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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在吧台上看着他。别说,就这种眼神,光是看着就让裴燃有点受不住。“什么事。”周老板开口说。“能有什么事。”走近了裴燃才发现周老板比他还要高一些,“昨天你请我喝酒,谢了啊。”“不客气。”周老板看了眼后边儿直勾勾看着他俩的三人,笑了笑,“你朋友挺热情。”“他们也不是对谁都热情。”裴燃也笑了,“主要看人。”周老板沉默了一会儿,没顺着这个话题走,裴燃也不在意:“昨天我自我介绍了,你还没。”“周野。”周野看着他,说话不刻意,但嗓音就是低得好听,“野火的野。”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第3章话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多了就没什么分寸。裴燃掏出手机,在微信界面的输入法里输了“周野”两个字,然后递给周野看。周野点点头,拿过裴燃的手机打了“裴燃”两个字。什么呀。裴燃看着周野,又开始想笑。按照套路不该是输个微信号么。但他没多说,也没直接开口要。没别的,裴燃太习惯速成的爱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可上床的那种,这种专门跑来就为了见个人还连人微信都要不到的,他没试过。“你不高兴吗。”周野看着他,然后又说了一遍,“你不高兴了。”“没。”裴燃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较这劲没必要,“周老板从哪儿看出来的?”“你吧,就看着成熟。”周野冲他笑了笑,他笑起来眼睛很好看,“在我这儿看,其实就一小孩儿,想什么表现得一清二楚,很明白。”然后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句:“三十来了也还是一小孩儿。”裴燃失笑:“真就这么看不起我啊。”“没看不起。”周野说,“就是咱俩不合适。”裴燃乐了。其实要周野真那么木头似的,可能一来二去的裴燃也就撒手了。不过就现在来看,周野心里就是面镜子,婉拒别人的手段比姑娘的手臂还来得圆滑。裴燃没再说话,低下头给手机截了个屏。两人名字靠一块。周野裴燃。连着念起来像一捧烧着的火。“周老板,周野,野哥。”裴燃一口气连着说,“我这都还没正经开始追你,你就一句不合适打发了,合适吗?”周野被他这通相声似的一连串弄得有点想笑,但他没表现出来:“没可能的事,不想耽误你。”“回头之前总是要撞一撞南墙的。”裴燃的眼尾挺长,盯着人看挺容易让人注目,“万一你是野格我是撞开墙的那头红牛呢,那可不就是天生一对了。”说完他也没再耽搁周野的时间,问调酒师要了一杯红绿灯就往回走。你不是让我停么。我偏一条路走到黑,中间是红是绿我不管。陆缺跟看戏似的还赖在邵衡怀里,见裴燃走回来立马直起身子鼓掌敬礼。“怎么说,微信加上了?”邵衡的手还靠在沙发上,他刚喝了三瓶百威,“要不要明儿我店里给你留间房。”“留什么房。”裴燃偏了偏头,眼神还停在周野身上,“周老板,我挺认真的,要带也是带回家,带你店里算怎么回事。”陶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陆缺挺激动:“要不怎么说是周二呢,这才见了几面,连燃哥都要收心了。”这话是在劝他,也是在警告他。裴燃心里有数。但有数归有数,他要真是那么听劝的人,也不会高三毕业就扎进平模这个深坑里,到今天都没爬出来。“什么周二。”裴燃分了点视线给陆缺,“在我这儿,他就是周老板,最大。”陆缺也就名字缺心眼,身上的心眼多得恨不得逼死密恐患者。闻言他也算有了底,知道了裴燃是个什么态度,举起面前的马天尼冲裴燃一敬:“成,燃哥你喜欢就行。”边上陶安冷不丁来了一句:“这是我点的。”陆缺皱了皱眉头:“自家兄弟,何必你我分得那么清。”邵衡在边上笑得不行,隔着陆缺对裴燃说:“你这下是捅了鸡窝了。”裴燃看着周野的身影消失在二楼,侧过头冲邵衡笑:“那你叫一个我听听。”喝完了一箱半的百威,寄存了半箱,裴燃付了钱往外走。他们这伙人的规矩,谁聚的,谁请。裴燃把醉得不行的陆缺和尤其清醒的陶安塞进出租车里,说了句再见就让师傅赶紧送醉鬼回家。邵衡刚刚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裴燃现在是一个人。天气很冷,雪下了一层。裴燃不急着回家,反正回家了也没事做。他走在街上,看着两边酒吧里五颜六色闹哄哄的一阵,几个女孩子坐在马路正中间边哭边闹,一个扎着脏辫的男人冲着手机笑,还有凑成对的几个明显稚气未脱的学生在这边拍照。裴燃挺喜欢就这么看着。小时候他能坐在街口看来往的路人看一下午,或者看天从暗到亮盯一宿。也不是在看什么。就是这种时候活着的感觉特明显。回家了以后,裴燃卸了妆,喝完一杯温水就躺下。平常也就是一个人睡,快半年了,挺习以为常。但今天裴燃就是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酒精浸泡过后的大脑有点迟钝,半晌裴燃才发现自己是想谈恋爱了。三十二岁的年纪,事业有成人际网布的本地,再加上哪哪儿都招他喜欢的周老板。天时地利人和,裴燃觉着跟周野,的确有个对象需要谈谈。第二天醒来,裴燃照例运动了一个半小时,吃完午饭以后就去花店。他想起来之前拍摄用到的OsiriaRose,红白双色的月季,特别好看。他想买一支,送给周野。附近的花店都没得卖,一个老板年纪挺大,听了奥西利亚这名儿懵了半天。“这你可能得去花鸟市场看了。”那个老板说,“花店里这种冷门的花少。”裴燃打开手机定位了一下花鸟市场,买了一把白色的满天星。“谢了大伯。”裴燃在结账的时候习惯性的说了句谢。“这个称呼挺有意思。”老板笑了,“基本都喊我老板。”“我这儿有忌讳。”裴燃摇了摇手里的满天星,“心里有个老板了,老板这称呼就不能随便乱叫。”老板还是没明白,裴燃一笑,干脆说得更直白:“老板在我这,跟老婆没差,哪能见个人就喊。”花鸟市场环境着实一般,叽叽喳喳的声音挺烦。裴燃逛了快三十家店才买到了Osir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