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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让仲泽凯送外卖来,院子外响起了敲门声。李风吸了吸鼻子,松开江年,说:“可能是周临。”江年出去,打开门,外面果然是周临。周临拎着一盒饭,看见江年有些呆滞。他猜想李风一个人在家肯定没吃东西,原本想回了家再让他妈做点饭送过来,没想到爸妈都不在,只好跑到外面的饭店点了一份饭,等了许久才做好,因此这个点才过来。不过江年怎么会在这儿?周临赶紧解释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昨晚才听说,今早去学校前来了一趟,李风让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怕你耽误期末考。”江年早就猜到了,更何况周临十一点多还想着送饭过来,他自然不会迁怒,说:“把饭给我吧,这里有我,你早点回家睡觉吧,明天还有考试。”周临把饭递过去,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说:“校草,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你明天最好还是按时去考试。他这个人最怕欠别人什么,你倒是没关系,可你爸爸是他的偶像,要是你因为他的缘故缺席期末考,他一定会觉得愧疚的。”江年皱了皱眉,说:“这个你不用cao心,我心里有数。”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放心让李风一个人在家?等这件事过去后,如果李风真的因为江子枫感到愧疚,那么他会告诉李风一切,江子枫只会感谢他。见江年心意已决,周临也不再劝,想了想最后又交代了一句:“李风这两天可能没吃没喝,也没睡过。”“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周临笑了:“就算你是他男朋友,我怎么说也是他从小到大的最好的朋友,说谢可没道理。”“我走了。”他摆摆手,转身离去。心中叹息一声,风风真的太惨了。自幼父母双亡,现在爷爷也撒手人寰,仅剩的亲人还不做人。他那个姑,这次的作为实在令人心寒。要是她愿意在这时候多孝顺一些,再稍微关心李风一些,以李风的性子,以后有了出息肯定会百倍报答。如今这样,以后能不能有姑侄情还得两说。江年没再说什么,转身关好门。回到堂屋,他拆开包装,是一份玉米鸡丁盖浇饭。江年找了个勺子,又倒了一碗水,一并放在桌上。李风想要站起来。跪坐得太久了,下半身早已麻了个彻底,江年眼疾手快地一把搀住。缓慢地将李风扶到桌边,李风坐好,软软地看了江年一眼。江年问:“我喂你?”李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江年便拿起勺子,像是在照顾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一勺一勺地喂饭。喂到一半,李风眼皮开始打架。又挖起一勺时,李风身体晃了晃,江年连忙上前一步,李风的脸庞便靠在了江年胸前。竟是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苍白的脸,两天的身心疲惫,在这一刻终于感到安心。江年轻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他。作者有话要说:李风的爷爷去世,这是全文最虐的一章了。第40章夜里,李风起了烧。两天没合眼,加之心伤体疲,他的意识一直处于混乱当中,迷迷糊糊中好像被人喂了药,复又沉沉睡去。之后来来回回似乎醒了好几次,他试图清醒过来,眼皮却重的不行,根本睁不开。等到终于能睁开眼时,外面天已大亮。自己的外套和孝服都被脱掉了,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的小桌上。江年正趴在自己床边睡着,手机紧攥在手里。现在几点了?本来床头是有闹钟的,昨天被他给摔坏了。李风想拿江年的手机看一眼时间,还没碰到,手机却蓦地嗡嗡振动起来。江年猛地抬头,按了一下关掉振动。发觉李风正看着自己,他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就刚刚。”李风一张口,这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嗓子也有些疼。“你感冒了,昨天夜里还有些烧。”江年递来一根体温计,“再量一下。”李风接过体温计,有点发愣。他隐约好像有点印象,睡梦中有人帮着自己量体温,原来不是做梦,是江年量的。再联想到手机振动,他是定了闹铃,好隔一会儿帮自己量一次体温吗?李风将体温表缓缓插到腋下,忽又想起一件事,忙问:“现在几点了?”江年看了眼手机,说:“一点多了。”“下午一点多?”“对。”“那,”李风有些不安:“你也缺考了。”“我以前经常缺考。”江年轻笑,不以为意,又说:“你想吃什么?我在网上点。”李风哪有心思去想吃什么,五味杂陈道:“随便什么都行。”他起床穿好衣服和孝服。江年又倒了一杯水过来,“多喝点水,加重了就得去医院了。”李风点点头,自己要守灵,可不能去医院。李风又跪坐到大椅子旁。他对这张大椅子很有记忆,小的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爷爷抱着自己坐在大椅子上讲故事。江年默默看着他,半晌行,叹一口气。没有棺材,没有牌位,没有香火,也能算守灵吗?可是这大概是李风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一天后,李风捧着孝服往后山走。按照当地的习俗,至亲之人守灵三天后,要将孝服带到荒野焚烧。江年陪在他身边。等到最后一片布料燃烧殆尽,江年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李风还没完全缓过来,动作迟钝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爷爷攒了五万块,原本是留着我上大学的,我可以先用这个。至于以后,上了大学我可以自己打工。”江年闷闷地“嗯”了一声。李风说:“我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回学校吧。”江年说好。F中的寒假只有十来天。期末考结束之后,要先讲试卷,讲完试卷还要再上几天的课。“校草怎么了?考了两门就不来了,现在考完了还不来学校,出什么事情了吗?”“李风也是的,他好像一场都没考。”考试期间,注意到这件事的人还不多。等到考完闲了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议论。只有周临知道情况,可是这种大事,他也不能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