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书单 - 耽美小说 - 阶下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喜悦被他掐的眼眶含泪,还不敢哭出来,等何安掐够了他细嫩软弹的小脸蛋,意犹未尽的松手,可怜兮兮的捂着半边腮帮子退到一边。

何安心情愉悦道:“吃饭吧你。不是嫌素吧,要不要给你加个鸡腿啊?”

“好。”喜悦抽泣了一下,耿直的答应道。

何安:“……”

等喜悦满嘴嚼着鸡腿rou时候,何安也只是掀了碗盖多喝了两口茶。

“公公,您不吃吗?”

“天儿热,没胃口。”何安道。

喜悦不疑有他,只说:“公公还是吃两口吧,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给主子当差是得鞠躬尽瘁,那您也得身体好不是。况且这一桌子菜,人家五殿下都吃呢,我又让人给您热了。您趁热吃,您这边吃一口,五殿下那边儿吃一口,这四舍五入,不就是一起吃饭了吗?”

“呸,说什么大不敬的话。”何安脸色一红,硬是拉下脸来严肃道,“主子爷用餐,咱们能贴身伺候的便是福分了。”

他从小宫中长大,饭食基本没什么正点,且饱一顿饥一顿的时候多了,肠胃早坏了,饭菜热了冷了、辣了麻了都会难受一大阵子。

饭量也小,比宫里保持身材的贵人们吃的还少。

这会让被喜悦说的,不知道是戳中了心底哪一点的心思,拿起筷子,就着跟五殿下府邸上一模一样的饭菜,吃了起来,硬是吃了一整碗米饭,直看呆了喜悦。

喜悦鼓着腮帮子想,五殿下是良药。

*

赵驰吃完了午饭,府里也清净了。

白邱推门进了饭厅,行礼道:“内庭诸位都安排走了。”

赵驰摆了副碗筷给白邱,白邱也不推辞,坐下来。

“都送了些什么来?”赵驰问。

“多是日常用品,布料、食材、家具、冰、炭、诸如此类……”白邱道,“按照殿下规格制式一一配全了。”

赵驰沉吟了一下:“我这位太子哥哥,知道我拜会了何安,紧跟着就来这么一遭。大约是满意我的诚意,向我示好?”

“应有此意。”白邱点头,“东宫孱弱,并不得皇帝陛下十分满意。自然是要多拉拢些兄弟,和七殿下好分庭抗礼。”

赵驰笑了笑:“群雄逐鹿,诸子夺嫡的把戏,历朝历代的皇帝怕都是玩不腻。”

“现下最紧要的是殿下您封藩一事。您本应早就封为藩王,拥有自己的属地和王府,倒因为外出游学耽搁了。现下回到京城,又正是多事之秋,怕是有些人见不得您留在此地。若是乘机封到贫瘠之地做王,京城他日一旦异动,鞭长莫及。”白邱道,“不知道殿下作何打算?”

赵驰一笑:“我在外面游学,吃得苦够多了,现在偏偏想留在京城做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京城多美人,左拥右抱,软香温玉,比风餐露宿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殿下说得对。不过此事怕难。”白邱道。

“事在人为嘛。”赵驰赵驰抬手,给白邱道了杯茶,“还需白参书出谋划策。”

白邱作揖:“敢不殚精竭虑。”

*

等喜乐办妥了差事回来,已是后半晌,何安正在书房练字,五殿下给的砚他是万万舍不得用的,用了自己之前用惯的一方砚。

等喜乐掀帘子进来,就看见喜悦在一旁伺候,嘴巴鼓鼓的塞满西瓜,没个正形。

“喜乐哥,吃瓜?”喜悦热情的邀请。

喜乐才不理他,进到里间藏书室给何安行礼道:“督公,奴婢回来了。”

“都办妥了?”

“奴婢亲眼瞅着几位进去的,是殿**边的白参书接待。应是妥了。”喜乐道。

何安捏得笔抖了抖,带了点希翼问:“那殿下有没有夸我?说我办事办得好。”

喜乐安静了一下:“那倒是没有。督公咱们眼下可是太子一党,办事儿的诸位师父都以为太子的授意。我瞧着白参书也是这么想。”

何安一怔:“哦……”

他低头蘸墨道:“殿下没有不高兴便好。不然我这心里可不消停。”

喜悦端了瓜进来,傻傻的问:“公公……要不要吃瓜?”

喜乐轻呸了一口:“傻子。”

“嗯?我吗?”

“督公脾胃不好,吃不得凉。”喜乐说道,“你这盘子西瓜督公吃了怕是要闹一整宿。”

何安叹了口气,问喜乐:“你瞅瞅我这字怎么写不好呢?”

喜乐上前一看,何安原在临摹五殿下之前送的笺书那两句诗。

何安其实字写的极好,便是与当世大家也不逞多让,巴结他的都千金求字。也因了他这字,才讨了贵人的喜,能够升到现在这个位置。

如今这已经写了二十多帖,比五殿下原本的字那是好了不少,可喜乐不敢说啊。

琢磨了一下,喜乐只好安慰道:“已很像了。”

“不好。”何安摇头,“我哪儿学得到殿下半分风骨。”

“……”喜乐一合计,笑道:“师父不就是想把五殿下墨宝好好的存着,时时欣赏吗?咱们去裱了,回头找个沉香木小匣子装着戴在身边怎么样?”

何安也不直说好,倒是停了笔,认真道:“这事儿你去办,一定要办好。”

“师父放心。”

*

他中午吃那晚饭,到半夜终于还是发作了,躺在床上就觉得胃里绞着痛,十分难耐,翻来覆去的,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晚上是喜乐在外面伺候,听到动静就来了。

“师父,可要吃药。”

“不要。”何安的声音闷着,喜乐只觉得不对劲儿,点了灯过去看,何安披散着头发,面色铁青,浑身跟水打了似的。

喜乐大惊:“师父,我让喜悦去煎药。”

何安痛得浑身发抖已说不话来。

喜乐又热了暖石用棉布裹着,给他慰着,何安靠在喜乐身上,这才缓了口气过来。

外面传来动静,是喜平掀帘子进来,看到何安这样一愣:“督公这是又犯胃病了。”

何安忍着痛,皱眉道:“说。”

喜平作揖:“咱们的人回来说,殿下晚间吃了夜饭,十三便来约了殿下一同坐马车走了。听说是去了看戏。”

何安听了只觉得更是痛得难耐,嘴硬道:“看戏而已,有什么说不得的。”

“就刚才,我掀帘子进屋前,下面人说,殿下……花了两千两银子,包了那唱花旦的华老板一夜。人已经带走了。”

那华雨泽是最近里京城大火的角儿,场场爆满,唱的好不说,样貌身段也是一流。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争相砸银子,还没听说谁能包他一宿的。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桩风流韵事,何安却只觉得舌头到喉咙到心坎儿里都翻出一股苦酸苦酸的感觉,酸的眼角都泛红。

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