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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更不好受。”“对修士来说这些无足轻重。”崇修仙人道。吴国国君听了没反应,“嗯,我也这般觉得,否则仙人早死了,哪里还用在吴国受苦。”他随手将绳子扔在了门外,那长条宛如飞蛇,“嗖”地一下便不见了。“有人指使你。”崇修仙人道,他声音极疲倦。“没人指使我,我自己想试试。只是有人告诉了我一些事,使我觉得仙人也没那么神圣了,要是一年前我捡到仙人恐怕会把仙人供起来,生怕仙人疼着碰着,但我现在只觉仙人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空有皮囊骗人,便觉得受了骗,心中难受得紧,这份难受只有在根源上才能斩断。”“你这幅模样与听风便是雨的小人没有区别。”崇修仙人咳了几声,“六千年前我一故人也是这般,觉得我是伪君子,便折磨我。”“后来呢?”“他为我死了。”吴国国君托着自己的头,想了想,“他要是一直认为你是伪君子,便一直能活。他认为你不是了,便要死。如此,你还不是伪君子吗?”这眼神明显激怒了吴国国君,他走到墙边,从挂架上拿下鞭子,走到崇修仙人面前。“我告诉你,多得是不会醒悟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醒悟,你强迫别人去信你,就该挨打!”第一道鞭子已挥下,夹着风势,抽在那蒙着血的肌肤上,细嫩的rou露了出来。崇修仙人连动都未动。吴国国君自然不停手,他在同一个地方抽了三鞭,深可见骨,又无丝毫犹豫地停住了手,蹲在崇修仙人身旁。“你不肯别人碰你,你嫌世人脏,世人也嫌你脏。”扒开崇修仙人的轻衫,将那片伤痕完整地暴露出来,吴国国君伸手,放到那暴露的骨骼处,猛然发力,破开的rou在他手下颤栗。崇修仙人没有出声,却不受控制地发着抖。他身上全是冷汗,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呵,仙人还会流汗啊,真是稀奇。”吴国国君扒着那伤口,使其越来越大,鲜血将地面染湿,遍布崇修仙人的整个身躯。“你这样是全然无用的,疼痛只是身外之物。”崇修仙人的语调很稳。“对,身外之物。”吴国国君看着崇修仙人那受难的脸,托起自己的头想了想。拿起匕首,他凑到崇修仙人脸旁,“你这张脸总让我出不了手,有一种亵渎神灵的感觉,不如割坏了吧,让你没了这张脸试试。”说完便动,吴国国君从不是拖沓的人。这一年来,因着他当时想强留那幅画,没少被大臣们以此说事,越说越烦,如今看着崇修仙人的脸竟也没了当初那肃穆的感觉,只剩一片烦躁。将匕首放在那泛着白光的脸上蹭了蹭,一把好的匕首,上面竟是有灰,吴国国君不信邪地多蹭了几下,结果血灰越来越多。崇修仙人闭着眼,那冰凉的刀锋一下下割裂着他的肌肤,造成细小繁多的伤痕,带来刺疼,他却被先前那道更疼的伤夺走了感知。“你喜欢你这张脸吗?”不喜欢,长成什么样都无妨,在意这张脸的只有他身边那些人。脸上越吴国国君凑到他面前,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脸,在他耳边轻问:“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不知道,不过外面有声音了,“你听不见脚步声吗?”身为修士的崇修仙人,各方面感官都要比吴国国君强出太多。他说有脚步声,则必有脚步声。“你在唬我。”吴国国君不信,他凑到崇修仙人那修长的脖颈处,用自己的气息轻轻挠着那块,却迟迟无法下手。“你听见脚步声了。”崇修仙人侧过脸,他极讨厌这种气息相近的感觉,幼时他法力微浅,气息不够长,便能感到自己的气息,但自己的都令他厌恶。殷王就从来不这般,那种修为高者独特的绵长而低浅的气息往往令他察觉不到,而显得尤为舒服。“嗒”“嗒”地脚步声越来越响,沉稳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每一步都踩在人心上。崇修仙人的心静了下来,他闭上眼,听着声音,明白是殷王来了。门已响起,“嘎达”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是吴国国君手中的匕首,他直直站起,目光呆愣,手无措地放在身后,用力搓着,像是要把那些血全部擦净,以免污到眼前人。“你,你怎么来了?”这声音像是怀春的少年,跟之前全不一样。崇修仙人无奈地抬头,他明白吴国国君对他的态度为何如此了。见过殷王的人,如不是他手下的修士,又怎可能还将他放在第一位,怕是殷王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了。脚步声仍在响着,已来到耳旁。“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崇修仙人问。殷王俯视着地面,头却像是高悬的,“你觉得孤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来?”“以前不会,现在我不知。我要是知,便不是失去法力。”“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之事!天都看不下去,丧失法力不是活该吗!”吴国国君吼道,他向殷王那边走了下。殷王不看他,只是道:“你话太多。”下一刻,吴国国君的喉间一紧,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突然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殷王,好像直到这时才敢睁开眼看眼前人,而这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认错人了,不光认错人,且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崇修仙人看见了吴国国君最后的眼神,也听见了殷王对吴国国君的话。“孤的人从不是你这种蝼蚁可碰的。”吴国国君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全部生命,他的眼越来越大,越来越模糊,却要努力发出最后的话,“不,不是,你不是……”他的七窍流出血来,竟在短时间内浇满了全身,像是所有的皮肤都开裂了,被法力重压着,化成一滩血水。第32章恶事连连(三)崇修仙人木然地看着吴国国君的死相,轻声叹了口气。“为何要把人比成蝼蚁呢,你我不也是蝼蚁吗?”“正因你我亦是蝼蚁,我才这般说,晋仇,你还是执迷不悟。”殷王将地上那一滩血抹去,弯下身,抱起崇修仙人。崇修仙人显然不喜欢这动作,因此身体很是僵直。“白菘,可以背,不可以抱。”殷王的眼眸很深,他看着崇修仙人,时隔多年,白菘这称谓仍会使他皱眉,“晋仇,你没资格要求这么多。”崇修仙人不回话,只是用自己积攒多时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抱住了殷王,跟多年前如出一辙的温暖使崇修仙人有些神志不清,“你怎么来了?早就等着今日这一遭,还是刚到的。怂恿吴国国君的是你还是殷烈。”他问话的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