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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郎登时一跳,横臂拦在了他前头,“安哥儿你可不能出去!你这小胳膊小腿小脑袋的,哪够折腾!听话,你三哥去找好你阿兄了,估摸着要不来多久就到了,咱先等等。”“我不出去,我就站门口说几句话,不然这样下去越闹越大,花铺以后没人敢来了。”现下阿爹和阿兄都不在,他总得做点什么。“……真的不出去?”“嗯。”贺安乖乖点头,他可不想出去送菜。“出来了,出来了,总算有人出来了!”“快给个说法,这人到底咋回事啊?不会真是你们卖的花有问题吧?我昨儿可买了一盆,要是出了事我上衙门告你们去!”“就是就是,你们卖的花把人折腾得命都快没了,可别做缩头乌龟!”……一看到贺安的人影,人群愈加喧嚣起来,贺安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又对上那中年哥儿好似淬了毒的利眼,鼓起勇气道:“今日我父兄都不在,花铺由我做主,耽误了大家的时间非常抱歉。”贺安朝下鞠了一躬,转而继续道:“至于此事,这位阿婶搬来的月季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是我们花铺的。”这话刚落音,唏嘘声此起彼伏。那中年哥儿声音更是高了八度,“听见没有!大家听见没有!他们自己都承认了!这家花铺卖的就是有毒的花,赚的就是丧良心的钱!”“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贺安抬高了声音,“这位阿婶,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请让我把话说完可好!这盆月季花确实是从我家花铺卖出去的,这是事实,我们不否认,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这盆花有毒!”“没毒我家老汉能变成这个样子!”“大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贺安声音一厉,神情肃然,“第一香开业到现在近四个月,售出的花没有千盆也有几百盆,在您夫君之前,可有一人中毒?既然大婶认定是花铺售出的月季导致大叔变成这样,我请来了大夫,为什么不让大夫看一看?让大夫看一下就真相大白了,不是比大家肆意猜测要好得多吗?”“这,这……”“对啊,大夫就在这儿,让大夫看一看就知道了!”“大婶,让大夫看看,你老汉都成这样了,再有个好歹。”“不行!你们不准碰他!瓜娃子,看好你阿爹,别让人碰他!”中年哥儿站起了身来,一把将汉子的衣衫扒开,露出一大片红疹子,密密麻麻,分外瘆人,“不用看!我们来的时候已经看过来,就是中了你这月季花香的毒!不然大家想想,什么病能是这个样子?!”“还有这大夫!这大夫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的,若是害了我老汉的性命,我,我也不活了!”中年哥儿哭哭啼啼,引得围观群众一阵同情。早在她扒衣服的时候,贺安便转过了头去,见此情景只道:“你既说这大夫是我们串通好了的,那我们陪你去医馆好了,随便哪个医馆,只要有大夫明确说此人如此病症就是那盆月季所致,我们花铺一定负责到底!否则就凭你的一面之词,如何可信!”“……我老汉这个样子,还,还如何再去医馆……”中年哥儿嗫嚅着,眼神一闪又道:“好啊!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害死我家老汉!再来个死无对证,就不用负责了是吧!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大家给我评评理啊,这丧良心的铺子!老汉呐,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呐!”眼见着这人又嚎上了,贺安不胜其烦,“那你究竟想如何?”“赔钱,关铺子,送官!”“凭什么?就凭你的一面之词?”贺安也是来了火气,“要么,我们请大夫来,不管你夫君的病是如何得的,诊费皆由我们花铺出,如若不愿,想我们仅凭你哭嚎两嗓子就受你要挟,想都别想!”贺安声音稍顿,“便是让大家评理,你既然无法证明你夫君的病是因这盆月季而起,我们为何还要负责,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你你——”“确实有些好牵强,这位大婶,这大夫待在这儿都这么久了,你还是让他给你夫君看看吧?”“就是,你放心,若真是这花铺卖的花有问题我们一定帮你讨回公道。”眼见着舆论都站在了贺安一边,方才一直哼哼的汉子身子陡然挺直,嘴角吐出一大口白沫来,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老汉啊!我的老汉呐!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这黑心铺子不肯负责,我跟他们拼了!”中年哥儿像是受了刺激,一股脑地跑上阶梯朝贺安撞过来。贺安条件反射般地侧身,他便撞上了一旁摆置了四五盆花的的花架。“砰——”“安哥儿,小心!”“小安,快躲开!”就在花架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轰然倒塌之际,人群里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了一个人来,牢牢将贺安护在了身下。第102章04.20晋江独家发表一阵兵兵乓乓的声音总算平息了下来,花架上的五六盆花都摔在了地上,瓷做的花盆碎了一地,泥土洒落,花枝残败,满地狼藉。“喂,你没事吧?”贺安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人推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嘶——”或许是被贺安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罗湛明一声痛呼,见眼前之人满目担忧,想要回他一笑,却是立马疼得龇牙咧嘴的。阿木担心自家少爷,好容易挤上前来,看见罗湛明此时的样子,登时哭丧了脸:“完了,少爷,你破相了,这可怎么办!”应该是被碎裂的花盆瓷片溅到,罗湛明脸颊下巴处裂了两道口子,血迹很深,看着吓人。“别咒你少爷我——”罗湛明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满手血迹,娘的,不会真破相了吧!“大夫!大夫!快让大夫看看,一定不会有事的。”贺安抓紧了罗湛明的手,语气焦急。闹事的中年哥儿被徐云几个制住,大夫很快上前来,罗湛明脸上的伤口不重,血被止住之后看着好了很多,倒是他背上刚刚被砸了两个花盆,动一下就呼啦啦地痛,估计已经肿了。不过此时人多,事也未完,他也没让大夫细看。中年哥儿眼看着闹出了事,心下害怕,拼命地朝自个儿子媳妇使眼色,又奋力想要挣开徐云几个的禁锢,却是无用,只能色厉内荏道:“小掌柜的,快放开我!你们害了我老汉,我不过是闹上一闹,今日看你父兄不在,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能做主,改日我再寻你父兄讨个公道!”“你要什么公道?”听得此话,贺安眼中有怒火升腾,他一扫衣袍从地上站起来,脚边一朵盛开的玉兰被瓷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