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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郁辞说:“不用尴尬,剩下的,交给我好了。”既然郁辞对他的好感是系统强加的,说不定把这个狗系统从他神识里拔除后,一切都会回归正常。闻言,郁辞有些不解的抬起头,他这才发现荆舟脸色煞白,嘴唇一点血色没有,于是紧张道:“前辈哪里不舒服吗?”荆舟摆摆手:“没事,昨晚奔走了一夜,累的,我自己歇一会儿就好了。”郁辞将信将疑,却又不好意思再留下,且荆舟话里已经表明了要自己待着,他只得顺着荆舟给的台阶下:“那我先不打扰前辈休息了。”荆舟这一歇歇了一整天,翌日中午,他是被戚无所强行拽起来的:“师尊!醒醒!各仙门又来找茬了!”荆舟懵懵懂懂的起身洗漱换衣:“他们又哪里看不惯了?”“他们怀疑,祝衍和我们玄寂山有关。”戚无所一改往日从容姿态,面上阴沉紧张。“嗯?怎么有关了?”“他们认为每次祝衍出现,都有我们玄寂山的人在场,巧得不妥。”荆舟想了想,打了个哈欠道:“哦,上元节玄寂城灯会我们参加了、上次白水镇疑似祝衍伤人也是我们地界、还有这次津渡城朝莲会我们刚好在此养伤…这么算来也没错,可是又如何呢?”戚无所迟疑片刻,皱眉道:“还有一次,天刑塔…有人说看到祝衍出没,是他吞了天雷所以师尊才躲过雷劫保住性命…”荆舟微微挑眉:“有点道理,还有呢?”“这次朝莲会祝衍出现伤人,师尊恰好不在现场,还有白水镇那次也…所以他们怀疑和师尊有关。”荆舟笑了:“难不成还怀疑祝衍在我这?还是我就是祝衍?”戚无所没正面回答,复杂的看了荆舟一眼:“上元节灯会那次,只有我作证和师尊一起对付祝衍,可他们不信我的。”“那他们想如何?再把我抓回天刑塔被雷劈几下,看看祝衍还会不会来救我吗?”戚无所叹气:“他们要师尊说明,朝莲会这晚,师尊去了哪,有何人可以作证。”荆舟哦了哦,喝了一口冷茶醒神,戚无所试探道:“所以那晚…师尊是去见什么人了?”荆舟好整以暇道:“去和祁决喝了一顿酒。”“啊?”“嗯,还拿回了埋泉剑。”“……”戚无所深深叹气,一脸这可如何是好的干着急。荆舟自己就像没事人一样:“怎么办?我也不能请祁决出来,给我提供不在场证明啊…”第50章宣布说话间,虚掩的门发出咯吱一声响,荆舟和戚无所同时望向门处,廊下的风将门吹开,漏进半扇日光。方才戚无所太着急,连门都没关紧,正当他转身要去把门关严实时,原本空落落的回廊闪过一抹红影——“舟哥哥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可以给你作证啊。”话音未落,祁决已经从半开的门进了屋,顺手将门关严实。“祁…公子。”戚无所吓了一跳,像个泥塑人般愣在原地。祁决好整以暇冲他一笑:“无所,叫师娘。”戚无所:“……”荆舟经过短暂的惊讶后很快缓了过来,他替祁决也斟了一杯茶,啧了啧道:“鬼主一上来,就占我徒弟便宜。”祁决坐过来,毫不见外的喝茶:“怎么能叫占便宜呢?帮你教徒弟。”“那可真是谢谢了。”荆舟看似气定神闲的,其实自从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见祁决这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他心口不受控的微微发热。可偏是发热,他偏要看个痛快,于是他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祁决脸上,毫不避讳。“舟哥哥一直看我做什么?”荆舟半真半假的:“你上次不是说,我同你说过,我喜欢美人么?”祁决微不可察的弯起唇角:“哦,是,看来舟哥哥记起不少往事,说话也放开了。”荆舟笑:“是鬼主话本写得细致。”立于一旁的戚无所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空气,硬着头皮的站了一会,最后忍无可忍道:“师尊,我在走廊等你,你和祁公子慢慢聊,待会儿聊好了,我同你去九渡殿,给那些气势汹汹的挑事者一个说辞吧。”“…行。”戚无所合上门出去了,祁决又给自己把茶满上:“这天太热了,我歇一会儿就同你去。”“你还真打算给我作证?”“嗯,那晚除了我,也没旁人能给你作证,既然请你喝了酒,我自然会帮忙到底。”荆舟微微挑眉:“你确定是帮忙?”祁决耸了耸肩:“我不确定啊。”荆舟和祁决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屋里的氛围一时有些微妙,天本来就热,现在两人更热了。“你同郁辞确认过了?”“嗯,问过了。”祁决哦了哦,倒没往深了问:“我说过,我不骗你的。”荆舟没言语,两人坐了片刻,屋外夏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荆舟在满耳的沙沙声中听到自己突突的心跳。祁决喝完了一壶茶,直接拉住荆舟的手:“走吧。”“行。”荆舟也不扭捏,随祁决握着他的手。这小兔崽子的手,一如既往的凉,在夏天握着十分舒服。天下没人不知道红衣白煞血谣鬼主祁决。可他面具之下究竟长什么模样,人界确实无人知晓。所以当他拉着荆舟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这些修士首先是被这红衣男子妖冶独绝的样貌怔住,而当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两人牵着的手时,鸦雀无声的大殿登时炸开了锅,八卦的味道弥漫开来。“你们不是想知道朝莲会那夜,荆宗主和谁在一起么?”“……”祁决一开口,在场众人再度恢复安静。“那晚良辰美景的,舟哥哥自然是在和我喝酒。”说着,他笑微微的看向荆舟,荆舟淡定的回视。“你们若还不信,可以看看郁公子腰间那把剑,那晚我把埋泉送舟哥哥,谁知舟哥哥转头就送给郁公子了。”郁辞早就来到了九渡殿,当看到祁决拉着荆舟出现时,他先是震惊得像木人偶般瞪大眼睛愣着,随后羞愧又郁闷的垂下视线不去看。如今祁决将众人的焦点引到他身上,几百双目光里有怀疑有嘲笑有质问…他一下子紧张得动弹不得,心却跟系了一大块石头似的,一点点往下沉,沉入水底掐断呼吸。“他说的,都是真的。”郁辞脸色煞白,许久,才声音微微发颤的说出这句话。众人哗然,其中一人突然提高嗓音,用剑指着祁决的方向:“有埋泉…难道…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