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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三先生也不禁咋舌:“顾大人怎么把这一盏玉冠赠给小师弟了?”“有什么稀奇的吗?”郁宁闻言还伸手晃了晃头上的玉冠,看看戴得牢不牢固:“要是特别贵的我就不戴了,免得一不小心摔碎了师公找我算账。”“既然都赠与你戴了,怎么还会在意他碎不碎?”梅三先生又看了两眼,确定道:“这是前朝雍献帝之物,他虽在朝政之上一无是处,可是说起这些个东西,眼光却是天下独到,无人能出其左右。”“一不当心投错胎的也不少见。”郁宁笑道:“既然如此,那师兄我们就快走吧……对了,兰公子不来么?”芙蓉回答道:“兰公子那处递了话来,说天太冷,他就不去了。”“也好。”郁宁点了点头,与梅三先生一道出门去了。两人自前门上了马车,梅三先生瞅着他隐晦的问:“你院子里的那个兰公子……”“就那么回事儿,师兄你就别问了,给我留点面子呗?”郁宁有意说得含糊不清。“你真是……”梅三先生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梅三先生其实本身就住在离国师府不远的秋兰街上,给他儿子阿云选的新宅则是在距离秋兰街两条街的木兰街,宅子不大,只有三进,但是对于小夫妻两来说是足够了的。没多久马车就到了,郁宁率先跳下了马车,伸手扶了一把梅三先生。他儿子阿云已经等在了宅子门口,本见着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下了车还没有意识到,等到这富贵公子把自家亲爹给扶了下来,那自然心里就有数这就是未曾蒙面的小师叔了,一旁的侍从们打了伞,半点没叫雪落在郁宁和梅三先生身上,梅三先生见他儿子要上前,连忙摆了摆手:“行了,别出来了。”梅三先生是被梅先生捡来的,自然是跟着梅先生姓,他的三子的全名叫做梅洗云。梅三先生与郁宁联袂到了廊下,梅洗云拱手见礼:“见过爹,见过小师叔!”第一次见晚辈,那是要给见面礼的。今天郁宁可是有备而来,就怕梅三先生其他儿孙也在,袖子里塞了一兜的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还叫芙蓉带了个匣子,带足了银钱,实在东西不够塞个红包也成。郁宁上前一步将人扶了起来:“师侄请起。”说着,手里就塞了一个小把件过去。“小东西,拿着玩吧。”梅洗云见梅三先生点了头,这才收下了东西:“谢小师叔赏。”“行了,别在外面礼来礼去了,你小师叔性子直,不耐烦繁文缛节……先进去再说吧。”梅三先生说了一句,便带着众人往里走,边道:“饶小师弟破费了。”郁宁维持着脸上笑盈盈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说:“还成,我还真不怕您儿孙满堂。”说着,还暗暗把披风掀开了一些,指了指自己鼓鼓囊囊的袖袋。梅三先生这才看仔细了郁宁一侧的袖子那明显的往下拽的幅度,失笑道:“那还真是失算,早知道就让阿林,阿黎他们几个带着儿女也来,好好敲一笔富户。”第127章梅三先生引着郁宁一路前行。“雪越下越大了。”“可不是。”郁宁停下了脚步,伸出手去接从天而落的雪,冰凉的小东西落入他的掌心中,很快就融化成了一点晶莹的水珠。雪花簌簌,花木上积了厚厚一层白皑皑的雪,各个都被压弯下了腰。郁宁看着这一片银白素染,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与梅三先生笑道:“今日来得不巧,怕是看不出什么。”“又不打紧。”梅三先生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叫你来又不是光为了这个。”“是是是,就为着贪图我一份见面礼是吧?”郁宁夸张的大大的叹了口气,侧脸与梅洗云说:“成吧成吧,府中还有什么晚辈,一并带上来吧……放心,你小师叔带足了见面礼,亏不了你的。”“阿云还未娶妻,哪来的晚辈!”郁宁一揣袖子:“那看来今日我这一口袋是送不出去了。”梅洗云作为标标准准封建社会的晚辈,自然不会跟郁宁一样以插嘴长辈斗嘴为乐,他忍着笑上前,恭敬的道:“爹,小师叔,屋子里的茶已经备好了,外面天凉,我们还是速速进去吧。”梅三先生点了点头,看向了郁宁,眼睛一错就看见郁宁悄悄在一旁树叶上抓了把雪捏在手里玩,不禁轻斥道:“把雪扔了!小师弟你重伤初愈,怎么又玩起雪来——芙蓉,你要看着你家少爷,莫让他碰这些。”郁宁有一个本事,就是能在何时何地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只见他随手就把雪抛到了池塘里,那一团雪被他捏成了个球,落入池塘就是扑通一声,惊得里头的花团锦簇的锦鲤都慌散四逸,偏偏他还一派从容的自芙蓉手上取了帕子擦了擦手,笑得也是极为斯文,要不是梅洗云方才亲眼见着这位小师叔拿雪球砸鱼玩,还以为这位小师叔刚刚搁下狼毫,桌上还摆着一副惟妙惟肖的画作一般。“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团雪嘛……我又不是女人,碰不得生冷。”郁宁把擦了手的帕子递还给了芙蓉,浅笑道:“师兄你就别在意了,好不容易叫我放出来,你还拘着我。”梅三先生一时语滞,顿了顿才无奈道:“在晚辈面前你好歹做个长辈的样子!”“又不是外人,何必在意这么多。”郁宁毫不在意的说。说是长辈和晚辈,梅三先生这儿子梅洗云都十七了,与郁宁的年纪差了连十岁都没到,郁宁自然是摆不出什么架子的。几人又沿着走廊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正厅,说实在的,郁宁也不耐烦坐在正厅里头与他们寒暄,虽然是第一次来梅洗云府上,他与三师兄关系确实不错,进去喝了口茶暖了暖身子,见他们父子两有话要说,就招呼了一声带着芙蓉和两个侍卫到后院去逛去了。半月后就是梅洗云大婚,新娘家的嫁妆已经来了一部分,正房里清一色的新打的家具,一些聘礼也被归入了库房中,也有新娘家派来的一个老嬷嬷在正房外头守着。见郁宁带着一个几个侍女来,知道今日有贵客上门,便向郁宁屈了屈膝,郁宁提出要进去看看,对方也没怎么阻拦,跟在后面一起进去了。郁宁转了转屋子里头,指了两处不太好的摆设,让芙蓉记下了,正打算进寝室看看,却被老嬷嬷给拦住了:“虽不知您是这府上哪位亲眷,但是这以后是姑爷与我家小姐的寝居……您进去,不太方便。”郁宁听罢也就算了,或许是他被顾国师影响到了,他向来不看这些家居布置的小风水,一般都是从大方向入手,再者这些寝室布置上,这年代不比现世,布局总是大差不差的,府上又不是没有老人,一般也触碰不到什么要命的禁忌。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