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蕨类才没有长得那么快……不信你问问紫云。”紫云在身后躬了躬身,想了想回答道:“奴婢幼时家中也有一口井,奴婢闲时经常去拔来玩,这等草虽然长得是快,但若是经常处理,是不会再长的。”郁宁点了点头:“它长得那么快,每天都有人除杂草都还能长,只能说明这里的环境特别适合它……什么样的环境特别适合它呢?水汽要充足是重点。”“井边之所以容易长,是因为长长有人来吊水,水泼到了地面所致,这池塘总不可能日日有人来打理吧?还长得这么远的地方……这下面应该有地下……井眼,叫人再往下挖一挖,应该就能把井眼打通了,这样不就变成活水了?”兰霄看着郁宁,仿佛今日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你就这样靠猜猜出来了?若是没有呢?”“没有就没有了呗,要是挖了半天也没见着井眼,就大不了再引活水进来呗。”郁宁十分无赖的说:“我是阿云他小师叔,挖他家个池子怎么了?就算是猜错了,他也不好意思和我掰扯吧?”兰霄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是耍无赖。”“你不信这下面有泉眼?”“不信。”兰霄十分明白了当的说:“没有勘测,全凭人眼猜测……如果你是个老道的掘井人或许我就信了。”“你这是偏见好吧?”郁宁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翘了个二郎腿说:“那一会儿你等着,万一挖出来了怎么办?”兰霄想了想:“随便你怎么办……那要是挖不出来呢?”郁宁一摊手:“那我也随你怎么办?”第153章兰霄笑了笑,竖起了一根手指:“要是没挖出来,你欠我,要是挖出来,我欠你。”郁宁基本已经对井眼的事情有百分之两百的确定,半点不怂他:“那你这个人情是欠我欠定了,回头我就要你穿兔女郎装,谁反口谁是狗。”“也行。”兰霄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那要是你输了呢?我要你穿你也穿?”“当然,我都说了谁反口谁是狗。”郁宁说的大义凛然,面不改色,其实心里想着万一真输了……狗就狗呗,汪。不多时,芙蓉就带了七八名青壮来了,梅洗云也跟着一道过了来,梅洗云拱手道:“小师叔,这是……?”“没什么大碍的,就是这口小池子是死水,不大好,我叫人给你挖出个泉眼来。”郁宁抬了抬手,吩咐诸人道:“把水池抽干了,然后往下挖。”青壮们齐齐应喏。他又问道:“竹笙呢?走了?”梅洗云答道:“是,竹公子已经回府了。”郁宁点了点头,不再过问。所幸这小池子不大,且本就是用来观赏的,水位也就只比膝盖高那么一点。众人商议一阵,管家又叫来了十几个仆俾,干脆跳下池中,用脸盆水桶将水一桶一桶的舀干了。不多时底下的一层薄薄的淤泥就显露了出来。管家来报:“郁先生,少爷,兰公子,这池子底下是用石板和红陶土给压实了的,一会儿挖起来气味上未免有些不雅,少爷可要带着郁先生和兰公子避上一避?”“王伯说的是。”梅洗云点了点头,询问郁宁的意见:“小师叔,我们要不要避上一避?”郁宁还和兰霄打了赌,自然是不会走的。“你若嫌弃,你就先走吧,此处交给我就是。”郁宁杵在这里,梅洗云一个晚辈怎好先走?他道:“小师叔若不嫌弃我碍手碍脚,我就留下陪着小师叔一道吧。”郁宁点头:“坐下吧。”“谢小师叔。”底下人又火热朝天的干了起来。梅洗云从小养在国师府,顾国师的手段也算是从小看在眼里,不过实在是对这一道没啥天赋,连一分本事也没学会。他好奇的看了一会儿,问道:“小师叔,你怎知下面有泉眼?若是有泉眼,当时修这池子的时候就应该会发现吧?”郁宁懒得与他多解释,听说修这宅子梅洗云是一手包办的。他若是懂一些风水上的敲门,也做不出什么正房寝室里开西窗还在窗下挖一潭死水的事情来。他略去了是如何判断有泉眼的过程,只道:“泉眼或许比较深,一开始修筑没有发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长安府本就多水脉,国师府中还有温泉,料想你这处仔细挖一挖也应该是有的。”梅洗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听梅三先生说过,这位小师叔虽然是他师祖的关门弟子,却传的是顾国师的道统,顾国师十分看好这位小师叔。竹笙也说过,当日他们家也是他家中一位风水大能长辈带着他小师叔去的,当下也是十分放心,又问道:“若是换成了活水,又有什么好处?这池水若是让人勤换,应该也是一样的吧?”郁宁耐着性子答道:“让下人勤换水,固然能让池水清澈整洁,不致产生异味,在风水上,死水与活水却差别甚大。气乘风散,界水而止,水乃气之载体。气有一说,清气上升,浊气下降,这一潭死水时日一长,浊气沉底,与你便不大有好处。”“阿云受教。”梅洗云欲言又止,兰霄看他这副模样,开口问道:“梅少爷可是有何不解?”“……正是。”梅洗云苦笑着说:“我之前总以为家中有池,便能够藏风聚气……这小潭还是我叫人特意挖的。”风水中最烦的就是这种一知半解就敢冒然下手的人。郁宁摇了摇头:“水分有情水,无情水。水流平缓,长流不断,蜿蜒绵长,便能为家中带来福泽,若是这等凝淤不散,波澜不起,便是无情之水,反而对家中有害。”“倒是我学识浅薄了。”梅洗云惭愧的说:“日后我定然好好研读易理宅经,不叫小师叔为我cao心。”郁宁听他走进了巷子里,忍不住道:“阿云,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人更无全才一说。你心在科举,便好好去读书,看那些作甚?师公乃是本朝国师,手下能人辈出,这等堪舆之术若是你不懂,便着人去问,师公怎么也不会坐视不理。”“就如同你问我经义,我也是的答不上来的。”“是,阿云受教。”梅洗云这才道。郁宁初见梅洗云只觉得这少年还算是伶俐通透,知道为自己所喜所好搏上一搏,此时却越看越觉得他有些偏颇,只不过到底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明白就好。”兰霄不动声色的伸手将怀里的手炉递了出来,打了个岔子,低声与郁宁说:“手炉凉了。”郁宁伸手接了摸了摸,所幸他自己的手炉是个刚点的碳火,便把自己的塞给了兰霄,叫紫云去给他换一个新的手炉来。外头小池旁的淤泥已经堆得有半人高,依旧不见泉眼,管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