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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派人去清过了,郁宁这一路顺顺当当的就过去了。到达小鹤山的时候天际就只剩下一缕夕阳了,郁宁在马车中睡了一觉,醒来看了一眼天色就知道马上就要天黑了,黑灯瞎火的上山看祖坟那基本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不光看不出来,还找死。他吩咐了人和周侍郎打了个招呼,两队人马分头行事,各自前往居所暂住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再上山。周侍郎接到郁宁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气得把马车里的陈设砸了个稀烂,连手都在抖,随行的周管家不敢多劝,等他砸完了东西才劝道:“大公子,郁先生说得有理,这天色昏暗的,上山也看不出什么来。”“不是他的祖坟他当然不心急!”周侍郎恨恨的道:“若不是他在府中的时候就有意拖延,上了马车还令不得赶路,此刻我们就该在山上了!”周管家不敢说再早半个时辰到,他们也上不得山。这小鹤山埋了不少达官贵人,山背面的山脚下还有一片乱葬岗,那是长安府百姓设坟之处,莫说是夜晚,便是此刻他瞧着都觉得心底里冒寒气。再说了这移坟迁坟一流的事情向来都是设在上半日的。他只能劝道:“大公子莫气,这等风水先生大多都有些怪癖,大公子还是随着郁先生的好。”“我为何要随着他?!”周侍郎阴阳怪气的说:“不过是一介白身,也敢对着本官无礼!若不是有国师作为靠山……说到底,国师也不过是一个替人堪舆相宅的下三流罢了!”周管家大惊失色,连忙左右看了看,道:“大公子,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啊!若是得罪了风水先生,灾祸立刻就是要降临的啊!且不说其他,若是叫郁先生知晓大公子这样说国师大人,郁先生心头恼怒在祖坟动些什么手脚,那可如何是好?!”“他敢!”周侍郎冷笑了两声:“我父亲乃是当朝首辅,他有什么胆子做手脚?若是出事,国师也保不住他!”“大公子,您……哎!”周管家见实在是劝不得他,便也不再搭话,免得周侍郎越说越是恼火。周侍郎这是绕进了弯路子里,叫他骂上几句,说不得出了心头恶气也就想明白了。***郁宁这头才不管周侍郎在想些什么,队伍与周府的分开后,绕着一个弯,走了不多时便到了一座宅邸前。这小鹤山虽然是这长安府中住民的埋骨之地,对他来说却是头一回来,不免有些新鲜。此处与隆山恰好是处在对角,若是凝神而视,还能看见隆山几分气场。但是相对而言,此处已经在隆山神仙局的气场的边缘了,所受的气场辐射自然要少一些。郁宁凝神望去,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小鹤山的山腰上有一处气场黑气冲天,搅得整座山的气场都不怎么好,气场一坏,那就相当于整座山的风水都叫它给败坏了——想必那处就是周阁老家的祖坟了。不过所幸这庄子是在山脚下,所受的影响不多。庄子里头的下人早已得知了今日少爷要来,几个管事引着一片得力的仆俾在外等候着。郁宁一下车,几十号人便齐齐行礼,道:“见过少爷!”“行了,都起来吧。”郁宁下了车,叫了免礼,王管事正想引着他进去,郁宁却停下了脚步,道:“摆个火盆出来。”“是,少爷。”芙蓉应了一声,叫人端了个火盆来,郁宁扬声道:“都跨了火盆再进门。”随从们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是不敢违背郁宁的命令的,自郁宁起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跨过了火盆才进门。郁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王管事他们进去了。这庄子郁宁一看就知道也是顾国师的手笔,一进门郁宁就发现了这里头也有一个隐而不露的风水局,虽说不是什么大局,却能保这庄子一片祥和宁静,也算是全了建这座庄子的本意了。因着出门在外,芙蓉是不能擅离郁宁身边的,便吩咐了两个紫衣婢去替郁宁收拾房间,王管事道:“少爷,热水和饭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郁宁想了想今天也算是和虫子为伍了一天,又沾了周阁老府中的晦气——虽然那晦气没有沾在他身上,但是他仍旧是不舒服,便吩咐道:“先去洗漱一番吧……王管事也令今日去过周阁老府中的随从一并都去清洗一番。”芙蓉见四下没有外人,低声笑道:“少爷,火盆都已经跨过了,柚子叶还要备下吗?”郁宁想了想:“若是有的话,还是备上吧。”王管事领了命:“属下替其他人谢过少爷赏赐!”郁宁挑了挑眉:“既然都说了赏赐,本少爷不赏些什么好像也说不过去了……今日那些坠子什么的,都不用还给本少爷了,拿去戴着吧,有好处。”王管事闻言脸色故作夸张的一垮,低声惊叫道:“属下失仪……少爷原来还打算讨回去?”郁宁轻笑道:“怎么,不行?不知道本少爷号称周扒皮?”王管事一怔,问道:“这……周扒皮是谁?”“一个抠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地主。”第161章翌日,天色晴好,山有微风,连天气似乎都回温了一些。郁宁清晨起来练剑,看见这等天气也不免愉快了起来。等到用完早膳饮过了药,周阁老府的下人才上门来请,来问说是不知郁先生可选好了良辰吉时,几时才能上山修坟。郁宁也不欲拖延,或许是习惯了国师府的生活,陡然换了床,虽然房间里点了同样的香料,他却还是没有睡好,早日了事也好早日回长安府,便传令下去整装出发。郁宁这头整理的很快,不过一盏茶后,王管事便来请郁宁上马车了,等到国师府的队伍都快走到山脚上了,周阁老府的车队才急急忙忙的赶了上来。周侍郎骑着马,有些气喘吁吁,对着郁宁拱了拱手道:“郁先生见谅,府中还需要准备一些祭品石材,故而来得慢了些。”“周侍郎不必见外。”郁宁神色清淡的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吩咐道:“走吧。”周侍郎一大清早上就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按耐下不悦之色,也吩咐周阁老府的车队加快行驶,超过了国师府的车队,在前引着路。周阁老家的祖坟在半山腰再往上一些的位置,从山脚下过去要走大半个时辰左右,山路道因为小鹤山时常有权贵来祭拜的缘故倒是还算平坦,马车行驶也不算颠簸。郁宁先前还在车中看外面的风景,后来就有点嫌弃总是掀着帘子累得慌,干脆就要了一匹马跟在车队中慢悠悠的走着。他上了马,芙蓉自然要紧随左右,她也不上马了,便跟在左右,令一名侍卫替郁宁牵着缰绳。王管事本也想下车,却被郁宁训了两声老胳膊老腿的瞎折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