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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阿郁二十有六了吧?”“二十五。”“怎得还未成亲?”顾大人有点不可思议,寻常二十五六当爷爷的都有了,居然还有未成亲的,他问:“你居然没给他cao持一番?”“等到了长安再做打算吧。”“也是,这个地方太小了,阿若的弟子自然是要挑个十全十美的淑女才好。”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打趣着,外面进来一个青衣婢,对顾大人行礼道:“大人,陛下连发三道御令急招您回长安,传旨的天使还有一日就要到平波府了。”顾大人听了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严重的讥诮便有些藏不住:“连发三道?人总是要死的,那狗皇帝平生骄奢yin逸,弄得民不聊生,摆明了就是献帝一般的人物,还指望我能替他绵延国祚?”他这话并未压低声音,庭中诸人却面不改色,问若未闻。只有梅先生挑了挑眉头,狠狠拧了他腰间一把:“慎言。”顾大人瞬间改了神情,软趴趴的趴在梅先生肩头诉苦道:“若不是诸飞星那狗贼说我只有待在国师一位上才能寻到我命定的弟子,我早就挂冠而去了,到时候同阿若一并游览万里山河,又有何不美?哪得如今日日叫鬼催得慌!”“想到要上朝去见那头猪我就气得脑门子疼。”他瘪瘪嘴,他颜色好,做起什么来都自有一番顾盼生辉的美意。他也不顾大庭广众便环着梅先生,周围侍人似乎司空见惯,各司其职,顾大人道:“亏得阿郁走了,否则我连拉着你都得偷着来……”“那还不是你自己选的。”梅先生呵斥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待到了长安我就把他扔到老宅里去,让他无事不得上门,免得你老是拿他扯大旗……”他嘟哝道。梅先生威胁似地把顾大人从自己身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扒拉了下来:“你说什么?能耐了?再说一遍?”“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么……”***郁宁带着几个侍卫一路赶回了山里的宅子,先是仔细打探了一番,发现家里还挺安全的,并没有其他人来过得迹象,便偷偷回了一趟现世拎了两瓶青梅酒来,灌在了白瓷的瓶子中,吩咐一人先带着青梅酒回顾府,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去玉苍斋。到了玉苍斋,掌柜却说梅先生已经收拾好东西回了顾府,郁宁眼珠子一转,在玉苍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会发光的东西,要不是他低头看的时候还能看见自己腰间那个大灯泡还亮堂着,他都以为昨天看见的其实是幻觉了。不过出来都出来了,又带着两三个侍卫,干脆拉着虎皮扯大旗就转头到了街上去逛。虽然梅先生平时每月发月例银子也没亏待了他,但是总是有数的,他也不敢放开了手脚花钱。梅先生心细如发,郁宁如果放开了花销,那么很快就会被梅先生疑惑银两的来源,到时候可就糟糕了。但是自顾大人来后,二话没说先给他拨了两百两银子的巨款,而自他来后,郁宁也没什么机会再给他师傅花钱了,简而言之这笔钱来历清白,自然是可以放开了用的。玉苍斋沿街也是一条古董街,除了当铺外还有一些零碎的摊贩,不过由于郁宁在玉苍斋出入得勤快,这些相邻们都知道他是玉苍斋供奉梅大先生的弟子,见他来逛,大都和他热情的打招呼,有的还会将收到的好货拿出来给他上上手。在古董这一行当,看过即是拥有,所以郁宁所到之处,不少摊子老板干脆包袱一卷收了摊儿,跟着他一起看个稀罕。郁宁也知道大家都是冲着他师傅的名头才给他点面子,也不介意,笑眯眯的蹲在摊子上一件一件看。——反正他又不是看古董来的,他是看气场来的。这里摊子不多,但是也有十来家,郁宁走得累了,便找了个角落休息休息,刚好墙角下也有人在摆摊,摊主笑眯眯扒拉了一个马扎出来,招手示意郁宁来坐。郁宁自然求之不得,坐了过去。“多谢您勒。”郁宁坐下松了一口气,刚刚逛街全凭一口气,现在气松了下来,脚就开始酸得发痛了——逛街实在不是他这种死宅的拿手项目,他不禁想到了现代商场里的那些男士寄存处……看来不光是宅男,是个男人好像都对这个不太在行。“哪能,郁先生能来我这儿坐坐,也是让我这个包袱摊蓬荜生辉呢。”摊主是个六十好几的老翁,须发都已经白了,能在这个时代活到六十几那已经是相当的高寿了。摊主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包袱皮上的物件:“不过我这里的东西恐怕郁先生看不上眼。”来都来了,郁宁自然也是要看看的。摊主示意郁宁随便上手,郁宁眨了眨眼,因是在墙角阴影下,日光被遮了许多,许多东西就能够更加明显的显现出来了。郁宁翻了翻,惊奇的发现这摊子上大多的物品都是有气场的,只不过或多或少而已。不过即使是气场最大的那个,也没有超过郁宁在顾府里见着的那个葫芦的气场大,更别论他腰上的那枚翡翠玉佩了。他拾起了那个摊子上气场最大的金蟾,问道:“这个……”摊主见他一出手就捡了摊子上最好的物件儿,眼中精光爆闪:“原来郁先生也是同道中人,之前真是失敬失敬!”“不愧是梅大先生的高徒!果然眼光不凡!”郁宁没好意思说他也搞不清楚他师傅到底能不能看见,但是这个摊主言下之意……他也能看见气场?郁宁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恕小子眼拙,还请先生讲解一番此物高明在何处?小子只不过是凭感觉拿的,也不知道这宝贝究竟妙在何处?”“先生可听过‘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金钱’这句诗?这只金蟾,蟾口大开,口吐金钱,背负七星,铜钱缠身,脚踩元宝,若是有懂行的风水先生拿着这宝贝布下一局,那主家便可谓是财源滚滚了。”“原来如此。”郁宁点了点头,呐呐地说:“我就是觉得它看着挺顺眼的!”摊主听了大喜,竖起大拇指:“您是这个!你哪,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那这金蟾怎么卖?”郁宁听了人家的夸,便也不好意思白听人家讲课,买了东西给人家开张也是好的。摊主伸出两根手指:“您是行内人,我也不蒙您,这个数,您拿走?”“二十两?”郁宁硬着头皮说,他其实本想开个二百两,但是二百两有多少购买力他清楚得很,在这个年代堪称巨款了,要对方真能有卖个二百两的能耐,也不会在这里摆摊。摊主一听,眉开眼笑:“中!”郁宁一听知道自己估计又开价开高了,可能对方只想要个二两银子,毕竟这金蟾说白了也不是金的,而是木头包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