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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精神已经极其困乏了。靳北只能认为是江向笛太担心他外婆了。不过江向笛也就嘴上说说,他身体不容许他这么硬扛下去,直接困的合上了眼睛,头微垂着。一个不注意,就挂靳北肩膀上了。江向笛刚想要挪开,靳北往下矮了矮,他本就是肩宽腿长的身材,裹着大衣,此刻也是好让江向笛靠的更舒服一点,他说:“枕在我腿上吧,更舒服一点。”江向笛一顿,没动。靳北发现他如果是不想搭理,便会装作没听见,像小动物似的窝回去,让人想把他揪回来,又舍不得。医院走廊的空调开了,不要钱似的把整个医院的温度都打的特别高。等江向笛睡沉了些,靳北伸手,把人抱住后调整了下姿势,头和肩放在了他腿上,一只手托着对方的腰,想要分担一些重量。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有些沉,却很圆鼓鼓的很柔软。更重要的是,前几日还在他幻觉里出现的人,此刻正躺在他身侧,这种感觉好似心脏泡在了柔和的水里,有种微妙的满足感,连他都情不自禁放缓了呼吸。他很久都没摸过江向笛的肚皮了。江向笛发烧之后被他关在湾上风华,明明养了大半个月,后来又去庄园里,却仍是没长rou,瘦了些。不过想想,好像确实是他的不好,那样的情况下,再怎么心大也没法好好……养胎。难怪他宁可拖着行李回自己小小的出租屋。靳北思绪乱跑的时候,褚医生忙完了过来,靳北给他比了个手势,褚医生便只好用唇语描述:“手术效果很好,不能说成功,老人家毕竟身体不够那么强健了。”褚医生敢过来这么多,那便是尽了最大的全力,而且也就只有靳北,能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瞬间调动S城内最好的医生团队。虽然手术结束,但现在还无法探望。靳北确认了江向笛外婆的状况,他动了动有些微僵的手臂,伸手揽过江向笛的肩膀,把人扶了起来,江向笛大概是被惊扰了,眼睫微动。靳北说:“手术结束了,结果很好。江向笛,可以回去休息了。”江向笛听到结果很好,颤抖的睫毛平息下来,彻底不动了。靳北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丝毫不假手于人。褚医生:“……”靳总大概是脚不疼了,走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但褚医生没有提醒,头一次觉得那好像在此刻不那么重要了。他看到这两人,忽然觉得靳总生什么气,搞什么暴力伤害和老死不相往来,这分明就是爱到了骨子里去了-江向笛的外婆在重症监护病房呆了一天,便醒来了。只是老人还不能说话,倒是眼珠子能转动,大概认得出来是江向笛,也会给一些微弱的回应。江向笛每天过来探望半小时,然后再去看第二个病人。没错,靳大总裁赖在医院不肯走了,说是是江向笛太重,把人抱回病房的路上压到脚了,他脚底板的脚伤又复发了。江向笛便每天早上煲粥自己吃,他没再去杂志社那边上班,每天都很空,去的最多的便是医院,来就顺便给靳北带上了一份,经常还会带上一支鲜花。褚医生每天被迫过来汇报病情,明明靳北都好的结疤了,他也不得不编造一套治疗方案和进度出来。这一天江向笛先去探望了外婆,然后来了靳北这里,遇上褚医生,两人因为在湾上风华里的日子,关系很熟,江向笛笑问:“您又给靳总看诊呢?”褚医生:“每天照例检查。”江向笛眉眼弯弯:“您又要会孕理知识,又要会外科治疗,挺忙的。”他眉目柔和无害,目光却是锐利极了,褚医生摸了摸鼻头,坦白说:“靳总那些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江向笛问:“严重吗?”靳北不肯说当时有多严重,又拖拖拉拉不肯好,就是专门想让江向笛心软,又不用一下子心疼。褚医生把致幻的事儿说了一下,又道:“严重倒是没有到好不了的程度,只是脚心踩在石头上有多疼,如今踩在玻璃片儿上,想想便知道。”褚医生没想着偏心谁,只是实话实说。江向笛沉默了一会儿,道过谢,便推门进去了。靳北大概一早就在打电话,江向笛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随后便坐了下来。靳北挂了电话,看到江向笛今天穿着高领毛衣,配柔和的淡褐色羽绒服,因为屋内温度高而解到了胸口,整个人除了腹部还是没怎么胖,显得身形修长。他再一侧头,看到江向笛带来的满天星,是梦幻般的紫色,他说:“这种颜色很少见。”“路上买的。”江向笛说,“今天脚不疼了?”靳北见好就收:“嗯。”江向笛语气复杂,甚至有几分无奈的发愁:“这次的玻璃……又跟香菜有关?”这显然很没有逻辑的一句话,靳北听明白了。江向笛其实能感觉到,靳北一个成年男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踩玻璃片儿上去。说出去未免太丢总裁的面子。但如果染上情伤那么点色彩,就显得格外有魅力了。但是这样具有伤害性质的行为,江向笛还是希望不要再发生。“香菜是我太生气了。”靳北摇头,“这个是因为我……”他顿了顿,截住了解释当时情况的话头,说:“是我太喜欢你了。”致幻作用只是起因,真正的关键其实是见到人太过欣喜忘我。所以靳北要这么说,似乎也很有道理。江向笛垂眸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好一会儿,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投下一地阴影。江向笛:“……药我打电话让吴阿姨都拿去丢了,去哪里都不要自己开车。”他考虑到了靳北血液里还有止痛药的副作用残留,致幻副作用出现情况无法预计,充满了突发性,因而靳北的确是近期不适合自己开车。这一点褚医生检查了靳北的情况后也提醒过,确实是也说明了江向笛的关心,仅限于朋友关系那样亲密的关心。但这似乎离靳北想要的答案、希望得到对方的回应还是有着巨大的偏差。但是他也没强求太多,道:“我会注意。”江向笛挑眉,作为一个同样不怎么听医嘱的病患,太清楚对方这样说话,明显不太上心。他加重了一些语气:“如果你硬要自己开,那就带上我。”靳北愣住,他抬起头,望见江向笛眼底一片静默温柔的坚定。靳北签字替他承担压力的时候说过、不成则欠他一条命,江向笛也是如此。作者有话要说: 组团偷小江1小江没机会的,靳总哪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