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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我假惺惺的,可我只是求个安慰罢了。”这话听来足够深情,虔子文心里却嗤笑了。晏歌会祭拜自己,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他特意说给谁听呢?无人回应,晏歌唯有寂寞地摇摇头道:“我随口一说,你也随便一听,不必在意。有时我也想,那人没准还活着。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恐怕会笑得半死,又骂我矫情。”的确够矫情,虔子文暗自赞同,晏歌挺有自知之明。“我瞧你这孩子不错,你要不要当我徒弟?”晏歌忽然问,“你我既然相遇,那肯定就是有缘了,不知你愿不愿意入我门下?”“我不愿意。”虔子文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资质不行心性也一般,平日里得过且过总想偷懒,根本不配入仙君门下。”凭什么他要拜晏歌当师父啊,莫名其妙矮了一辈。再说虔子文进了太衍门,也没准备呆多久。谁有时间晏歌玩什么师父徒弟的游戏,也不嫌腻歪。在晏歌这只狐狸手下混日子,那可真需要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小师弟他愿意。”齐佑天忽然插话了,“小师弟之前被情所伤,因而自卑,其实他很有灵性……”纵然刚才齐佑天还在装睡,他也被虔子文不知好歹的回答吓了一跳。晏歌已然是练虚仙君了,这等修为全天下也挑不出几个。他肯破例收徒,已然是天大的恩典,不管谁毫不犹豫都会当场就拜,偏偏天底下出了虔子文这么个奇葩。齐佑天着实替虔子文可惜,于是他也不管自己还在装睡,赶忙定下了这件事情。“小师弟,快叫师尊。”后半句话是冲虔子文说的,眼见这人还傻愣愣的,齐佑天不由分说拽着虔子文深深一拜,这就算礼成了。让我拜晏歌,也不怕你师父折了寿!虔子文暗地里一磨牙,然而他着实对齐佑天无可奈何了,这人的确是克自己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晏歌理所当然地受了这一拜,不知怎么他却打了个喷嚏,这有些失礼了,然而他又镇定自若地说,“佑天,你先把你师弟带到文景苑住几天,这是惯例。”“七日之后,当着整个太衍门的面,我收他当徒弟。”话刚说完,晏歌又打了个喷嚏。他鼻尖发红眼珠也泛红,根本止不住,喷嚏一个接一个,这回不走都不行了。眼看青衣翩然的仙君终于走了,齐佑天总算松了口气。他只皱着眉道:“小师弟……”“我连齐师兄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又凭什么当你的师弟呢?”小少年声音轻细,一双绿眼睛也颜色黯淡了,“我怕别人笑我不自量力。”“谁敢笑你,让他们来找我。”齐佑天冷着脸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那都是废话,我师父愿意收谁当徒弟都行。”一旁缩着的花方远也有气无力地说:“是啊,这是天大的好事,师弟何必自卑?谁修为有多高,资质倒在其次,关键得脑子聪明有毅力……”话未说完,他也打了个喷嚏,不得不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场雪真古怪,来得莫名其妙。”不知是福,齐佑天眼神复杂地望了花方远一眼。紧接着他把虔子文拽到一边,问:“那个妖修,他没把你怎样吧?”“没怎样。”虔子文风轻云淡地说,“他刚一出现,那位戴着面具的大人就来了,而后仙尊也来了。”再怎么波澜壮阔的经历,到了虔子文嘴里都只剩干巴巴几句话,让人提不起兴趣来。齐佑天没再问什么,他带着虔子文花方远继续往北走,这回顺顺利利到了太衍门,没再出岔子。他先是带着两个人登记注册,又亲自把虔子文送到了文景苑里。花方远没那么好运被前辈大能看上,他得从外门弟子一步步做起。至于文景苑,那已然是太衍门内门弟子才能呆的地方,个个都是筑基修为。当然也有例外,要么是资质太好令人惊叹,要么就是走后门,比如虔子文这种。走后门进文景苑的人,在太衍门里也不少。可特别稀奇的是,这人是齐佑天送来的。这位齐真人在太衍门里相当出名,小小年纪已然是金丹修为,硬生生把别人百余年的修行用十几年赶完了,不管谁都得真心实意地称赞一句天生奇才。齐佑天不光是资质优秀,他的长相也太好看,随意一瞥就能搅乱芳心。而且他还是晏歌仙君唯一的弟子,已然被不少内门女弟子视为仰慕之人。可惜齐佑天一向独来独往,对那些柔情殷切视而不见,抖落一地桃花尚不自知。偏偏今天他亲自把一个刚刚练气的小弟子送进了文景苑,小弟子眉目如画,还是个炉鼎资质。光是炉鼎这个词,本身都透着一股曼妙而暧昧的意味。齐佑天齐真人的炉鼎,原来他也有动凡心的时候。虔子文觉察到落在他身上各色的目光后,立时明白这七天他恐怕是安生不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有时候麻烦多一点才好玩。虔子文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第12章对于自己总会惹麻烦这点,虔子文有深刻的体悟,并且从来不在意。他要么一剑戳过去,要么就三言两语把对方奚落得无地自容,就结果而言,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后来嘛,他赫赫凶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已然没人敢触霉头激怒他,倒让他有几分失落。虔子文难得重生一回,又有机会体验到这种有人瞧不上他挤兑他的事情,难免有些跃跃欲试。不过欺负小辈总比不上看八卦来的有趣,也是晏歌成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虔子文特别想瞧瞧,这正道的一门两楼三派是怎么写他当年的事情。虔子文到藏书阁以后,执事弟子一听他要找白羽魔尊的书,只说:“二楼右转,左边书架全是有关那人的书,大多数是话本。”“若你想找那人的剑谱么,他的剑法已然失传,属实遗憾。”说到这执事弟子摇摇头,像是真心实意地惋惜。虔子文眨了下眼睛,没料到太衍门对他评价如此之高。其实他当年也没什么剑法可言,不过是从心顺意有感而发,想拔剑就拔剑。这么胡来的剑法,大概谁也学不来。谢过执事弟子之后,虔子文到了二楼,果然是浩浩荡荡好多排书架,一仰头都见不到顶。右转再左转,终于到了地方。虔子文随手抽出一本薄书,绯红封面金字标题,。光是书名就有种旖旎的风流的轻薄感,格外不正经。刚翻开第一页就是张画像,画上男子神情懒散,右手握着一枝桃花,上扬的眼尾看起来格外多情,旁边的题字是苏流沙。这,的确是流沙一贯的风格,看相貌观品格,倒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