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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层东西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沈芜弋抽了张纸,用力地擦了擦,但效果也只是微乎其微。突然,椅背被很轻地敲了一下。“怎么了?”沈芜弋把纸巾搁在抽屉里,整个人向后靠,微微偏过脸,说。“手。”余暮渊言简意赅。沈芜弋条件反射地一抬胳膊肘,向后伸出了手。指尖被拉住,有体温随着两个人贴紧的皮肤传过来,像是在清水中加了一块硫酸铜晶体,极快地溶解和扩散,溶于血水,深渗于骨,自此再也难以分离。沈芜弋整个人一僵,脑中有些空白。余暮渊拉着他的指尖,另一只手打开杯盖,拿出张纸巾,倒了点水在杯盖,用纸巾蘸了蘸水,开始帮沈芜弋擦手。湿漉漉的,冰凉凉的,但力道却轻而柔,像是冬日里的太阳,暖而温和。余暮渊总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能将万年冰山化为一摊暖暖流淌的春水,一粒尘埃变为浮动着的星河,水中月被捞出缝缝补补着,高高挂在八月十五的枝头。他在沈芜弋的心里拉了一根很长很长的线,跨过海岸的彼方,越过长江大桥,以至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发现有些同学还挺团结友爱的啊?”杨曦一抬头,就看见后面两人的小动作,当即停下讲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等你们什么时候弄好了,我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其他人的视线也顺着杨曦挪到了两人的身上。准确说是两个人握着的手上。有几个人发出一声小小的“卧槽”。沈芜弋的耳根刷得一下就红了,他面红耳热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指,却被余暮渊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道一把扯住。“应该的。”余暮渊面不改色地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帮沈芜弋擦着手。何子情有些恍惚地扯了扯苏巧,说:“我总觉得这两个人周围在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苏巧也恍惚地瞅着那两个人,说:“不是你觉得,明明就是。”等到将沈芜弋的手擦干净以后,余暮渊才不紧不慢地卸了力道,沈芜弋极快地把手抽了回来。见当事人已经干完事了,其他人又刷刷地收回了目光。这只是课堂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但沈芜弋在抽回手后,却忍不住蜷了蜷手指,回味着指腹残余的触感。他的指尖落在桌子上,忍不住划拉出了一个简单的笑脸,笑脸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很高。第7章在第三节课间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先从城南一中的音响设备说起,城南一中一共有两套设备,一套是专门用来通报高三作息,一套是按照高一高二的时间表来的,这是固定的;但平时出cao讲话什么的,一般都是整个学校共用一台设备,所以时常要切断高三和高一高二的线路。今个儿或许是广播室的人粗心大意,在课间休息的时候,音响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教官中气十足的喊声:“高一新生动作都快一点!别磨磨唧唧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抬头瞄了一眼音响。“今天高一新生来学校军训了啊?”刘子顺听着广播里乱七八糟的声音,说。叶文斌歪头想了想,说:“好像是吧,今天早上我去食堂买早饭的时候就看见有一批新的教官来了,我当时还纳闷咋了呢。”江孝涵翻了翻课表,“哟,下节自习课,那我去瞅瞅,顺便去小卖部买瓶水。”“涵儿!帮我带一瓶冰露!”有人听见江孝涵要去小卖部,从作业中抬起头,嚷嚷着。“帮我带一瓶冰红茶!”“水动乐水动乐,拜托拜托!谢谢谢谢!”……到最后不知怎么,就演变成江孝涵兜着一口袋的饭卡,去小卖部里帮班里人采购饮料了。买的水有点多,直到上课铃声打响好几分钟,江孝涵才提着一袋子水回到教室。他将袋子和饭卡全搁讲台上,拎着自己的水便迫不及待地下台,瘫在自己位置上,神神秘秘地掩着嘴说话,语气中带着兴奋:“这一届新生里有好多漂亮的学妹,我刚刚还瞄到一个特别漂亮的,cao,简直是校花级别的。”一提这个话题,刘子顺就来了劲:“真的假的?有多漂亮?”江孝涵嘴里蹦出前校花的名字,说比她还漂亮。叶文斌回想了一下前校花的长相,“卧槽”了一声,有点兴奋,“那我们待会去食堂的时候顺便去看看?”“行啊,”刘子顺转过头,小声招呼着余暮渊,“余哥,一道走不?让学弟学妹们瞻仰一下本校校草的颜值。”余暮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刘子顺立马举起双手讨饶:“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您老人家继续写题目,就不打扰您了。”浮云在天边缓缓流动着,很快就裹挟着水彩似的黄昏来了。――三人对于漂亮小学妹的满腔热情,终于因为多次见不着人而逐渐熄火,安分守己地收心学习。第一节晚自习开始的时候,学委手上拿着那熟悉的小蓝本上了讲台,本子上赫然是几个大字:“天天向上”。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语文听写来了。一见那熟悉的小蓝本,大家都无声地叹了口气,悉悉索索地从抽屉里抽出听写本,等着艾度树报数,看看今晚是哪两个幸运的小朋友要被抓去煲汤。艾度树开始随机报数。“36。”“42。”“嚯,还好不是我。”“也不是我。”“那到底是谁啊。”余暮渊和沈芜弋站了起来。全班静默了片刻,有人发出啧的一声:“学委这手气真好,一抓抓了段一段二上去。”等所有人都准备好时,艾度树就开始报听写了。一时间,教室里安静得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只有刷刷的粉笔滑过黑板和艾度树的声音。台下的人在写完以后,都会习惯性地抬起头,瞅瞅讲台上两位大佬写的和自己有没有不一样的,有不一样的就自觉拿起红笔在本子上圈圈点点了一下,接着写下一个。在艾度树报出下一个词语时,沈芜弋写了一半,突然有些记不得下面该怎么写了,粉笔点在那一画的收尾处停滞住了。沈芜弋另一只手在黑板的干净处细微地比划了一下,努力回想着,但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要不就不写这个了吧。黑板传来轻微的振动,伴随着很轻很轻难以捕捉的敲击声,短促而清脆,引得空气都在微微震颤。沈芜弋一偏头,就看见余暮渊在他的左手边画了两笔。沈芜弋脑中的那根筋像是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