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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妖兽!多……很多……”顾报恩呆滞地胡言乱语,神经质地快速摇着头,“来了,来了……公…公子……保呃…护,公子……”蔺负青与柴娥都被这半血少年的异常给震住了,前者倏然望向顾闻香,冷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又忽然间,顾报恩猛地剧烈挣扎起来,兽化露出爪子的手脚在半空中疯狂踢抓,口中大喊大叫起来!“啊!!别过来!!别来——啊啊啊!!”“别来——!!公……子!”“公子走!走!快走!!”那狼少年在大殿冰冷的地上抽搐翻滚,声音凄厉如鬼。他姿态越加可怖,眼珠子连连上翻,最后眼眶内只余大片眼白,嘴里大量涌出的涎水白沫里都掺杂了血丝。“不好,他神魂要崩溃了。”蔺负青突然出声,神情是罕见的冷峻。他当即越过柴娥,俯身去探顾报恩的额头。柴娥变色,连忙抢在蔺负青之前:“君上,安抚神魂让紫蝠来!”蔺负青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淡然道:“你不行,边儿上去看着。”下一刻,顾报恩身上几处大xue全被魔君封住,动弹不得,只能更加凄厉地嘶吼。蔺负青不作理会,闭眼沉心去探这少年的识海。果然……大约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他的神识已经极度紊乱,稍有差池就会直接疯掉,甚至当场暴毙。蔺负青放出神魂,先是坚定地一寸寸将顾报恩狂乱暴动的识海压制下去。紧接着,他的神识收回又重新落下,如春风化雨,在崩溃的神魂上缓慢地抚平伤痕。“君上,您……!”柴娥恨恨地咬牙,手指捏得骨头都响。他看着蔺负青俊美平静的侧脸轮廓,终是不甘心地收声,将一句已经到了嗓眼的“您自己的神魂还未完全恢复”咽下了肚子。不料魔君似乎察觉了他的心绪,抬起眼睑轻轻一笑,“破境元婴已经让我的神魂损伤恢复六七成。应付平常的这些琐事,足够了。”说罢,他收手,洒然站起身来:“你看,这不就好了吗。”不知何时,那半血狼妖少年已经不再嚎叫挣扎,而是无意识地松弛身躯,疲倦地沉入了睡眠。自始至终,顾闻香都是静静旁观着。好像根本不是他的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直到此时顾报恩情况稳定,顾闻香才气定神闲地拍了拍轮椅扶手,道:“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的。”“他之所以变成这样,”顾闻香指了指尚在昏睡的报恩,眯细了眼眸,“……是受了太多高阶妖兽外放的威压刺激所致。西域的妖族出事了,上万妖兽已经狂暴,兽潮很快就要抵达这里。”蔺负青心里一沉。顾闻香笑眯眯道:“莲骨,你走不了了。”柴娥冷冷地半勾起眼角,慵懒地扭了扭脖子道:“顾邪帝,我们君上宽宏大度不计前嫌,愿意留你在城内。只是雪骨城里的活物无一不是君上的臣民,您也该好好儿琢磨琢磨……说话时的语气吧?”蔺负青已经没心思理会别的,指尖摩挲手腕,“昭儿,醒醒。”小金龙打开双眼,打个哈欠松动松动筋骨:“唔……魔君陛下闭关出来啦?”蔺负青走到大殿门口,仰望一眼夜幕沉沉的天际道:“出了些事。昭儿,你替我去西边看看妖族的情况,当心些。去吧。”他一挥手,敖昭化作一道金光飞去。蔺负青目送小金龙飞走,自阴渊回来时心中一直萦绕不去的焦虑,就在此刻化作更沉重的东西,叫他双足如灌了铅般一动不动。西域的妖族暴动?怎么偏在这种时候,毫无征兆地……柴娥从后面走来,压低声音:“君上莫忧,雪骨城牢固,就算真有兽潮,咱们也不怕它。”“不好……”蔺负青忽的蹙眉沉吟,“西域妖兽暴动,是森罗石殿首当其冲。”他倏然抬头,眼眸冰凛,厉声道,“申屠知道消息了吗!?马上开传讯阵!”柴娥一愣,“可那金龙才刚——”“……”蔺负青漠然看了一眼顾闻香,与后者意味深长的含笑视线相撞。他转回目光,对柴娥道:“顾鬼狼虽阴险,却不是拿拙劣谎话胡扯的人,那半血小狼的反应也非似作伪。这事不能耽搁。先开阵,我与申屠说一句。”可还没等柴娥应是,蔺负青又摇了摇头,快速道:“算了,我亲自来开阵。城里可还有灵石储备?”柴娥立刻道:“有,君上要多少?”蔺负青一挥手,冷静道:“不是我用。先调个二十万两去城楼上布防御阵,不够去金桂宫找雷穹要。”魔宫大殿幽森肃穆,魔君的脸颊浸在月光与森暗的交界中,像一把将欲在霜雪之夜出鞘的利刃。他的眸子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动摇,嗓音镇静、疾速却不失平稳:“马上下禁令封锁城门,在城外的修士限他们一个时辰内全部回城!”“城内能熄的灯全熄了,只留城楼上观测的灯火……叫巡逻当心上空,若有禽妖飞过统统击落下来。”“要快,这回妖族出事怕是不寻常,不可大意,先做好自家的万全准备再去救人。”不知从哪一句话开始,柴娥已经在定定地凝望他年轻的主君。“嗯?”蔺负青甩个眼刀子过来,眸子闪着凛冽的光,“有话就说!”柴娥嘴角动了动,渐渐晕开一个不知是悲是喜的笑,他怅然道:“……君上不走了啊。也就这种时候,您才舍不得走。”“——什么时候呢还说这些?”蔺负青气的骂他,“干活去!”“臣,得令。”柴娥留下一个复杂的眼神,后退两步,恭敬地行了礼,退出去了。蔺负青转回大殿正中,单膝半跪下。他自乾坤袋摸出两块灵石,在掌心里碾碎了,就着这点溢散的灵流,手掌按在地上,迅速布阵。顾闻香在旁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摇头晃脑地道:“莲骨,你太惯着你的下属了。”他手指往下指点,“我话就放这里,总有一天,你要把自己玩儿进去。”蔺负青为集中精神闭紧了眼,眼睫快速抖动,“……是,你不惯着你下属,所以你就把上辈子为你死的小狼弄成这个样?”顾报恩还在冰冷的大殿内昏睡着,无意识微张的口中虚弱地喘气。他四肢平摊开来,连身上脸上的血都没人给他擦擦。这孩子脸上稚气未脱,乍一看很显小,这样狼狈的模样也很显可怜。顾闻香却好不怜惜,反而道:“当然了。他要不能为我死,那么多年来我辛辛苦苦养只半血是为了什么?”“鬼狼。”蔺负青绘阵的手法不停,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