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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明明白白地在叫嚣,隐藏了那么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已经说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沦陷了的,但那不重要。无念真人向来没怕过什么,他手中仍施着回春术,俯身,闭眼,睫毛轻轻颤抖,在萧轶嘴唇落下了蜻蜓点水似的一个吻。秦长愿脖颈似乎都红了,他恶狠狠道:“蠢货,能闭嘴了吗!”萧轶始终没有回过神来,受了重伤的身体导致他的反应都慢了许多,直到现在,他脑海里浮现的都还是刚刚秦长愿突然放大的脸,以及秦长愿紧闭着眼,微微颤抖着的湿润的睫毛。萧轶似乎累了,他轻轻合上眼,嘴角挂着笑,声音弱下去:“好……我,闭嘴。”-秦长愿带着萧轶回到了城中,他找到一间无人居住的民房,在外面落下一层结界,借用了这间房子。萧轶已经陷入昏迷,他身中妖毒,失血过多,最要命的是那处骨折。秦长愿光是看着萧轶的伤势,就隐隐约约能猜出来萧轶经历了一场多可怕的恶战。他一丝不苟地给萧轶疗伤,直到黎明将至,萧轶的身体才终于恢复稳定。秦长愿松了一口气,开始止不住后怕。若不是萧轶拼了命赶过来,他们两个今日恐怕都要没了命。秦长愿把玩着那朵红色的小花,向里面输了一道灵力,能保它常开不败。随即他又掏出一块玉佩来,拧眉深思,最后像是终于思考出结果似的,将一道符印画在了上面。符印承载着他所有的传承,如果有一天他身死,那么只要萧云今佩戴着这块玉佩,他所有的东西都会认萧轶为主,包括他的修为、初云剑以及洞府里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是所有。就算是他给萧轶的回礼吧。-翌日正午,萧云今悠悠转醒,但他醒来的那一瞬间整个脑袋发出一阵阵钻心的痛楚,他躺在床上缓了片刻,微微侧头,看见趴在床边还在睡着的秦长愿。他的表情一瞬间就柔和了下来。他挣扎着坐起身,却不小心吵醒了秦长愿,秦长愿挣动了一下,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见萧轶坐起来看他,下意识露出个笑。萧轶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那块玉佩,道:“这是什么?”秦长愿将玉佩在萧轶面前晃了晃,道:“样子喜欢吗。”萧轶没答,却是轻轻扫了秦长愿一眼。秦长愿将那朵红色的荧光小花用灵力封住,做成了一个吊坠,他一俯身,殷红的小花就会从雪白的皮肤间窜出来。萧轶下意识就觉得喉头有些紧,他对上秦长愿的视线,道:“喜欢。”秦长愿轻笑一声,站起身,仔细地将玉佩给萧轶戴上,轻声道:“这块玉佩是我送你的,你要一直戴在身上。”萧轶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盯着秦长愿,问道:“昨天你说,等你回来,你有话要对我说。”秦长愿的手一瞬间就僵住了。萧轶紧盯着他不放。秦长愿拉来一个凳子坐下,有些犹豫:“你真的要听?”萧轶坚定地点头。秦长愿深吸一口气,心中想着有些话确实早些说出来比较好,他咬着唇,闭了眼,又给萧轶输送了些灵力,重新睁开眼,漆黑的双瞳里见不到光。只不过这些话要是说出来,那么他们之间的一切,恐怕都算不得数了。“我没有死。”“我知道。”秦长愿摇头:“不,是我真的没有死,我从未离开过。”萧轶一怔,微微挺直了脊背。秦长愿笑着看他,但那个笑容却什么都没有:“这五百年,我不是夺舍,也不是死而复生,我只是躺在一个地方,睡了一觉而已。”萧轶张嘴张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是……你的身体……”“我骗了你,是我一直在利用你,那时我道心受阻,路遇瓶颈,天道要我渡情劫,”秦长愿闭上眼,破罐子破摔道,“都是我算计好的,只要那天在三生之巅上你要了我的性命,阵法我都是提早画好了的,只要你用初云剑杀了我,我的魂魄便会被那个阵法千里传送到中洲,在那我准备好了生命之树重新雕刻出的躯体,只要我重新醒来,我的渡劫就成功了。”萧轶一直都在静静听着秦长愿的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所以,这五百年,白白浪费了。”萧轶冷静得可怕,他一双眉眼里似乎刮着刺骨的风,“你为何不一早就和我说?”秦长愿抿唇:“做这些事情我只有一个目的,我需要你恨我,也需要你……”他的心仿佛都要被撕裂了,他咬紧牙关:“爱我。”秦长愿知道,昨天萧轶拼了命来救他,他现在说出这番话,会有多寒萧轶的心。但他不得不说。他不想再瞒着萧轶了。萧轶狠狠闭上眼,他盯着秦长愿脖颈上挂着的那朵小花,突然觉得有些讽刺。“也就是说,当初你是为了渡劫,才收我为徒,你背负骂名,引火上身,”萧轶觉得喉头涌上来了一些血腥味,“不是公孙家族在陷害你,而是从最初开始,火海中你给我变出来的花,三生之巅上那座冰桥,你引渡蛊虫上身,都是你别有用心,而不是……”萧轶狠狠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压下他本能发出的哭腔:“而不是你真的……真的把我当,——弟子看待?”萧轶本想说“心悦之人”,但他看到秦长愿那一双紧抿的唇,下意识改了口。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从胃部开始,沿着食道向上割,直接割到秦长愿的喉咙。他有千言万语要解释,比如他一开始是真的想要好好对待萧云今,将自己毕生所学教给他,他也是见他哭会自责,见他笑会开心,见他生病会慌乱。秦长愿从未如此笃定过,他确实是喜欢萧云今的。虽有欺骗,但感情却不是假的。但他唇瓣开始剧烈颤抖,最终,却只能说出苍白的三个字“对不起”。萧轶沉默了一瞬,眼中的光寸寸熄灭。“那你喜爱之人,是清帝吗?”他本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但他自嘲地笑了一声,闭了嘴。秦长愿“腾”地站起身,双眼通红,大脑一片空白:“萧云今,你混蛋。”他不擅长吵架,只擅长打架,但这个时候他绝不能按着萧云今揍一顿。他嗓音颤抖,有些委屈的样子。萧轶将那个玉佩扯下来,给秦长愿送回去,他站起身,拖着一条有些跛的腿,哑声道:“打扰了,师尊。”玉佩还没有被他的身体焐热,伤腿落地时的刺痛也没有阻止他的脚步。秦长愿没接那玉佩,他眼睛死死盯着萧轶:“你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