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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这么凶呢?第62章还剑街上成片的茶肆酒楼都毁成废墟,夜里雪急,寒风挟着漫天雪絮,落在长街蔓延的血色里,火光浸染了笠州城半边夜空,惨叫呼救时不绝于耳,整座城池如人间地狱。那些无论是为了凑热闹还是出风头,准备来玄寂山参加猎灵会的散修们,此刻跑的跑伤的伤,兵荒马乱中几乎不见踪影,剩下几个全力围剿的,他们的修为几乎无法对凶兽造成有效伤害。凶兽显然被掌心的剑伤刺激到了,他嘶吼一声,狠狠抬起前爪朝祝衍砸去,地面立刻裂开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祝衍拎着郁辞,闪身到隔壁酒楼塌了一半的屋顶。祁决早已经坐在那,手里竟还提着半壶晚上没喝完的酒,看着身侧凶神恶煞的凶兽闲闲一笑:“赝品就是赝品,丑。”“是吧,明明是融了我的魂核,为什么长得这么不争气。”祝衍坐在他身边,漫不经心道。祁决歪了歪脑袋,嫌弃的看向朝他们直扑而来的凶兽:“舟哥哥再等等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魂体自爆,到时候才能把残魂抽出来,现在没办法。”祝衍挑眉:“我们不能帮帮他?”祁决摇头:“你忘了你爹叮嘱的?现在不能着急动手,还不如坐山观虎斗。”祝衍靠了过来:“现在老虎爬到脚边了,要不熹儿替我赶一赶?”“举手之劳,”祁决笑了笑,在袖子下勾了勾手指,数千阴兵破土而出,“舟哥哥歇着吧,不要再动刀动剑的,戚无谓的魂核里可是融了你的残魂,弄伤了总归不好。”一旁的郁辞看阴兵出没,担心吓到普通百姓,忙结了障目的结界。满地阴魂以凶兽为圆心密密麻麻的爬去,范围越缩越窄,几位与凶兽缠斗的散修见状识趣的退出战圈,阴兵也没纠缠他们,眼里只有被设为目标的凶兽。凶兽看着将他团团围住的阴兵,一下子不动了,迟疑着退后两步,而满地阴兵不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顺着他的四肢爬上他背脊头顶,森森白爪和尖利的牙齿撕咬抓挠着凶兽的皮rou。凶兽不耐烦的甩动浑身的毛,可阴兵就似身上的跳蚤,怎么甩都甩不掉。没有主观意识的他彻底被激怒,怒不可遏的叫声撕破天际。祝衍从祁决的手中夺过酒坛子,畅快的喝了一口:“熹儿,我没化形的时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吧?”“你的话,这些阴兵不都成了口粮吗?”祝衍想了想,突然笑了:“狱城那次倒是吃了不少,其实口感不大好。”“比起天雷,如何?”“那阴兵真算得上美味了。”祁决笑,先前每次他面临生命危险时,给他一线生机的都是阿衍,也是舟哥哥。可他每次醒来都怨对方离他而去,殊不知无论是阿衍还是舟哥哥,都一直守在他身边。两人又调侃了两句,祁决突然注意到身后面色复杂的郁辞,他从祝衍手中夺过酒递给对方:“郁公子,许久不见,赏个脸喝杯酒?”郁辞想起自己醉酒的姿态,摇头:“不了。”祝衍笑着抢回酒坛:“别吓着郁公子,我喝。”喝了一口酒又道,“郁公子你别急,这凶兽已被阴兵牵制住,伤不了人,待会他的饲主自然会把他召回去。”郁辞面色沉重的点点头,看着凶兽被蜂拥而起的阴兵淹没,沉吟片刻道:“荆前辈,那日在潜龙海,你…”“没死成,回来清理门户了,”祝衍笑咧咧的,“不过他们看起来比我预想的还不争气,或许不用我出手,就会自个儿玩死自个。”郁辞点点头:“你们没事便好。”“我说过后会有期,定不食言。”祝衍托着腮,饶有兴味的看阴兵斗凶兽。正在此时,东边天空突然炸开一朵烟火,凶兽听到这个信号,突然发狂般撕咬着缠住他的阴兵,不顾一切的朝烟火炸裂之地狂奔。祝衍手上斜斜一挥,朝凶兽奔逃的方向抛出长寂,祁决在旁皱了皱眉:“舟哥哥,说了别伤他太重,对你的魂核碎片不好。”祝衍笑而不答,待长寂回归手上时,剑刃上吊着一枚血玉佩。“我不伤他,不过是想从他身上取点东西,留个念想。”祁决看着他拿在手上的血玉佩,笑:“到时候我再写些话本,一并给你的徒弟们寄过去吧。”“嗯,还有南域捎来的一箱子特产。”看着凶兽消失在火光之中,祝衍恹恹的打了个哈欠,旋即伸了个懒腰,蔫耷耷的靠在祁决的肩膀上,祁决见状温声道:“怎么?喝多了?”“活动了筋骨,龙魄的劲儿又上来了。”闻言祁决将手探在祝衍额头上,惊觉烫手,便割开手腕放血让他喝着降温:“这要是被你爹知道,又该说我不行了。”“谁说我媳妇不行了…”因为龙魄在他体内乱窜,压抑灵脉的隐形丹失去了效用,祝衍的六条尾巴从尾椎骨蹭的弹了出来,两只白色的小龙角也冒出额头。祁决在他guntang的眉心落了个吻,他的唇凉凉软软的,祝衍贪恋的用额头往回蹭了蹭。“舟哥哥,你难受就睡一睡,我带你回家。”“嗯。”祝衍迷迷糊糊的,呼吸guntang。“等休息好了,我们再回来收拾烂摊子。”祁决将祝衍打横抱起,路过愣在一旁的郁辞时突然停下脚步:“对啦,郁公子,有样东西我得还你。”说着,他将腰间裹着白布的剑取下,抛到郁辞怀里,“这个我用不着了,你留着吧。”“这…为什么?”即使隔着封印的白布,郁辞也能感受到怀中埋泉散发的强大剑意。祁决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这本就是当年舟哥哥和我做交易换给你的,如今搁我这,倒是我们欠了你一个人情。”“可是…”“郁公子啊,我不希望舟哥哥看到这把剑,想起那天在潜龙岛的你。”“……”“你太出风头,我醋的。”话音未落,祁决抱着祝衍,消失在火光未歇的笠州城内。溪午峰上新建了一处宅子,外观是寻常的黛瓦白墙,在云遮雾绕的溪午峰上若隐若现。可这出宅子外设了困灵阵,而宅子的的大门上封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层层机关比关押犯人的死牢还严格数倍。推门入内,又是一番令人窒息的光景。屋内桌椅字画一应没有,只严严实实的结满灵丝布阵,屋子正中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脸色灰败的少年,他的手腕、脚腕甚至脖子上,都拴着玄铁制的锁链,他只稍微动一动,铁链就发出晃铛铛的响声。纵然已经听了快一年,戚无所还是受不了这铁链声,他轻微的皱了皱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