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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移不开眼,“杀了我,便……”林雪星的手覆在了金然的唇上,下一瞬,白嫩的手瞬间变成丧尸般的灰,不详的灰色顺着林雪星的手向上攀附,林雪星却不愿收回手。金然身体后仰,单方面阻断了两人的相贴,林雪星放下了手,道:“莫要胡说。”“你早就信了,不是么?”“新的勇者,乃是墨城宋天。”“新的反派,乃是我。”“杀了我,杀了末日的源头,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便会迎来新生。”金然的声线压得极低,却让林雪星听得清楚明白。“你该杀了我的,林三少。”林雪星沉默片刻,却摇了摇头,道:“我只会被你杀死,我永远都不会选择杀你。”金然权当没有听见,他撂下了酒壶,又从袖中取出墨城发行的新货币,压在了酒壶之下,竟是想走了。“我道了我二哥的话语,道了我大哥的提醒,还有一句话,是我想同你说的,你可愿听?”“我不愿……”“金然,要不要随我回楠城,我会护住你,替你挡住所有的危险。”“不必了。”金然无需思考,当即拒绝。“那我们私奔吧,”林雪星笑了起来,室内的烛光倒映在他眼里,格外醉人,“只你与我,我们寻个旁人找不到的地方,像沈朝阳与王倾那般,厮守终老。”“不,”金然吐出了第一个字,之后的话语,竟也不那么难道出口了,“太迟了,况且我与你,同沈先生与王先生并不相同,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你于我而言,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林雪星,我不愿恨你,是为了放过自己,却也决计不会喜爱你了。”“我吃饱了,就此别过吧。”金然道过了这句话,抓起了身边的包裹,便向外走,他走得不急不忙,丝毫不担忧林雪星会追上来。林雪星,也的确无法追上来,他的四肢都被无形的力量的束缚,连转过头,再看金然一眼也不能。门外,凛冽寒风呼啸,如呜咽般,凉薄人心。金然踏进了风雪中,风雪却格外偏爱于他,竟避让开他的周身。他穿着厚实的靴子,踏雪前行,只觉世间有无限自由,亦有无数可能。第一百一十五章又是一年暖春。沈朝阳与王倾闲来无事,便拎着渔具与木桶,前去池塘边垂钓。池塘边满是鲜活的肥鱼,沈朝阳上了饵料,依旧兴致勃勃地放了鱼线,坐在岸边静候“佳音”。王倾准备工作做得远比沈朝阳粗糙,他连鱼竿都不捏在手心,干脆放在了地面上,人倒是抱着沈朝阳的腰身,枕在了沈朝阳的肩膀上。沈朝阳也随他抱着枕着,说来也奇怪,他与王倾长久地腻在一起,竟从未生出过厌倦情绪。两人性格互补,几无争吵,竟像是天生一对。城内一直无人,但不久之前,城内竟凭空生出些动物来。沈朝阳询问了沉静,沉静一口咬定乃是偷溜进来的,他便大度地装作信了。沈朝阳与王倾挑拣着养了三只猫、四只狗,日子就变得充实热闹起来,每日要抽出些时光制作猫狗的饭食,还有帮忙清理它们的房间。到如今出来垂钓,竟是难得的空闲时光了。两人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沈朝阳就轻声提醒道:“你的鱼咬钩了。”王倾却不愿松手,温声道:“咬了便咬了。”“不收鱼线?”“不收了。”沈朝阳只得看着那咬上饵料的鱼奋力挣扎,引得鱼竿剧烈摇晃,险些被鱼儿扯进池塘,还是白雾帮着拽了拽,才勉强稳住了。鱼儿终于挣脱束缚,重新获得了自由,沈朝阳偏过头,亲了亲王倾的鼻尖,道:“鱼儿逃走了。”“总会有新的鱼儿上钩的。”“你这话,倒是让我心痛。”沈朝阳道了句玩笑话。王倾并不信以为真,却也认真应道:“我钓上的鱼,以后俱分给你吃。”沈朝阳抬起手,摸了摸王倾的头发,道:“可是情话?”“是情话,却也是真话,”王倾用下巴蹭了蹭沈朝阳的衣衫,“我们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会生腻?”“有仙子相伴,又怎会生腻?”沈朝阳微微翘起嘴角,让王倾看得又是一呆,一如初见般沉迷。夕阳西下,两人手挽着手回家,影子拉得长长,渐渐交织在一起。待回了沈宅,白雾又尽职尽责地送来了李言生撰写的信。王倾拆了信,拿在手中,细细读给沈朝阳听。前半部分大多是问候,李言生分享了几件日常的趣事,道给了沈朝阳与王倾听,后半部分则是外界的局势。林家人杀了林家潜逃的管事,将头颅送往墨城,宋天接了这份礼物,却并未放弃调查。他通过金曼留下的口供,又比对多方证据,最终确定,隐没在阴影处,多次意图伤害王倾与沈朝阳之人,并非这位林家管事,而是他人冒用了林管事的身份。再调查下去,宋天渐渐接触到了一个名为“回溯”的小队。“回溯”里的所有人,俱是有上一世记忆之人,重来一世,他们想做的,便是绞杀所谓“反派”,让世界重归平静。但因为时光回溯,乃是因沈朝阳所为,他们不能直接对沈朝阳下手,就只能做些挑拨离间、推波助澜、暗中筹谋之事。墨城之前的民众暴乱,便是“回溯”的杀招,却不想被王倾一力破局,硬生生扭转了结局。宋天多次想绞杀“回溯”,却因着对方诡谲的手段,无法得手。不过据探子传来的消息,“回溯”的队员似乎已经放弃了追寻沈朝阳的踪迹,反倒是将目光放在了死而复生的金家少爷身上。金然的死后复生,在上一封信中已多有赘述,这封信中,李言生便简单讲了双方的争斗,又在末尾补充道:“回溯的队长遣人送信,意欲拉拢宋天,双方携手围剿金然。宋天斩杀了信使,同我道,绝不会与谋害沈先生之人为伍。”信到了此处,接下来便是几句问候,就到了结尾。王倾放下了信,欲将信纸递给沈朝阳。沈朝阳却轻轻挥了挥手,道:“收好便是。”王倾将信纸收拢在木匣里,忍不住问:“先生,现下幕后之人已浮出水面,你可要报仇?”“我在此处,如何报仇?”沈朝阳漫不经心地回答。“倘若先生想出去……”“不,我不想,”沈朝阳打断了王倾略显迟疑的话,“随他们争斗便是,我本就比你年长些,当修身养性,以期长命百岁,与你共白首。”王倾心中自是无限欢喜,可他也按捺不住想道出的话语:“我今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