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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断了头颈的秃鹰。就在反叛军还没来得及判清局势时,龙夕云率领歼击舰序列已至,寒光灼目的箭矢般,直插中腹!随即舰首齐齐九十度后转,激光炮不要钱似的扔出去,无声的爆炸后,只剩七零八落一片残骸。反叛军的监控屏幕上,原本连成鹰形的阵列眨眼间,便失去了“头部”与“胸腹”,只剩双翼与尾羽健全。一切不过只在呼吸之间!唐纳“噌”地起身,面色铁青:“怎么回事?”汇报的人骇白了脸:“报告!澶渊号舰群来得实在太快,撤退不及,后面又有歼击舰队断路,前锋无法往后退避,后方也无法往前支援!”越到后面声音越小。没敢说出的话是,敌方士气如此之盛,我方说得好听点是谨慎,不好听就是惧怕不前,打不过的。见舰群被冲散,半分钟里竟然都没有恢复阵列的迹象,唐纳接入所有频道,厉声道:“任一人敢避而不战,全编队连坐处死!”定远号上,陆封寒看着虚拟屏上的多维星图,下达指令:“杜尚和梅捷琳,维因和龙夕云,转V型包围,各自将敌军两翼合围,导/弹助推器通通立起来,烧烤鸡翅膀,懂?”梅捷琳笑嘻嘻地高声回应:“明白!”龙夕云也应下:“是!”陆封寒眼底映着星图上虚拟的星光,“围严实了,一艘敌舰都别放跑。”“没问题!”杜尚多问了句,“指挥,唐纳你亲自动手?”“嗯,我亲自解决。”唐纳正在思考是奋力一拼还是撤离战场。他的副官站在他身侧,视线直直向前,隐蔽提醒:“军团长,您可以考虑的时间不多了。”前锋被远征军灭得干净,两翼也已经被远征军包围,他位置最后,尚有喘息时间,但只要他被纳入远征军的射程范围内,就会变成明晃晃的靶子。副官见他还在犹豫,继续劝道:“战势已成定局,您却还能东山再起。”他将“输定了”三个字说得委婉。唐纳有他自己的考量:“上一任军团长的结局大家都清楚,我并非智者的嫡系亲信。”副官听懂了他的顾忌。不像第三军团、第六军团的军团长一样,深受智者的信赖,唐纳虽然在去年两场大战中,越过里斯本星战线,陆续夺下了都灵星和约克星,但功不抵过,他依然无法承受智者因战败升起的怒火。他会死。甚至不怎么体面地死。纵然智者将“神爱世人”和“神的宽容”挂在嘴边,但唐纳很清楚,智者可没有所谓的宽容。副官是唐纳心腹,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可以不回去。”唐纳骤然向他看去。这一瞬间,唐纳思考了很多。比如暂时躲避风头,以后回去时可以以误入时空乱流为借口,或者跟星际海盗谈成合作……他很快拿定了主意:“迅速后退,脱离战场!”下属疾声问:“是否需要召回残部?”唐纳神情冷酷:“时机紧迫,顾不上他们了,我们直接走!”下属想说什么,但长时间以来的畏惧令他没敢反驳上官命令:“……是。”一旦确定撤退,唐纳焦虑感就轻了些。“两翼的舰队能帮我们挡一挡远征军,实在不行,把随行的护卫舰顶上去,也能当人盾作掩护,主舰撤出战场是没问题的。”副官点头应是。就在这时,整个监控屏幕上一片红光,有声音高喊:“敌袭!已进入射程范围内!”唐纳声带发紧:“定远号?”“不是定远号,是中型舰舰阵!从侧后方迂回袭来,那边有陨石带,干扰了雷达探测!”唐纳松了口气——只要定远号没来,陆封寒未亲自出现,他就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他定了心思:“护卫舰在后,用导/弹打击,掩护主舰撤离!”命令下达后,他意识到不对。如果澶渊号和江陵号围攻左翼,平宁号和飞廉号围攻右翼,那么,断后的定远号不可能停在原地。按照陆封寒的作战习惯——从不怕死,次次都冲在最前。也就是说,陆封寒肯定来了!他气管一缩,高声嘶哑道:“再查!定远号说不定在中型舰群里!”命令还没说完,脚下的星舰突然震荡!“报告!主舰遭受高能粒子炮攻击!右翼炮/台被毁!请指示!”“报告!遭遇敌方火力打击,防御出现裂缝!请指示!”高能粒子炮?在一片喧哗中,唐纳的大脑费力运转。高能粒子炮只有主舰才能配置,中型舰根本承担不住,这就意味着——“是陆封寒!报告!攻击来自定远号!护卫舰已失联,舰尾损伤严重!动力系统受影响!请指示!”“陆封寒”三个字被喊出来,空气都是一滞。舰身灰黑的定远号有如冥河上飘荡的渡船,而陆封寒,则是令人心生战栗的死神。没有谁会忘记,上一任军团长曾夺下一颗珍稀矿星,随即命人将所有矿工尽数虐/杀。不出两日,陆封寒率舰队亲至,不仅抢回了矿星归属,更是逼得前军团长无人无舰,满身狼狈地带亲卫仓皇逃离。前军团长曾试图跟陆封寒讲和,说数千矿工,不过草芥,没有大动干戈的必要。陆封寒淡淡回复,我联盟公民,没有谁的命是草芥,血债,都要拿命偿还。也是那一次,陆封寒下令“清舰”——清空每一艘敌舰。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陆封寒”这三个字都浸着浓重血色,甚至念出来,也能闻到血腥气。视频通话强行接入舰中。画面里,陆封寒唇角讥讽:“一年没交手,唐纳军团长依然没什么长进,只知道用人铺路,供自己逃命。”唐纳握紧座椅扶手,心中恼怒。这人意图太过明显了。想用一句话,让他阵前哗变?可转过视线,却发现周围的下属俱低着头别过脸,看不清神情。陆封寒不再废话:“我以前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