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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全国目前平均面积最大的美术馆,地上铺着墨色的珊瑚绒地毯,浅绿色的馆墙上挂着一幅幅精致的画作,都是出自名家手下,展馆中央是一片圆形的高二十厘米的高台,此时上面有一位钢琴家、一位小提琴家和一位大提琴家在演奏着悠扬的音乐。路初站在二楼看着楼下在一幅幅画作前驻足欣赏的人们,脸上带着一丝落寞的笑容。二楼展画的空间相对较小,所以放置的都是一些价值更高的作品,要等会宾客到齐,馆长上台讲了致宾词,二楼才会开放。这是为了吊足大家的胃口,二楼的画作值得他们的期待。路初的目光突然在两个身影上凝住,顾已皓的臂弯里挽着叶雨婷出现了。顾家的名头很大,叶家近两年发展的势头也来势汹汹,两人一进来众人就纷纷问好,一时间他们成了焦点。路初托着下巴看着一身白裙的叶雨婷笑得温婉可人的模样,有些乏味地撇了撇嘴角,还真是老样子啊白月光。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乐得笑出了声。陆时从办公室走出来,就看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他踱到她身边,“看见老朋友这么开心?”“没,”路初转过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我是笑顾已皓的眼光比不上陆总。”陆时嗤笑了一声。路初早就习惯了他的嘲讽,丝毫不介意,好奇问:“你不下去?马上该你演讲了。”演讲?陆时凉凉地睨了她一眼,“你急什么?”说完转身就走。什么臭脾气……路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邀请名单的人很快都到场了,演奏者们的音乐也高昂起来,陆时就在这样高调的音乐中,走上了台。宾客们也自然而然地都聚到了台边,安静了下来。陆时的眼神瞟过他们,露出个疏离的微笑,“欢迎各位,”他声音冷得像是在吊唁逝者,“今天是Sh's的开馆展,我们的工作人员找来了出自各国名家手下的画作,相信一定不会让各位失望。二楼还有更精彩的作品,稍后会对大家开放,请大家慢慢欣赏。”语毕,他就径直走下了台。尽管他话语简短,态度也不太好,但大家还是捧场地鼓了好一会掌。而早就到场等待的向天歌追着陆时的身影跟了上去。二楼楼梯下的隔离带被撤掉了,一楼的作品较二楼更多,有的人仍留在一楼欣赏未看完的作品,有的人已按捺不住上了二楼。两层楼都安排有解说员,而路初就是二楼解说员的一员。具体地说,她只是在二楼负责解说一幅画——彩色的的颜料被用手指胡乱地涂满整幅画面作为背景,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两具扭曲的躯体相拥在一起,虽然扭曲交错,线条却十分流畅,像是一笔画出来的。命名就一个字——,不过后面没有作者的的名字。因为那是路初的画,被她以走后门的形式挂在了二楼。不过除了她和陆时,没有人知道这幅画是出自她手,因为她现在的画风,和当初那个夏怡,已经是千差万别。有人注意到了这幅画,盯着看了很久,还是疑惑地问她:“这幅画怎么理解?”路初对着他甜美一笑,反问他:“请问您跟您父母的关系如何?”那人迟疑地看了她一眼,为了解惑还是回答她:“不太好。”“那么这画的就是您和您的父母。”那人看着画皱起眉头,路初又问:“您有夫人吗?”“有爱人。”“那您与爱人的关系如何?”“很好。”“那么这画就是您和你的爱人。”那人歪着头审视眼前的画,两个人似男似女,像在亲密相拥,又像在纠缠厮打,彩色的背景好像是纷扰的纠葛,又好像是无数美好的回忆。他看了好一会,才终于露出顿悟的神情,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抚掌大笑:“哈哈,好画!好画!妙啊!”说完又看向路初,夸赞道:“你的解说也很特别!”路初笑着颔首,并不露出骄傲的神情,仿佛这画与她并无太大关系。那人又注意到画没有落款,又开口询问:“为什么没有标明作者?”路初对答如流:“听说作者不愿意透露。”那人听了觉得惊异,有如此天赋却不愿被世人所知,赢得名利,看来是个少有的人才啊。他似乎是个行家,不愿意错过这个作者,急急地问:“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路初遗憾地摇了摇头,“好像是馆长的好友,只有馆长能联系到她。”她早想好了,有事就把锅甩给陆时,她谅谁都不敢去为难他。那人听了遗憾地转过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副画。刚才他扬声赞好的声音吸引了许多人围过来,路初为了不挡住别人的目光,默默地退远了些。正巧,这时候叶雨婷挽着顾已皓走了上来。两人的目光被聚集的人群吸引,叶雨婷几乎是立马就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路初。她瞠目结舌,看着那个在灯光下淡淡发着光的女人,因为全身过于用力,小腿肚子都颤抖起来。是……是她吗?叶雨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拼命眨了眨眼。不可能的,夏怡已经死了。半年前法国出了条新闻——抄袭画家夏瑜晋的女儿、昔日的天才抽象派画家夏怡在巴黎街头因车祸去世。那是路初为了归来做的准备,一条假新闻对陆时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那条新闻并不大,但一直寻找着夏怡消息的叶雨婷找到了。所以此时她的脚底升起一股凉意。顾已皓看她停住脚步,一脸惊疑不定,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他也定住了。他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路初当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不过她只一眼瞥过他们,就转回了目光,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就好像他们只是陌生人。但叶雨婷却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