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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时出门,走到捕房门口正巧被记者拦住,霍震烨瞥一眼还在发怒的宋总捕,祸水东引:“现在不方便,疑犯刚刚逃跑了,还打伤了两个巡捕。”两个小记者双眼冒光,他们本来以为是跑一趟来做官样文章的,就为了吹嘘这位霍公子,没想到碰上这么个大新闻,哪还顾得上霍震烨,扔下他就往里跑。霍震烨脱身出来,开车到馀庆里,一路小跑敲开白家大门。白准正在摆弄留声机,这东西在霍震烨手里能出曲乐声,怎么在他手里只会“刺啦刺啦”乱响。霍震烨看他没事,松了口气:“柳二跑了。”白准把唱针一拨:“你来弄。”眼一抬,看他脊背腋下都被汗水打湿,眉头微挑,眼带笑意,“怎么,他还敢到我门上来闹?”霍震烨担心的就是这个,白准这点纸兵纸将,收拾鬼还行,要怎么收拾人?纸扎的将军,就算它是岳飞,一拳头也能打出两个洞。竟然敢瞧不起他的纸人?白准嘴角刚一挑起,霍震烨赶紧熄火:“你要不要吃冰糕?我到老大昌再买一只,或者干脆买个冰箱来,桔子汽水话梅汽水都买一些,你什么时候想吃,就能吃上。”不等白准答应,他就跑出去买东西了。霍震烨前脚刚走,白准竹轮椅一滚:“带下来。”“穆桂英”银枪抵住柳二的喉头,把他从阁楼上压下来,柳二梗着脖子一动不敢动,他央求白准:“七爷,求你让我给我师父磕个头再走。”“求七爷成全我。”柳二跪在白准面前,伏地恳求,“我绝不是为了苟且偷生,只要了了我的心愿,我就回捕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我违背誓言,让我天打雷劈死无全尸!”白准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看着柳二:“不尽不实。”柳二凄然一笑,干脆全说了:“我要当面问问我哥,他到底长没长人心!”兄弟,妻子,师门恩情,竟都抵不过美人财富。这句话合了白准的意:“好,我允你,你清楚骗我的下场。”柳二心中一凛:“是。”阿秀捧来黄纸毛笔,白准指尖微动,在黄纸上画起人脸来,他能给阿秀一张美人面,当然也能给柳二换一张脸。竹骨扎出脸的轮廓,黄纸画的人脸糊上去,做成一张面具。“这东西只有一天的效用,一天过去,纸还是纸,竹还是竹。”柳二从来只知道白准是七门门主,也知道白准能够cao控纸人,可这神技,连师父也从未提起过,他恭恭敬敬又给白准行大礼。白准点香起咒,嵌一张黄符在面具内侧,刚刚还是竹扎纸糊的东西,顷刻变软,垂在白准手中。若不是柳二亲眼看见白准是在黄纸上画出人脸,他会以为这是一张人皮。“把头伸过来。”柳二心中畏惧,但他闭上眼睛,只觉得脸上像糊了一层浆,跟着“啪”一声,那张纸贴在他脸上。“喘气。”柳二闻言才知自己一直屏息,他轻喘一口气,那纸好似活物一般贴着他的脸皮,一呼一吸就是一贴一合。他能看能动,刚想伸手去摸。白准一根细竹打在他手背上:“别把它撑破了。”柳二轻轻点头,又给白准磕个头,他走出白家,还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经过裁缝铺子时,停下脚步,偷偷从玻璃柜里看自己的样子。玻璃中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微微张嘴,又立刻想起白准说的“别把它撑破”,紧紧闭上嘴巴。霍震烨指挥工人把冰箱送进来,路过长巷时跟个站在裁缝铺前的年轻人擦肩而过,霍震烨停下脚步,心中疑虑一闪而过。那年轻人似乎察觉出他的目光,也回头看向他。霍震烨回头继续向前,那人姿态虽然熟悉,但面目陌生,他从没见过这个人。柳二顶着一张新脸,匆匆出城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白:你对我的能耐一无所知留言都有小红包哟☆、不像话怀愫/文工人把冰箱送到白家大门口,馀庆里的街坊邻居全都伸头看,白先生家里买了冰箱啊,真是有钞票。霍震烨撸起袖子往里搬。“先生,我们帮你扛进去吧?”“不用。”白准虽没说过,但他一定厌恶生人进他家门。冰箱看着没有一人高,搬起来也颇费力气,霍震烨搬到门厅,放下歇一歇。白准的竹轮椅悄没声息的滚了过来:“就这东西能放冰糕?”“能,冰糕马上就送来,先喝汽水。”霍震烨喘口气,“等我歇歇,给你搬到厨房里去。”就这?还得歇歇?“阿秀。”白准扬声一唤。阿秀应声而动,她两只手抱住冰箱,稳稳当当送到厨房。霍震烨瞠目结舌,阿秀这盈盈一握杨柳腰,竟然是个女力士。白准瞧他一眼,用种“这有什么好大惊小坏”的得意语气问:“汽水呢?”霍震烨晃晃头笑了,哥哥古怪,meimei古怪点也正常。他转身搬进两箱汽水,在冰箱里冰过拿出来给白准喝。玻璃瓶子里装着桔子汽水,颜色很漂亮,瓶盖一开,微小汽泡就从瓶底簇簇冒上来,白准喝了一口。呛了一声,一股气从鼻子里冲出来,他刚要把这东西扔到一边,咂咂舌头觉得滋味不错:“那个黑的,也给我开一瓶。”黑的是乌梅汽水,霍震烨甘心侍候白准,打开汽水送到他手边,还给阿秀也开了一瓶。阿秀接过去,拿在手里,却并不喝,反而站到天井中,把玻璃瓶子照在日头里,看瓶底泛起的一阵阵小泡泡。白准和霍震烨两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蹲在轮椅边,一人一瓶桔子汽水,看阿秀在天井里玩玻璃瓶子。“今晚我睡哪儿?”霍震烨问。白准被他气笑了:“你要不要脸?”“柳二跑了,我不放心你。”霍震烨继续不要脸,反正他今天怎么也得赖在这里,赶他他也不走。白准嗤之以鼻:“是你抓住的柳二,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那……我不放心我自己,换你保护我。”霍震烨立即改口,从善如流,他还装模作样打量起白准这屋子的纸人,“这个岳将军如此威武,它一定能保护我。”白准瞥他一眼,倒算识货:“成啊,我让它夜里站在你床头。”霍震烨有些惊喜,他没想到白准真竟的肯让他住下。白准本来脸色就坏,看见霍震烨惊喜的样子,脸色更坏了,不甘心的恐吓他:“我这屋子,晚上可闹鬼。”“那,我跟你挤挤?”霍震烨说完,哎哟一声捂住脸,一团黄影从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