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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骂了句“狗逼”,转了回去。裴衍的眼神在洛行云身上停了停。洛行云说完了,就僵着脖子凑进书里,尽量压低存在感,仿佛自己不存在。洛行云这一波男生,全都是Beta,成绩一般般,体育也不好,存在感很低,班里的边缘人物。因为个子高剩在最后排,平时连个说话的女生都没有,自闭团体,随处可见的路人甲。胆小怕事,遇到一点点冲突就又怂又苟。原先夸夸其谈的Beta此时像鸵鸟一样躲了起来,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耳朵,只露出了一点耳朵尖。白净的耳朵尖,微微一点粉。裴衍的目光在上头打了个转,淡然收回。感觉到Alpha宛如实质的目光挪开,洛行云心里暗自骂了句cao。老子偶尔装个逼,就被你们给吓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装逼了。¥晚上下学,被Alpha挤兑的阴影差不多已经散了,几个大老Beta自得其乐地结伴走到校门口。洛行云告别自闭团体,骑上了他心爱的吉安特女士自行车。速度是15迈,心情是自由自在。今晚要去城郊给富家子弟上补习课,一晚上三百块,发财!在食堂省点吃,他能吃上一个月。“再炒瓶辣油。”洛行云暗自盘算着,美得飞起来。他得回家换身衣服,绕道学校后门走。经过一条偏僻巷弄时,突然听见拳拳到rou的声音。眼一瞥,惨烈的斗殴尽收眼底。一地伏地呻/吟的残兵败将之上,校霸鹤望兰跟他们班长裴衍,正打成一团。吉安特女式自行车的轮辐慢了下来,长腿点地,中午的八卦之音涌上脑海。“……鹤望兰那个鸟人终于要对咱们班长动手了!”“好像是因为外校的几个校霸大佬开会的时候,当着鹤望兰的面说咱裴哥才是城南的’帝皇’,那个鸟人就放言要把咱裴哥打一顿,再拖去阉了!什么帝皇,让他当太监去!”“不至于的吧。”洛行云想。不过他还是从车上下来,把车靠在墙边,背贴着墙,很隐蔽地偷偷探了一眼。正瞧见校霸结结实实一拳打在裴衍腹上,恐怖的声音。洛行云吓得把头缩了回来,果断摸出电话要报警。小巷里传来痛苦的喘息,随即,弹簧/刀锃地弹出。洛行云听见鹤望兰那蜂蜜般甜蜜惑人的声音:“校草大人,听说您是咱们城南的‘帝皇’,您是吗?”“大清亡于1912年。”低沉清冽的声音,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虽然处于虚弱的下风,依旧淡然自若,“我是学生会主席。”“您学习确实不错,不过别的方面也没看出有什么了不起啊,怎么人气这么高呢?”“怎么,你看上的Omega又是我粉丝?”这句话显然戳到了鹤望兰的痛点,他嗤笑一声:“校草大人,您这东西反正不用,不如剁了,也省得一天到晚祸害这些个痴男怨女,您说呢?”“那就一起。”裴衍丝毫不显紧张,游刃有余地挑衅,“痴男怨女都看不上你,你闲着也是闲着……”洛行云一听就停止了拨打110的行为。坏菜了,来不及。等警察来,他们班长都头七了。果然,裴衍话音未落就被掐住了尾音,鹤望兰冷笑:“哟,还有闲情雅致管我的事?”洛行云吸了口气,不再犹豫,拉开了校服拉链。已是深秋,他里面套了件高领针织衫,蓝色的,薄而有弹性。那领子相当大。平日里,他记得了,好好卷个两三卷;不记得了,堆在脖子上,胡乱一团,作堆堆领。此时,他就记起了这条好领子。两手一抻,彻底提上,好领子不负众望地把他整个头都给包了起来。他再把校服穿好,整就是一个没有头的状态。更准确的讲,是校服衣领里探出一条奇长、奇宽的蓝色脖子,隐隐凸出五官,上面没有头。洛行云以这副鬼样子跳出去的时候,不光纵横城南的校霸大佬惊了,他们班班长也眯起了眼睛。那针织衫虽然薄,但鼻子脸蒙在里面,还是不太透气。洛行云闷得慌,决定速战速决。他就着无数针孔中艰难得到的视野,抡起地上的一根撬棍,上去就给了鹤望兰一闷棍子。鹤望兰能把裴衍打成这样,自己也早已是强弩之末。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光天化日来了个无头怪,已经被重重一下抽在背上,下意识松开了对裴衍的限制。裴衍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拳头抡了过去。Alpha的拳头又暴力又血腥。胜负已成定局。巷口光影一闪,重新变亮。裴衍抬头,眼前空无一人。那个行侠仗义的蓝脖子无头怪,消失了。裴衍扶着墙壁往外走。外头撬棍落地,当啷一声响。他忍着剧痛,加快了脚步。当他钻出巷子时,眼前是下班的人流,车流。地上一截空落落的撬棍,滴溜溜地滚着,滚到他脚下,停了。天边暗金勾勒层云,光芒万丈。¥洛行云骑到了最近的公共厕所,双手拉住衣领,飞快地剥掉了那件高领针织衫。少年清瘦,脊柱清晰,白色后肋恍如机械管道,一根一根整齐排列在光裸脊背上,恍如某种完美的造物。他动作飞快,把脱下来的针织衫塞进书包。这件衣服,以后不能再穿。他又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摸过的东西仅有那根撬棍,用校服衣袖垫了下,没留指纹。他垂眸看了眼袖子上的铁锈,掸了掸,回去就洗了,不留证据。这样一来,谁也猜不到他是哪个。洛行云把校服拉链拉到颔下,空壳套着校服出来,顶着寒风一脚踢开脚撑。鹤望兰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