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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回来。”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跟晋仇再续前缘的打算,否则他不会出现在晋地,更不会见晋仇。殷烈于他很重要,可那些重要的宋公、元伯都因晋仇而死了,他也还是未杀晋仇。每个人的重量是不一样的,晋仇在他心中便很重,远重过那些死去的人。他的确不配拥有天下,因他自私冷血,现在他要将这一面展示给殷烈,告诉殷烈,他不如晋仇重要。这次,他还是选择原谅晋仇,但他不会放晋仇离开了。“爹。”殷烈叫了一声,“噗通”跪在地上,再一抬首,眸中已含泪光,“我很怕,我们回家吧……”“这里是你的家。”殷王道,他没有说“我们”。殷烈不再说话了,他从地上站起,转身,竟就这么走了出去,冷寒泽跟着他走了。如他主动跪下尚无法劝说,他爹便无法劝回了。殷烈懂,所以不再挣扎。牢中只剩殷王与晋仇两个活人,殷王放开了晋仇,看着他身上涌出的鲜血。“你听完孤的话了,作何感想。”晋仇吸了口气,殷烈言语讥讽殷王时,他感到了来自殷王的怒意,一直弥漫在牢中,现在散去了。“王想与我和好?”这事情有些突然,晋仇不确定是真是假。牢中魏激浊与齐问的死尸躺着。殷王开口道:“同孤去一趟不周之巅,孤有话与你说。”晋仇静默,“王想好说什么了吗?”殷王不回答,他平日里话很少,只有别人揣测他意思的份儿,没有他大肆言语的时候。今日他的话已讲太多,如对方不是殷烈,恐怕早没了耐性。更勿提他说不过殷烈时,险些动怒。晋仇知道短时间内从殷王这儿不会听到什么话了,遂往不周高处走去。用法力不过一瞬,从漆黑潮湿到云雾皑皑,这里的一切具为冰雪所融。不周太冷了,晋仇的青衫成了雪挂,强风一吹,便裂出几道口子。殷王的玄衣却是完好,风起时,烈声阵阵,下一刻竟是披到了晋仇身上,盖住那层青衫,使冰雪再无法侵透。无人言语,只剩西风在天地间席卷,远处雪山崩颓,砸到又一座雪山上,每座山峰都在变化,无穷的变化。眼前却是出现了冒着热气的泉水。它四周具为冰霜,它自身guntang。殷王脱去衣衫迈入其中,晋仇便也将衣衫脱了,身上的血遭水,化为虚无。“以前的事你有错,的确错在为君不君。我也有错,错在伪君子,利用你的感情。桑林之舞响起时,我便将往事过了一遍,余温之后,只剩虚无,这六千年的相安无事才是对的,我很庆幸王不来找我,却未想到,王会在殷烈面前说那些。”殷王将自己埋在水里,闻言皱眉。“你认为孤又错了。”“嗯。”杀意是瞬间爆发的,来自殷王,他没有对晋仇动手,但远方的雪山化为了白沫与细岩,殷王的胸口起伏,转瞬又平静。从修仙界之顶落下来后,他很长时间内无法做一事,修行荒废,身体崩颓,一切向恶的方面行去。晋仇以为自己没去看过他,实则在晋地边缘,他望过那里无数次。如当时的他法力恢复,晋仇早死了不止一次。他的确纵容晋仇,但在那不止一千年的岁月中,他除了悔恨与对晋仇的杀意,几乎不想其他。殷烈那实在不是什么好岁月,晋仇被人歌颂时,他躺在暗无天日的冰窟里看殷烈。殷地的人都同他一般抬不起头来,像具具走尸。宋元两地未说过自己有错,但他知道他错了,在很多事上都有错。他愈发空虚,失忆百年带来的后遗症是他对以往认识的大多数人没有感觉,他最浓郁的那份情被晋仇占据,晋仇心中却什么都没有。殷烈活过来时,他才又活了。所有的一切都充盈起来,他渴望给殷烈一个家,渴望重新夺得以前所拥有的。殷烈再次死了,又再次活了。他对自己的所求升到了一个新的地步。他等着晋仇的回话,他当着殷烈的面低下了他的头,晋仇不跟着低下的话,他会将晋仇碎尸万段。让崇修仙人的名沾上肮脏阴险,让崇修仙人遗臭万年。而殷王太庚会再次夺得整个修仙界。混元已经把晋仇用的差不多了,在这里杀了晋仇,混元也不会来。他等着晋仇的话。第64章大武乐章(十)殷王沉默地盯着晋仇,晋仇知道他是在等一个回答。可他没什么想说的。“你有何想问的吗?”所以他道。殷王的眉越皱越紧了,他行到岸边,拿起了自己的剑,冰冷的剑锋碰上殷王带热的手指,水从剑柄上流下,半空中凝结,成一地冰刺。“你愿不愿同孤在一起。”殷王带剑入水,温泉化不开他,只有热气升腾。晋仇看着那把剑,叹息一声:“我与王不该纠缠,王将殷烈挽回,到殷地去吧。我料理完晋地的事,也要接着去闭关了。”他对殷王有些许的感情,但这情并不能使他们在一起。下一刻,他看见那把剑劈了过来。不是没想过,真看见的时候却还是惊诧。用手挡剑,剑锋夹杂着怒意,竟是挡不住。“你要杀我?”他问。问完,剑已落了下来,从他肩颈处下劈,将即心时被拦住。温泉中的水不热了,晋仇的体温比水冷,血化进泉里,将泉浇灭。晋仇扭头,看卡在自己身体里的那把剑,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听见殷王道:“你想做的我都能帮你完成,留晋仇何用。”此话说完,殷王的剑再次用力,却无法往下分毫,晋仇看那个挡剑的人。那人冲他一笑,“是不是觉得我特好,该来的时候就来了。”“混元。”“在呢。”混元点头,手微用力,将殷王的剑彻底拔出,扔在水中,手放到晋仇肩上。那大股迸发的血瞬间止住,肩膀的伤消失,连片红痕都无。殷王未理剑,而是看着他们。混元也正看着他,“怎么突然要对晋仇动手了,他虽对你不大好,你却不像是会下手的样子。”“我将该说的皆说了,他不应,自然不用活。”“这是什么最后一次机会吗?”混元趴在水面上,他听见殷王在牢中说的话了,原未想到殷王会在殷烈面前说那些,将殷烈气走。破釜沉舟一般。殷王沉着脸,“最后一次,你已无需晋仇的帮助,而我与晋仇尚有纠葛,你不该管。”混元在水面上飘着,空中落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