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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还没来得及去见母妃,本想提前先给她说说,好有个心理准备的……”“心理准备?”荆长安一愣:“你这是打算把咱俩的关系,直接告诉王妃?”“嗯。”魏延祯点头:“咱们同食同寝,不说他们也会想到,与其让他们自己猜想揣测,不如直接告知……”“那王爷……”“他自己问我的。”魏延祯道:“这些年我对找你的执着,他一直看在眼里,难免多想,一开始也明里暗里开导阻拦过,后来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他……嗯,你也知道,虽然男人跟男人不能成婚,但达官贵人后宅养几个男宠也是常见的事,也并不影响娶妻生子,所以,他比母妃看得开些,不赞同也不反对,而且,他原本就挺喜欢你的,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更让他容易接受些。”魏延祯就是从瑞王的角度来说这个事情,说的也是事实,然而荆长安,却在听完这番话后,笑容淡了下来,垂下眼眸掩藏了眼底的情绪。“长安……”将荆长安反应看在眼里,魏延祯心头咯噔一跳:“你别多想……”“没有。”荆长安站起身来:“将军稍等,容我先去换身衣裳。”说罢径自便离桌去里边拿了衣裳穿戴。魏延祯仔细回想自己说的那番话,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懊恼地给嘴巴拍了一下,忙过去想解释,然而没等他过去,荆长安便先一步神色如常的出来了。“让将军久等了。”荆长安歉意笑笑:“我们这就过去吧,切莫让王妃久等了。”魏延祯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堵在了喉咙里,在之后,每次他想解释,都给荆长安给不露声色地给打岔绕了过去。如果到这时魏延祯还看不出荆长安情绪,那他就不是迟钝,是傻了。也是这时才意识到,方才那番话,有多伤人,更要命的是,好像怎么圆,都不对劲。老天爷,他这都傻缺说了什么浑话啊?!“长安,我刚才……”不想荆长安再避开,魏延祯一把拉住他胳膊,一起停下了脚步:“你别误会,我会给他们说清楚的,你也不是那些男宠,你是我魏延祯要共度一生的人。”“嗯,我明白。”荆长安笑了笑:“将军不需要解释,我懂,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就已经有这心理准备了。”别说知道魏延祯不是拿他当男宠,即便是,到了这步,他也只能进不能退了,比起江家的血债冤屈,这些,又算得了什么。第49章不是男宠第49章不是男宠魏延祯还是不放心,瞬也不瞬地看着荆长安的脸,不放过他一丁点细微的表情变化。总觉得还应该再说点什么,但荆长安已经先一步走到了前面,他只好跟了上去。赏月亭离这边不远,两人并没有走太久,没多会儿就到了。还没上廊,便见得那边亭中,一锦衣华服珠钗步摇簪头的贵妇人对月而坐。尽管悬着灯笼,但光线并不好,只隐约能看出些模糊轮廓来,也就那一身打扮显眼些。荆长安幼时见过瑞王妃,可这么多年过去,记忆却早已模糊,除了印象中的温婉可亲,具体样子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荆长安望着那边,脚步顿了顿,这才拾阶而上进回廊,在距离赏月亮不远停下来整了整衣裳,这次落后魏延祯两步走了进去。“母妃。”比起荆长安的从容,魏延祯反而过于拘谨紧张。“来了?”瑞王妃闻声转过头来,应了魏延祯一声,接着目光就转向了荆长安:“这位就是祯儿带回来的那位小公子?”“草民荆长安,见过瑞王妃。”被问及,荆长安这才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嗯。”多年不见,瑞王妃老了,那股与身自来的温婉气质却未变,尽管眼角下垂,皮肤松弛也爬上了皱纹,但依旧可以窥其年少时的美貌,娥眉远黛,闭月羞容,颦笑间风韵犹存,她并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荆长安身上,仅是随意打量一番就转开了视线:“来了就都坐下吧,这月饼母妃每年都做,你父王说手艺愈发精进,你且尝尝,看看他是不是故意说来慰我心的,着实是他每次尝一个就跑,都不敢信他呢。”见瑞王妃没有要刁难荆长安的意思,魏延祯暗暗松了口气,拉着荆长安走过去,在石桌前坐了下来。“你尝尝。”魏延祯想着荆长安没吃饭,便先拿了一个给他:“桂花莲蓉馅儿的。”他记得,荆长安小时候就好这口味儿,还特地教人区别:“你看这月饼,不同馅儿不同花印,这个上面就是印的桂花,豆沙是圆形波纹花边的,五仁是圆的,还有……”“你倒是摸的清。”瑞王妃看的眼皮子直跳,赶紧出声打断:“莫不是也嫌弃母妃手艺不好,才故意插科打诨?”“没有没有。”被瑞王妃嗔怪地瞪了一眼,魏延祯赶紧拿了一个跟荆长安相同馅儿的,小咬一口咀嚼品尝起来:“桂花芬芳,莲蓉化口,甜而不腻,好吃!”为了拉同盟,还手肘拐了荆长安一下:“你说是不是?”荆长安点头:“是。”瑞王妃闻言,便再次将注意力转向荆长安,目光在他面具上流连,话却是对魏延祯说的:“瑞王府近来情势敏感,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你带人回来倒是没什么,只是未免授人话柄,还是别太特立独行的好,招人眼睛,回头又该大做文章了,你也是,既然回来,就好好的歇一歇,该吃吃该睡睡,凡事切莫逞强出风头。”“母妃放心,我这心里省的。”知道瑞王妃告诫的深意,魏延祯肃然点头,不过说到荆长安,却顿了顿:“只是,母妃有所不知,长安他脸受过伤,所以才整日戴着面具,不过您说的是,这样确实过于招眼,回头我找人问问,看能不能治,母妃,我……我跟长安……”“嗯。”瑞王妃沏了杯花茶递给魏延祯:“你常年在外,难得清闲,原本是该相看几个姑娘把亲事给定了,太后她老人家前些日子聊到你还说呢,只是……”魏延祯下意识看了眼荆长安:“只是什么?”“这姻亲不好选啊!”瑞王妃叹了口气,也没避着荆长安的意思,反而有些刻意:“家世好了惹人忌惮,太差的又惹人笑话,门当户对,又难免被扣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你带荆公子回来,倒是解了这困顿。”“母妃也知道了?”魏延祯并不觉得意外,毕竟王府上下养的又不是废人,他既然把人带回来,也不怕人知道,更不想藏着掖着,不过瑞王妃那些话,还是让他不太舒服:“母妃,我跟长安,不是您跟父王想的那样。”“哦?”瑞王妃惊讶:“你父王也知道了?”魏延祯点头:“是孩儿告诉他的,我很感激二老的宽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