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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一把。衣服越粉骂人越狠:行,你等着。肖井两家人从局子里被让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他们是头一遭来京川,完全不熟路,跟着手机导航走。走了没多久,察觉出不对。宽敞的人行道不知打什么时候起,成了褊狭的胡同。这条路他们认得,来过几次,大多是满载而归,每次走在上头,心里大多呈的是得意与兴喜。而现在,心境完全翻转。他们在道路尽头看到了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却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挤搡着奔向前方。嘴里还大声唤着:“何仙姑!”生怕那个身影会丢下他们。小径的拐角,何果果穿着身道袍,等那些人离近了,收起看傻子的表情,端正姿势。她扬手指给几人看,装模作样道:“我看你们真是不知好歹,去,再醒醒神!”所指方向,正是肖澜央老宅的街门,破败的大门是敞开的,正等着人进去。井思杰:“那是鬼宅啊,不能进吧。”何仙姑说:“以前进少了吗?不差这一次。”甜腻的声音也是飘飘忽忽的,听起来阴森诡异,让人怵得慌。哪怕是那几个没见过血的,在此之前还横得不行的人,到现在也感到邪乎了。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最终都在何果果的忽悠下踏进了门。院内铺的青石砖上,干涸暗红液迹发腥发臭,涂抹的歪歪扭扭,一笔一画构成四个字。看得那些人不禁连连吞咽口水,哆哆嗦嗦地问:“仙、仙姑,什么叫……我死早了?”何果果挠了挠脸,有点儿不好意思。光顾着故弄玄虚了,没注意细节。她深吸一口气,悲天悯人道:“人鬼有别,鬼作诗,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逻辑去解读,按照阴间的顺序排列来看,这句话其实是——我早死了。”两家人现在对何果果是深信不疑,说什么,他们信什么。他们又问:“那这是……是谁写的?”何果果:“当然是!”她摇摇头,抑扬顿挫地说,“肖澜央呀。”☆、第29章浇灌幼苗何果果一通胡诌鬼扯,将两家人吓得腿脚发软。她还嫌不够,继续添油加醋:“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厉鬼身上动歪心!”肖家人还想为自己开脱:“我们之前见他,他可都活得好好的啊,死了跟我没关系啊。”“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年幼的他在饥寒交迫中,满怀怨怼的死去,洁白无垢的灵魂在仇恨的滋养下茁壮成长。”何果果声色并茂地描述。说话的同时,还一边往厢房走,语气幽幽:“从那之后,肖澜央就从世间消失了,现在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是没有感情的钮钴禄·澜央。”还觉得自己故事编挺好,稍加着色,能赚个剧本钱。老老少少一堆人挤作一团,紧紧跟随在她后方,生怕掉队。屋里漆黑一片,连盏灯也没有,好在也没什么家具,不用担心磕到绊到。盥洗室的墙角处摆放着半人高的大缸,缸上盖着木板。何果果停在水缸旁,伸手将上面的木板掀开:“你们看。”那口缸里蓄满了水,在漆黑的环境之中,染成了浓墨。井家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一群人挤在狭小的房间里,不敢挪步。在气氛的渲染下,他们越发紧张,提醒吊胆道:“何仙姑让我们看啥子哟?”何果果阴阳怪气地冷笑:“缸里没有鬼,就是浪费水,当然是请你们……看鬼呀。”话音刚落,平如镜面的水面荡漾起一圈涟漪,倏忽,缸中炸开一朵银白的花,一竖扭曲的人影从中跃出,厢房里鬼哭狼嚎此起彼落。屋外头却静悄悄,仿佛让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隔成了两道独立的空间。堂屋的房顶上,两个人蹲在旧瓦片之中,闲得抠脚。陈天炤摸着下巴,环顾四周:“诶,你说巴蛇会不会肠胃蠕动,忽然想嗯嗯,把咱们给拉出去啊?”正在cao控水人的卫清者表情一阵扭曲,战术干呕。盥洗室内的何果果见人影有散形的趋势,连忙从袖口里抖出一张粉红的纸,贴了上去。她出手及时,下一秒,那扭曲的影子就化作一滩清水,泼了一地。屋子里的人深怕被溅到,离得远远的。何果果踩在一汪水洼中,风轻云淡,颇有几分仙人之姿:“肖澜央怨气滔天,方才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儿残念。”两家人惊魂未定,彻底吓飒:“何仙姑,你一定要救我们啊!”何果果说:“也不是没有救,你们今天呢,主观意识要白嫖,没有嫖到,最多判你们个白嫖未遂。”“刚刚用的那符纸,能不能卖我们几张?”求生欲极强。“倒也不必,你们自己手里就有啊。”何果果弯身拾起飘在水上的红票,拿在手里抖了抖。她笑意盈盈地望过去,面上如沐春风:“对付穷死鬼,世间还有什么比毛爷爷更好用的符纸呢?”五百来平,六层高的小楼,称之为大厦尚不够格。纯粹作为私有资产,对肖澜央来说,现在的“三桥大厦”已经是栋合格的成年楼了。顶楼楼层的布局定型,新扩充的区域对生活起居不构成影响,空在楼梯与电梯的另一侧,日后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请团队来打造成影厅、游戏室、办公学习区等系列功能性房间。窗明几净的客厅,几何形的吊顶灯散发着白光,照亮整层楼,光线明亮却并不刺眼。泡沫颗粒填充的软沙发紧贴在实木布艺沙发前,也就不大一会儿的功夫,Q弹的豆袋沙发被蹂躏得看不出原型,好好的茶几也让窝在软沙发里的男生蹬得偏离了原位。他还嫌地方不够宽敞,不安分,又抻了抻腿。茶几脚剐蹭在木地板上,滑出半米远,横在电视柜前,没擦出响。倒是被人随手丢在茶几沿,本就岌岌可危购物袋,啪的掉了下去。“无不无聊?”肖澜央从手机上移开眼,弓起指关节朝侧枕在大腿的那颗脑袋叩过去。姚迟吭一声:“嗯。”鼻腔里挤出的单音,腻得透出奶气。屋里确实找不出什么可以给他玩的东西。肖澜央放下手机,视线往下落。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两片睫羽,灯光从正上方打下来,睫毛的阴影映在鼻翼,随着姚迟睁闭双眼,一下一下,缓缓扇动。肖澜央正想着事情,完全沉浸在思绪之中,盯着下方过了一会儿后,没经思考,手就先探了过去。指腹被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