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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呀。”苏水北抬起手来,给李为阳抹去眼角的眼泪。他们都老了。都老了。曾经千杯不醉的苏水北,如今竟也成了喝出胃出血的将老之人。这一年,苏水北40岁,李为阳43岁。李苏曦的叛逆,还在他的青春里面嚣张着放肆着。李为阳和苏水北的担心,还在三个男人围成的这个家庭中谨慎着,小心翼翼的。孩子不会一天长大。李苏曦这小子也并没有因为转到了公立学校而有所收敛。争吵,斥责仍旧在他们三个里面上演着。抱怨和埋怨仍旧是无休无止。不论多大,李为阳和苏水北对李苏曦的担心从未停止。只要他们两个有一个人还活着,李苏曦就永远摆脱不了“孩子”这个身份。只要苏水北和李为阳他们两个有一个还活着,在孩子身上的担惊受怕永远都不会停止。为了升学的事情,陪酒陪到胃出血,陪酒陪到住进医院这件事情,李为阳和苏水北谁都没有跟李苏曦提到过。孩子有孩子要做的事情,他们只管着成长。父母要做的,是父母的事情,他们的守护不需要宣之于口,他们的事情也不需要都让孩子们知道。生活在一个家庭中,他们的命运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孩子和父母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他们在一个家中生长起来,共同生活着,但是他们并不是一代人。一代人把一代人培养起来,新的一代人成长起来了,会感恩,会感谢,但是具体要感恩什么,具体要感谢什么,怕是不好说,也没法说。父母也是孩子,孩子也会成为父母。做了父母的孩子,该明白的自然也就能明白了。所以看着孩子长大这就够了。还是孩子的父母,他们的心甘情愿也是传承来的。所以做父母的不会后悔。做孩子的,迟早会心存感激。作者有话要说: 苏水北和李为阳的故事,到这就结束了,感谢各位家人们的支持,比心!许山南的、申男男的、张凯馨的、方浩的,陈尔思的故事,会在番外中讲完。第105章许山南27岁那一年,正好是许山南事业的上升期。家里发生了不小的变故。一向健硕的老妈,被查出来是癌症晚期,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就去世了。许山南沉浸在灰暗无色的世界中难受了好久。本来是想着跟自己的父亲相依为命,可是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年,老爸便重新娶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带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打着爱情的名义,明目张胆地进入了许山南和老爸的生活中。蛮横地在父子俩的生活中强插一脚,蛮横地将许山南从这个家庭中驱赶出去。这蛮横并不是动用了什么样的武力,也不是什么破口大骂。而是他们重组的这一家子只管幸福着,许山南竟然成了这个家庭中的局外人。父亲嘴上说着不会亏待许山南,可毕竟许山南也是一个快三十的人了。各自都有各自得生活,亲近父亲,本就是想在情感上互相依赖罢了。在许山南看来,如今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本就是对自己的亏待了。所以许山南也不想跟他们搅和。虽然没有成家,但也有自己的房子。让自己舒舒服服的不看人眼色,想安静呆着就安静呆着,想发一次脾气就发一次脾气,对许山南而言,这个地方才是他的家。虽然这个家里,关了灯时除了黑暗就是他。开了灯时,除了空空的房间就是他。但舒适,只有一个人的地方也可以是家。在一次见客户回家的路上,许山南经过原来的高中。停下车子在高中的校门口静静待了好久。通校的学生们在下课铃响过没多久之后,或推着车子嘻嘻哈哈地走着。或三五成群在校门口买点小吃,一起分享着。还做学生的时候,总觉得高中的生活真的是太紧张。如今倒觉得,那好一段慵懒闲散的时光。有小子会站在同学山地车的火箭筒上,两个人说说笑笑,离得那样近,笑得那样的好看。当初他也是这样跟苏水北一块上下学,去他小姨家的。事隔这许多年这小子仍旧念念不忘。关于苏水北这里,他也承认自己不是一个聪明人。可是这小子心里有自己执拗的想法。之所以跟自己的父亲现在处不来,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薄情。母亲在时,父亲跟她也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才多少光景就又有了新人。不求十年生死,不思量,自难忘。好歹守三个三年五载,也算是有始有终,对自己那段感情的忠诚了。可父亲偏偏这样,叫许山南有时候极其厌恶他。虽然许山南有时候常常想,常常怀疑苏水北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他跟苏水北在一起那短暂的时光到底是不是幻觉。他搞不清楚苏水北有没有爱过自己。可是他始终坚信自己对苏水北的爱是真诚的,是炽烈的。分手呀,也怪自己,怪年少不懂事,真的。那个时候爱着许山南的人太多,父亲母亲、徐潇潇、哥们朋友,包括苏水北……他以为所有人对他的好,所有人对他的爱都是理所应当。所以他在那无数的爱的包围中若无其事地去怀疑,去验证。然后觉得就应该等明确了自己是最终受益者之后,再去享受。可是,权衡利弊这四个字真的不适合青年爱情。刚毕业那会,从朋友的口中得知苏水北消息的时候,许山南也想彻底忘记苏水北。但一直保留幻想,一直觉得活着就有希望。年岁见长,他倒不想忘了。特别是老妈去世之后,他觉得自己一旦放弃了那一段过往,也就放弃了那段过往中的自己了。放弃一段往事,接下来就是新生。而他喜欢有苏水北痕迹的许山南。记着年少的美梦,他就永远年轻。所以这么久许山南再也没有谈过什么恋爱。那一次在学校门口一直待到很晚。许山南回到家中简单地吃了个苹果,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发着呆。对着窗子横躺着。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照在这小子白白的胸膛上、大腿上面。窗帘上的纹样像是印章一样,刻在胸上。目光清冷,胸口起伏,喉结时而抖动。一夜未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