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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咯……北嵘咯,南尧咯,反正哪个国家的专使态度好本王就卖给谁。”无论是北嵘还是南尧,都是素来常与燕国交战的国家。晏长清顿了顿,硬着头皮,干巴巴地问道:“殿下如何才能高兴?”“敬我一杯酒,也算还了当日北嵘帐内我放你一马的人情。”晏长清倒了一杯,端起来。半晌。“敬殿下。”晏长清道。赫连戎川一动不动。气氛突然诡异地僵持下来。一方硬邦邦地端着酒杯,一方笑眯眯地看着,就是不接。“还要怎样?”“我要你喂我。”……晏长清眸色冰冷:“请不要调笑晏某。”“哪里是调笑,只不过我们东云风俗,要还人恩情,非得沐浴焚香,跪着奉酒才行。”赫连戎川一脸坏笑,“本王不拘小节,已是为晏大人简化许多。”晏长清冷眼默默看着赫连戎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恶!可又,无可奈何。晏长清又向前几寸,将酒杯送到赫连戎川唇边,强忍着不悦,一字一句道:“敬——殿——下!”修长白皙的手指,琉璃色的酒杯,真是一番好景。赫连戎川笑眯眯饮着酒,突然起了坏心,就势拉过那人手臂,在手腕内侧轻轻印下一吻。!!!晏长清一惊,睁大了眼睛。啪!赫连戎川突然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掌拍翻在地,他就地一滚,脑袋不偏不倚正中坚硬的墙角,“哎哟”一声惨叫,昏了过去。门口侍候的老鸨一见赫连戎川昏倒在地,当即哭喊起来。门外的侍卫闻声,破门而入已然抽出刀剑,齐齐对准了晏长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晏长清用两根手指轻轻别开快指到他鼻尖的刀剑,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赫连戎川,冷冰冰道:“王子何必装死,吓唬别人呢?”他出手向来及有分寸,刚才赫连戎川的意外举动,他的确没有料到,虽然情急之下,身体先头脑一步,一掌将他拍飞出去,却最多只用了两分力。凭赫连戎川的体魄,根本不会有问题。果然,赫连戎川闻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却莫名发白,有气无力道:“这事不要声张。”晏长清一旁冷眼看着,道:“晏某初通医术,愿为殿下诊脉,将功折罪。”受伤是真是假,一诊便知。赫连戎川有气无力摇摇头,唇色又比平时苍白几分:“不用——”话没说完,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活生生吐出一口鲜血。!!!这戏演得,未免太真?晏长清上前,把赫连戎川手腕一探,脉象滑促无力,的确像是受了严重的伤。这么会如此?他明明只用了两分力,根本伤不了人?身边的两位美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贴身小厮见了更是哇地哭起来:“我家殿下自小体弱,一点小打小闹都容易伤筋动骨,将军这么一掌,打在别人身上或许不打紧,可是却会要了我家主子的命啊!”晏长清蹙眉。这体格,这身材,哪里看出体弱了?不对,一定有诈。这战场上敢于趁火打劫,刀尖舔血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受伤?可是眼前,这人又的的确确倒在自己手下,的的确确伤的很重。晏长清不甘心地又探了探赫连戎川的脉象,依旧如此。难道是真的受伤真的这么巧?晏长清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不安。“闭嘴”。赫连戎川挥了挥手制止了聒噪的小厮,有气无力道:“受伤之事,关系两国往来,切勿声张。”“那可如何是好?王子被打成这个样子,一回去,咱东云一定都知道了,必然要找燕国算账!”小厮眼泪汪汪。“看来咱的住处是回不去了。”赫连戎川一声叹息:”叫人回去禀报一声,就说本王子临时有事——咳咳,要多耽搁几日了,至于住处——”赫连戎川又咳出一口鲜血,显得更加可怜无辜。“住处,就只能请晏大人行个方便,暂时腾个地方给本王养伤了,”春宵一度三晏长清不得不从后门回到自己将军府时,脸色如锅底一般黑。管家和侍卫见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回头,发现将军后头居然还搀着那东云的二王子,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像个蔫鸡,更是吓得不敢多看一眼。他们哪里知道,这二王子一回到厢房,登时就变了一个人。赫连戎川懒洋洋躺在浴桶里,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邪笑,全没了白天身受重伤无精打采的模样。本来的,他就故意在晏长清拍他那一掌的瞬间,突生诡计,自己运气稍微震了下筋脉,这一震,非但伤不了身,反而排毒顺气。唯一的缺憾,就是要吐几口血,不知到底有没有唬住那大名鼎鼎的晏将军。不过,他倒是真乐意在好好看那将军几眼。都是武将出身,怎么别的将军士兵都是皮糙rou厚的蛮夫,可这晏将军却生得如此细皮嫩rou的,尤其是那双清冽如曜石的黑眸。如果没看错的话,在他吻上手腕的那一刻,赫连戎川清楚地看到,晏长清连脖子都变成了粉红色……真是有意思。赫连戎川越想,越觉得这样一个夜晚,不应该平静度过。夜深了。窗外的树影透过窗棱斑驳地照在晏长清俊秀的睡颜上。窗外无端一阵小风吹过,好像有一只猫儿,蹑手蹑脚地从房檐上跃下来。晏长清闭着眼,眼珠在眼皮下微微一动,却并不声张,仿佛仍旧在熟睡,左手却悄悄伸入枕下。有什么东西走过来,重重压着他,让他透不过起来。脖颈处痒痒得,像是爬了虫子……晏长清猛地睁眼。眼前的人棕黑色微卷的头发,正轻轻抚着晏长清的脖颈。那人抬起头来,一双深邃的,茶褐色的眼睛。晏长清面无表情,一把尖利的匕首已然架在那人喉咙边。“……”赫连戎川定定地看着他,茶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却没有焦点。突然之间,晏长清发现哪里不对。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赫连戎川的肩膀。“……”赫连戎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眼珠都不转一下,甚是空洞。晏长清突然想到,白天安顿这位金贵的王子时,他似乎听到赫连戎川的侍从似乎特意和他的管家们交代了一句“夜游症……多注意”之类的话,当时他一心想着淬雪石的事,没有在意,现在才突然心里一惊。难不成赫连戎川有夜游症!夜游症这个病,晏长清很久之前就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他依稀记得,患此病者,会常常也夜里无意识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