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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他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脑子里简直糊成了一团粥。嘟嘟声响了许久许久,大概因为是陌生号码,所以祁禾别一直没接。电话通的时候燕时梨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蓦地,祁禾别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电流的修饰下缓缓传进他的耳朵里。燕时梨完全没想好应该要说什么,干巴巴的愣在了那里。“喂?”祁禾别刚才应了一声听没人说话,他又开口问道,“你谁啊?怎么不说话?”慵慵懒懒的声音和十年前的少年音差别很大,燕时梨止不住跳动的心脏开始慢慢抽痛,像是有一根针正一点一点的往皮rou里面戳进。他上次在电话里听到祁禾别的声音还是在那次绑架事件,然后所有的事情就成为了他的噩梦。明明就在耳边的密语,却好像隔着银河那么遥远,渐渐变得越来越虚幻,越来越轻絮。曾经燕时梨以为经历了那些事,他再也不会敢给祁禾别打电话了,可是事实却是,他在危难中发现了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欢喜。只是太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然而他现在依旧可以心安理得的给祁禾别打电话,还将要质问他。一直没有人说话,祁禾别莫名其妙的同时开骂道:“打过来又不说话是不是有毛病啊?挂了,别让我再看到这个号码!”燕时梨听到他的骂声回过神,紧张的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第五十章你休想第五十章:你休想!霎时间,燕时梨原先有些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他尴尬的脚指头都蜷缩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话说出去了就是覆水难收。“......”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呼吸声,连薛曼的脸上都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神色,惊讶的看着燕时梨。而祁禾别似乎没想到会是燕时梨打来的,还说了一句这么古怪的话,导致他也愣了住。过了许久,反应过来的祁禾别哼笑了一声,懒懒散散的向后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回他。“怎么,我有喜欢的人还得跟你汇报啊?”“你家住太平洋?管的那么宽。”他其实有点打趣的意思,与其说是责怪倒不如说是调侃。但是显然,沉浸在尴尬和悲伤里的燕时梨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祁禾别这是一种变相的默认。没有否认就是承认,这么一来,薛曼没有说谎骗他。燕时梨瞬间就慌了,祁禾别会喜欢兰溪雨,也会再喜欢上照片上的这位,可是就是不会喜欢他。难道失忆了就再也不可能对原来喜欢的人心动了吗?他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发涩,跟吃了黄连一般苦到了嗓子眼,接着燕时梨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你是真的不会喜欢我,然后...娶我吗?”祁禾别愣了一下,接着想也没想的回道:“怎么又说这件事,别做春秋大梦了,说好的不恩将仇报呢?”“我救了你一次,咱们都一笔勾销行吧。”明明他说的是山庄上的那次救助,可是燕时梨却觉得他是在说十年前。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呢?燕时梨心里的苦楚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差点就想要将以前的事情全盘托出,可是他还是只能倔强的咽下那些他自己摘下来的恶果。“不可能。”他闭上了眼睛,一直溢满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就流了出来,划过白净的脸颊。一笔勾销?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不是嘛,凭什么要一笔勾销,他才不乐意。既然他是个坏人,那就坏到底吧,谁也别想独善其身。“我管你。”祁禾别也有些恼怒和不耐烦了,他讨厌燕时梨的固执,更讨厌他这么死皮不要脸的想要嫁给自己,于是坏心眼的刺激他。仿佛就是要看到燕时梨吃瘪的样子他就能因此痛快了。“我爱喜欢谁喜欢谁,反正不可能是你。”“对了,万一哪天我结婚了,倒是可以邀请你来。”“怎么着,也能让你过过眼瘾不是吗?”他恶劣的很,巴不得燕时梨像他那天一样恶心。“不过你确实很好cao,如果我要是各玩各的联姻,你来当我情人也不是不可以?”燕时梨猛然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祁禾别的嘴里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侮辱了,可是他还是快要痛到窒息,祁禾别和薛曼都一样,巴不得他当个万人唾弃的小三?他紧绷着脸,咬牙切齿的猛然朝电话那端怒吼。“你休想!”燕时梨睁开紧闭的双眼,他胸腔剧烈起伏,眼睛哭的通红,呼吸加快,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豆大的眼泪一粒一粒的砸在床被上,他呼吸太局促,骤然又开始止不住的咳嗽,只不过这回的咳嗽没有满面通红,而是越发惨白。含#哥#儿#整#理刺耳的咳嗽声在寂静的病房里被无限放大,一声更比一声痛苦。见他这幅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咳死厥过去了,薛曼吓了一大跳,连忙想要去拍他的后背。“你...你没事......”她的话还没说完,燕时梨手中握着的手机却在咫尺间倏地飞了出去,直接砸向了前方厚厚的墙壁。伴随着‘嘭'的一声,黑色的手机乍然摔得四分五裂,凄惨的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燕时梨一只手紧紧攥着被子,另一只手拽着自己的衣领,微微弓着脊背,咳嗽不止。他面容苍白,身形消瘦,四肢乏力,头痛欲裂,肺都要咳出来,熟悉的窒息感一阵一阵的漫上来。身后宛若站了一个水怪,将他一点一点的往海下面拽。冰凉的海水漫过全身,他连开口呼救都困难不已,只能胡乱的扑通着四肢,可却都是徒劳无用功。薛曼略带惊慌的看着他痛楚的模样,完全想不到他受到的那些病痛可能是祁禾别的千倍万倍。她拍了几下发现没用,便急匆匆的按了铃。医生很快进了来,他们似乎对燕时梨的发病很熟悉,立马打算制止住他。可燕时梨今天却没有乖乖配合,他甩开周围医生的手,卒然转了个身,然后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用手臂挥了出去。噼里啪啦——东西落地和地面碰撞摔碎的声音一通乱响。“出,咳...出、出去......咳咳--!!!”医生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燕时梨这么失控的样子了,就仿佛他上一次这么痛苦的样子还是在无菌室里。那时候的燕时梨几乎每隔一天都会像是这样,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经常因为疼痛而处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