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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仙盟负责试炼的弟子视而不见。步繁霜倒也是第一次亲临仙盟之试,但是对一切都兴致缺缺,他径直走向考生候场区,耳边传来这几日在客房都听腻了的吹捧,他和肩上的温狸同时偏头一看,只见这次考试最被看好的几名考生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那些有的是下了注的,自然盼着他们赢。有的则是他们的亲友,正和外人吹嘘自己同门多么厉害。还有些人是看中他们门派背景不错,特意来巴结的。步繁霜就那么随意瞟了眼就继续往前走,正好碰见他隔壁邻居,名叫韦躬的剑修也恰好走过来。步繁霜在客房呆了那么多天,把参赛考生挑剔了个遍,最后得出了时无英雄,让跳梁小丑上蹿下跳的结论。温狸当即抬起爪子指了指韦躬:“他还行,按照他的年纪,修为已经不浅,按照他们仙盟的标准,人品也还可以,不卑不亢的。”步繁霜看韦躬练了会剑,勉强承认:“在这群蠢材里确实算不错的。”温狸喵了一声:“可惜不是大门派出来的,你看穿的多旧啊。不过这小子也有点傻,自己还被那些名门弟子排挤吃不起好饭呢,有好吃的居然还记得给你分享下,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步繁霜嗤笑道:“物伤其类罢了,他以为我也和他一般无名无姓。确实有点傻,练剑练成一根筋了。”当时虽这么说,但这韦躬莫名让他想起当初的梅迎月,他虽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这样的后辈,再怎么说也比那些自己不怎么样还恃才傲物的废物强得多。所以韦躬过来邀请他同行时,他倒也没拒绝。温狸是个不要脸的,蹭地一下子窜到韦躬怀里,舒舒服服窝起来,把人家剑修当成了坐骑。韦躬笑了笑:“秋兄可是要去候场?”步繁霜应了声,正要走,偏偏因为韦躬来交谈这么一耽误,那些互相恭维的人里有个眼尖的瞥见了站在一边的二人,立刻笑道:“那俩小白脸不是贺道友和范道友本轮的对手么?”韦躬的对手是个丹道双修的,名字叫贺弛,步繁霜对手也是个剑修,叫做范游。这二人听见了便齐齐看过来。那范游为人高傲,只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不断给步繁霜白眼,并未亲自上前,估计是怕失了身份。那贺弛却是没事也要找事的,立刻带着走过来:“这不是韦兄么?怎么今天不练剑了?知道自己要输了,特意早来看看考场?毕竟你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能踏入仙盟了。”韦躬剑术卓越,但是嘴却笨,气的脸都要红了,也只吭哧出一句:“不要欺人太甚!”.贺弛见状越发得意:“还不乐意?我可是朱雀长老亲自点的门人,入围对我来说那就是探囊取物,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你呢?你还真以为有几个和你一样的穷光蛋散修夸你几句,你就真的比我强?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哪个村夫教你的啊?”韦躬怒道:“休得侮辱我师门!”“你还有师门呢?”贺弛讥笑道,“真不容易,师门里面几口人啊?”“他师门虽小,但是好歹都是人。”步繁霜忽然笑道,“不比诸位,师门里虽然拥挤,一眼望去,全是畜生。”贺弛冷不丁被抢白,大怒道:“你又是哪来的混账?”一直没说话的范游冷哼一声:“这位据说是盟主亲自带回来,又让风道友亲自送去客房的秋长天秋公子。只是虽说是盟主看重,却无人亲眼见到。”范游的师兄立刻道:“给自己造势吧。在客房住了那么久,却也没看见盟主去看过他一眼。”步繁霜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手指:那是你们瞎,我和你们盟主花前月下时候你们还在那里吹自己境界有突破呢。但是表面他还是装作了世外高人样子,只听他们说。下注压了范游的人也嘘道:“范公子剑术已臻化境,大家有目共睹,要我看你还是趁早认输算了。”范游冷笑一声:“他也配让仙尊另眼相看?我才是那个能进入内阁,追随仙尊之人。”步繁霜本来懒得和他们计较,没想到对面来了这么一句,他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范公子也仰慕仙尊?”“自然。”范游仰起头,拿鼻孔看人,“当今世人谁不仰慕盟主?所以说你别做梦了,倒贴仙尊,也不嫌丢人?”那被怼了的贺弛也大笑道:“没名没姓还没钱,境界普普通通,也值得仙尊另眼相看?”步繁霜嗯了一声,油盐不进:“我也不想仙尊对我格外优待,奈何他追着我说我优秀,我又能如何?”范游被他这不要脸的发言梗得语塞,终于赏脸瞥他一眼:“看上去就一张脸还算行,别是想魅惑仙尊吧?”霎时间满堂哄笑,韦躬气的要拔剑,却被怀里的猫用爪子一把按住。听了这话当时步繁霜就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别说,我还真把你们仙尊魅惑得不行。魔尊脸皮之厚,岂是这几个人能理解的,在众人哄笑声中,步繁霜笑着拱了拱手:“借你吉言,你也这么说我就有信心了。”嘲笑声戛然而止,步繁霜看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实着有趣,就又笑道:“关于我长得好看这点,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也确实想当个妖妃什么的,等我当上盟主夫人,若你还活着,我必请你喝酒。”说罢揣着忍笑忍到肚子疼的猫和一愣一愣的剑修邻居,一摇三晃地走了,徒留身后一群人无能狂怒在身后叫嚣要擂台上给他好看。韦躬到了人少清静处犹愤愤不平:“秋兄——”“别管他们。”步繁霜把猫抱回来,眉眼间尽是散漫,“你腰间这是什么?水囊?”韦躬反应过来,解下来笑道:“朱雀长老派人给考生们送水,这是给我的。”步繁霜瞥了一眼,忽然道:“你喝了?”韦躬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回答:“今早的饭做咸了,我确实口渴,喝了一些。”步繁霜帮他说话怼人也是因为看不过眼那群干啥啥不行,装模作样第一名的人,倒也不是被凌让谨同化了善心大发,所以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慢慢笑起来:“小剑修。”韦躬被他笑的晃了眼,脸又有点红:“啊?”步繁霜慢条斯理道:“你这次应该死不了,以后记住,行走江湖,哪怕是仙盟的人,也不要随便信。”韦躬一头雾水:“啊?什么死不了?”“记住就好。”步繁霜不欲多说,转身要走,却忽然听见有人唤他:“秋长天——”步繁霜回头一看,是朱雀长老手下,负责本次考试的众弟子之一。正拿着和韦躬腰间的一样的水囊走过来:“后厨今早做菜做咸了,许多考生都说渴,长老特命我们打来山泉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