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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了抽鼻子,寻到陶澄的手与他指间相扣,“现在的我们还不能,所以你...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陶澄勾起唇,“离寺庙不远处的街坊里确有一个哑巴姑娘,我去年今日烧香时遇见的,她家里穷苦,父亲才过世却没钱下葬,母亲腿疾不能行走。”轻陌撑起身,陶澄将他环在胸前,继续道,“我给她钱财下葬父亲,又给她寻了一个裁缝的活儿,让她能养家糊口。”一时间轻陌隐隐摸出了苗头,“她该不会是在...在青楼院里做裁缝吧?”“真聪明。”陶澄亲他的耳垂,“她立下字据,若有一日我需要她,她赴汤蹈火都会竭尽全力。”轻陌舔舔唇,想要把猜测说出口,却只道,“你要她如何帮你?”“昨日被我爹撞见,果然今日我娘就问起来,我寻个时间,待明早回府上看看,我爹白日里总不在家,只需寻个陶澈不在的空当,我带她去见见我娘。”“然后,跟乔二奶奶说,这个哑巴姑娘就是你的心上人。”轻陌诧异,“你...你让她来顶替我?”陶澄笑道,“嗯。最重要的是她在青楼做事,我出入这里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第十八章“等等!”轻陌皱起眉,脑袋顶在陶澄的下巴上,蹭了蹭,“不对啊,乔二奶奶不是给你定了门亲事么?”陶澄照搬下午的话,“别怕,娶不了的,总不能真让你拦路抢亲。”“其实想想有些激动,若我长矛一指,你便牵我上马,我们抛下长长的花轿队伍,抛下热闹和喧嚣,从此浪迹天涯。”轻陌“啊”的一叹,“私奔啊,那我也算风光了一回呢。”陶澄把他展望宏图的手从半空捉回来,扣在胸前揉了揉,“风光只是一时,但浪迹天涯似乎不错,令人神往。”轻陌收不住翩翩幻想,脑海里的两人正策马奔腾,一个饱嗝儿把他打回了眼下,他无奈的抿抿唇,“你要如何搅黄这门婚事?”“出入青楼的要么雅客,要么嫖客,你觉得我当属于哪一种?”“自然是嫖客。”轻陌毫不犹豫。陶澄轻笑,“但凡被人瞧去,不论我挂着什么陶家大公子的名号,一次两次可能被当做雅客,三次四次,身边常伴着可人,总是会冒出风言风语。”“大家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轻陌不可置信,“你这是自毁名声!”陶澄将他拥紧在怀里,“需要名声的是陶澈,不是我。”轻陌默默,心间五味陈杂,难言低落,他喃喃道,“乔二奶奶能被你气个好歹。”陶澄也叹息,“总有人要妥协。”又道,“待她生产前后,她再分不出其他心思,那时你便可离开青楼。”轻陌望着湖中倒月出神,半晌才闷闷的应了一声。陶澄疼惜他,轻言安抚,“别怕,你也说了且看船到桥头。还有段时日,不急。”泼墨的夜色被映亮,八角高楼里悠悠飘出许多盏天灯,今夜除了鹊桥,也有一弯火光灼灼的灯桥。这处水榭小院的屋顶也燃起一盏,轻陌撑着铁丝架,小心翼翼的盯着,生怕烛火撩到了灯面,待热气充满灯罩,摇摇欲上,陶澄便点点他的手背,“松吧。”轻陌“嗯”了一声,小声叮嘱,“暂且由你代我们浪迹天涯,飘远一点。”乘着夜风,天灯很快飘走,一直到它融入漫天的灯桥之后,轻陌才收回目光,他羞耻到,“我太矫情了,这样不好。”陶澄摇摇头,捧住他的脸蛋,温柔又深情的亲吻下去。翌日,阳光初升。陶澄一推门出来,就瞧见石桌上立着好几只鸟雀,羽毛丰满,低着脑袋在碗盘里啄食,他莞尔,又回身轻轻掩上门。杜六儿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来时,正碰见他们的陶大贵客亲手收拾残羹,把他惊的天灵盖都要炸开,赶忙小跑过来,“别!可别!”陶澄“嘘”到,“无事,帮我拿些皂角来。”杜六儿转身去转身回,端着皂角盒呈在陶澄面前,“这万万不可,前些天上桌陪轻公子用饭已经吓破了小的胆儿,如今这要是被管事儿的知道了,我得卷铺盖走人。”“那就不让管事的知道。”陶澄将碗盘都归拢到了一处才罢手,他示意小厮跟着,两人走到湖边蹲下身。陶澄垂手进去,小厮便打开盒盖,舀了一勺皂角粉倒在他的手心里。“有时会在学塾里同学生们一起用饭,饭后大家一同做打扫,连小孩子都能做的事情,你说呢?”“陶公子,您在学塾是在学塾,在青楼院又是在青楼院,怎可同日而语?”陶澄笑起来,甩甩洗净的手,“罢了,本就是等你时顺手而已。”小厮痛恨自己为何贪睡那一时片刻,毕恭毕敬道,“公子有何吩咐?”“两件事。一是今日饮食依旧清淡些,昨晚的虾仁酿rou和豆腐汤他颇为喜爱。”小厮点头称是。“二是,不许他刺绣,我已经与他说过,若他还是找你要手绷绣线之类,不可给。”小厮为难的欲要张口,一抬眼看见陶澄的眼神,立马又点头称是。碎银没了,陶澄索性赏了一枚碎金,“待他起身后,去寻个手法扎实的人来给他按揉一番。”小厮欢喜的心肝直颤,望着陶澄离开的身影,又朝屋门望去,只望见走马灯上执手相看的牛郎织女,欢喜也绕了个弯变成了一口长吁。连着好几日未出现,陶澄本欲先去私塾一趟,又想私塾里还有几位先生,暂不缺他一人,遂又折回青楼,寻到管事的带路去裁缝院。梁芷心跳未定,她刚上工便被唤出来,眼下与陶澄坐在花坛边,她用随身携带的本子和笔墨与陶澄说话,写下娟秀的“打扮”两字后,抬眼跟了一个疑问的眼神。陶澄便看了看她,莞尔道,“不用,你已经很好。只需多揣摩一下心境,等着我再回来接你即可。”梁芷点头,又写:放心。陶澄没有让她等很久,大约晌午饭过后就差人叫她到青楼街口去。梁芷戴好面纱,深呼吸为自己打劲儿,佯装成陶澄的心上人让她莫名的很亢奋,在被牵上马环在陶澄怀中之后,亢奋陡然全数变成了紧张。陶澄道,“马车怕是有些招摇,委屈你了。”梁芷赶忙摇头,她一动不敢动,又听陶澄轻笑道,“府里就我娘一人,她还不知我们要来,待会儿许是会为难你几句,不必慌乱。”梁芷又点头,倒是因为响在头顶的声音而越发紧张,她小心翼翼的做着深呼吸,几次下来才堪堪平复住心跳,又颠簸不多时,陶府的匾额映入眼帘。乔晴今日心情上佳,因着昨夜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