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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原地,和血魂一起替我看门。若有人过来,杀无赦。”风华的手缩了回来,他想要哭却没有眼泪,只能戚戚然地小声问:“魔尊,你会回来吧?里面那只妖兽如此可怕,魔尊为何要招惹他?就算不用这只妖兽,魔尊也有千百种法子复仇吧?”白衣妖修忐忑不安地仰着头,期待主人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白羽终于回了头,眉心还是微皱的,“那里面没有妖兽,只有我的躯壳,我真正的躯壳。我给自己的躯壳解封,哪会碰到什么危险?”不等风华再说一句,黑衣魔修已经走了,他整个人都好像融入了阴影之中。才一眨眼,风华就再找不到他的踪迹。忽然血魂声音古怪地问:“原来你不知道,魔尊的来历么?”擦眼泪的风华狠狠瞪他:“魔尊就是魔尊,他还能是什么人?”“不,魔尊可不是人。”血魂竟然笑了,“他既不是修士,也不是凡人。倒不如说,把魔尊归为修士,是辱没了他的身份。”风华更加疑惑了,他忍不住问:“血魂,你究竟知道什么?”“极渊之地底下,究竟镇压着什么东西。”血魂飘飘忽忽地答,“你自己去想,想不到也没关系。反正再过片刻,所有人就能见识到魔尊的能为。”除了妖兽,还能有什么东西?风华全然不解,他想了好一刻,刚隐隐约约猜到一些东西,就吓得嘴唇颤抖面色发白,两只耳朵牢牢贴在了脑后。血魂喟叹一声,“看来你想到了,倒没有我想得那般愚钝。我真想不出,天底下有谁敢跟魔尊作对。”还好自己服软得够快,还好自己一向识时务。至于敢招惹魔尊的天幕海么,血魂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眸光里跳动着火一般的色彩,是解气是欢畅,也是大仇得报的畅快。白羽走到了山顶,那是一座太宽阔的大殿。两扇高大直抵天边的黑色石门,严丝合缝地合拢了,威严森然连一丝风都透不过去。石门上是无数道黄色符咒,赤红如血的咒文正盈盈发光,诡谲又绮丽。符咒严严实实从上贴到了下,没有一寸疏漏之处。符咒上的文字太古朴晦涩,但白羽轻而易举读出了其中的涵义,吾以自然妙有弥罗至真上命天君之令,敕令天地诸神助吾封印门内罪人,令其不得出逃……白羽没有读完,他嗤地笑了一声。真是辛苦天君了,估计他也费了好大力气。不过么,他当初封印自己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卷土重来吧?白羽将手掌贴在了石门上,隔着一层厚厚的石壁,感知着门内的一切。兴许是知道主人来了,门内传来了一阵欢欣跃动的波动,是翘首以盼等人拯救的期待。白羽点了下头,辛苦你了,毕竟等得太久,自己都忘了究竟有多少年。他一用力,一成符咒光芒黯然就此失效,那扇石门只敞开微微一道缝隙。果然不行,单凭那小小的一瓣心脏,还远远不够。黑衣魔修淡漠地眨了下眼,轻轻念道:“三万众生愿力。”自他掌心升腾起了一团白灿灿的光,月光般皎洁。它化为道道光点,欢欣鼓舞地扑到石门上。这是他在极渊之地三日来收割的愿力。修士愿力难得,比凡人愿力来得厚重诚挚,一次发愿足以抵得上凡人十次许愿。众生愿力效果非凡,石门上好大一片符咒失去了颜色,三成如火似血的咒文已然消退。不够,还是不够的。白羽摇了摇头,有段金线自他袖中飞出,等待着主人的命令。“北州齐佑天。”白羽唤。金线凝结成一株树,树上的一枚叶片放大,上面写着虔子文的名字。白羽捉住了那枚叶片,再一捻指。叶片在他掌中柔顺地化为了金光,绵延流顺又太纯粹的金光,每一缕都暖融融的,好似千万日光凝聚成形落在他掌心,每一缕光都完美无缺。真漂亮啊,白羽嘴角一扬。这就是齐佑天对他小师弟的爱意,是热烈而纯然的,寻不出一丝杂质。白羽一弹指,金丝如数扑到了石门上,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执着愤懑。大概他这次,算是把齐佑天得罪惨了,白羽凉薄地想。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俩以后注定要为敌,早决裂抑或晚决裂,都没有区别。似是感知到主人的情绪一般,金丝齐齐颤抖。顷刻间,密密麻麻的所有符咒忽地失效了,它们四散着跌落下来,纷纷扬扬像下了一场黄色的雪。符咒还未落到地上,天空之中却有一声惊雷炸裂,蓝紫电光划破天际,轰隆隆似要劈碎世间的一切。大地也被这雷声劈得晃荡不已,脚下的山石在滚动在流淌,而白羽站在山巅兀自不动,黑袍大袖招摇飘动如鸦羽。“晚了,你们早该想到会有今天。”白羽抬眉望向天边,银色眼睛一点点眯细了,“上界仙人?呵。”他伸手再推门,石门终于彻底敞开了,一线幽绿灯光从门内xiele进来,也映得白羽的脸森然诡丽不似人。黑衣魔修一刻未停,走进了门内。在他步入门内的刹那,天空之中雷霆大作,一道接一道的闪电,暴怒地肆虐地劈向世间。地动山摇狂风大作,仿佛真有什么上界真仙暴怒了,恨不能亲手撕裂整个世界。就连搂着虔子文尸体兀自不动的齐佑天,也缓缓眨了下眼睛。“十八道天雷,白羽的确死了。”有人在他身边如是说。齐佑天迟钝地觉察到,原来好些人都来了。有些人他认识,有些他认不出,唯有站在他最前方的青衣仙君,用悲凉而欣慰的眼神看他。师尊,齐佑天的喉结颤抖了一下。从晏歌的眼中,齐佑天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他脸上有血迹也有泪痕,眼神却是木然的,仿佛心已死,整个世间也再无留恋之物。“你能及时悔改,为师很欣慰。”晏歌轻声说,“我懂你,毕竟我当年也是如此,杀掉了自己心爱之人。”不,他误会了。齐佑天拼命摇头,刚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淌。晏歌缓缓地抱住了齐佑天,把他的颤抖他的不安尽数拥入怀中,“为师一直相信你,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他没有,他没有杀死小师弟!齐佑天的喉咙太干涩,他想要说话,发出的却是太古怪的声响,喑哑凌乱的声音,像是野兽的低吼。“想哭就哭吧。”晏歌安抚道,“你做得对,你没有错。”“我没有!”齐佑天终于能说话了,他拼命抵着晏歌的手,不让他靠近自己,“我没有杀小师弟,我没有!”那道仍在流血的伤口,被人重重划了一下,痛上加痛,齐佑天的嘴唇都在颤抖,“我没有,我不想……”越是如此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