了车里。夏樵不明所以,搂着袋子老老实实窝在后座。最开始还没什么,等到车门关上,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他终于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硬要形容的话,跟凌晨四点的客厅有点相似。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敢乱出声打破那份诡异的安静,只得低头鼓捣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