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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清澈的湖水……刮胡子。“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基纳走到温斯的身边问。温斯仍旧专心致志地刮胡子,“等他们那儿完事儿了再说。”基纳转身看看身后,奥雷亚斯正在把一种紫色的汁液涂在伤口,艾布纳龇牙咧嘴地喊疼,奥雷亚斯又悉心地吹吹,基纳的小脸一红,转回头问:“那我们做什么呢?”温斯刮完胡子,擦干净剑身,拨开地上一块草,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的黑色灵障,“坐这儿凉快凉快。”但他们并没有凉快多久,艾布纳顶着包扎好的额头催他们起来。“这灵障怎么破?”温斯问,他把剑头稍稍刺进去,只见钢“呲呲”发红,灵障完好无损。“让被反噬的亡灵安息。”奥雷亚斯说。“难不成有人掘了马尔杰里公爵的墓?”温斯问。“不,是这亡灵的执念太深,被困在这里,首先我们得知道这执念是什么……”突然他们的面前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痕,奥雷亚斯低头,只见艾布纳把月出刺进灵障,月出完好无损,灵障被刺出一条清晰的痕。温斯:“……”艾布纳挑挑眉,抓紧刀柄,又狠狠地一划,“我这可是灵火炼制的。”温斯抽抽嘴角。裂缝越来越长,灵障上的黑色涟漪迅速从刀口处波动开来,伴随而来的是尖锐的金属相撞的声音。突然缝口处挤出一股强风,艾布纳被吹得挣不来眼,又是一道白影从缝隙中逸出,艾布纳被一把掐住脖子,强大的推力让他硬生生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他死死地揪着掐在脖子上的双手,模模糊糊间看见眼前亡灵的双瞳全黑,他不禁哆嗦一下。窒息间,他听见闷闷的嘶啦一声,脖子间的桎梏倏然消失,亡灵的手臂被奥雷亚斯硬生生地撕断。奥雷亚斯愤怒的脸立即变得柔软起来,把艾布纳拥入怀里。艾布纳活动活动脖子,偏过头,温斯、基纳正在与亡灵对打,亡灵空缺手臂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大窟窿,窟窿中逸出无数黑色的丝线,紧接着黑丝线互相交织变粗,渐渐……生成一个新的手臂。艾布纳瞪大眼,掏出月出,准备上前给致命一击。奥雷亚斯制止他,“你这一刀会让它魂飞烟灭,我们就再也打不破这灵障,先让他们拖一阵,我们去里面探一下情况。”艾布纳觉得言之有理,跑过温斯身边时,提醒了一句:“帮我们挡会儿,可别把亡灵给打死了,要活的。”温斯好不容易腾出手,准备转身给艾布纳一句“有本事你来”,只见艾布纳刚划开灵障,和奥雷亚斯钻了进去。温斯:“……”艾布纳走进灵障后,划开的那裂口迅速像流水般自动合上。他呼吸一滞,本以为这里是与外面一样,有溪水和云血花,但这里只是一片混沌,浓厚的深灰色烟雾笼罩在周身,脚下没有可支撑的土地,整个人悬空在涌动着灰色的世界里。就像他曾在白色世界里那样,喉咙里一阵阵地泛恶心。云血荒3奥雷亚斯握住艾布纳的手,“别怕。”“我没怕。”艾布纳瞥了一眼奥雷亚斯的大手。奥雷亚斯揉揉他的头,说:“这里充斥着亡灵生前的混乱记忆。”艾布纳仔细地盯着这些灰色烟雾,竟然隐隐约约能看出些模糊的人脸,另一层烟雾很快覆盖上来,人脸被扭曲,又隐隐出现一个完整的人影。“诸王啊,简直一团糟。”奥雷亚斯轻笑,松开艾布纳的手,然后两手微微张开,像是在悬空握着一个看不见的球体,很快两手心间像是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凝聚力,将周围的烟雾都吸引进来。两手之间的距离慢慢张大,凝聚力就越来越大,黑色烟雾自动聚成一条粗粗的扭花,被飞速吸入透明球体。很快眼前的灰色越来越淡,有那么一刻,艾布纳看见了本该有的明亮景色。突然,那球体迅速吐出一块浓黑的烟雾,烟雾霎时散开,又覆盖了景色。“这是梳理之后的记忆,来。”奥雷亚斯带着艾布纳向前走,烟雾很快淹没他们,艾布纳眼前一片亮白,走进了亡灵的记忆。一个俊美而苍白的男子坐在刻有雄鹰的华丽高椅上,金色的长发及肩,瘦得像把尖刀,眼角微微下垂,抬眸那一刻满是忧郁。“啊,是尼禄?马尔杰里公爵!”艾布纳惊呼道。他小时候跟着肖恩见过几次公爵,每次肖恩看见公爵就消减了傲气,只一个劲地撒娇,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公爵也会抱起肖恩,一个劲地亲他的额头和脸蛋,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让在一旁站着的艾布纳好不尴尬。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忧郁的公爵。公爵喝光了玻璃杯里的最后一口酒,撑着扶手从椅子中站起来,步伐微微踉跄,离开会客室。艾布纳和奥雷亚斯跟着公爵走,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墙壁上挂满了华丽的织锦,地上铺着色彩低调的地毯,艾布纳只感觉这地方的陌生,他瞥眼身后,竟然看见了自己住的御辅楼,他才意识到这是在银塔顶部。因为艾布纳的身份不够,从来没到这里过。没想到在别人的记忆里逛到了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他扬扬眉毛,心情颇佳。公爵的步伐沉重又慢,两人在后面跟着的速度也极慢。艾布纳很快觉得无聊起来,抬起头跟奥雷亚斯介绍说:“这个尼禄?马尔杰里公爵是肖恩的伯父,三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突然沉溺于酒精,很快就死于酒精中毒,若不是这样,他就会是现任的国王。”奥雷亚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继续听艾布纳说:“肖恩跟他伯父的关系比亲父子还要亲密,要我说,国王陛下压根就不是很爱肖恩,最关心的就是肖恩有没有给他长脸。诸王在上,肖恩准是银弓城最憋屈的殿下。”“啊,他停下来了。”艾布纳看见公爵的背影顿下来,公爵突然转身望向长廊。“他不会看得见我们吧?”艾布纳紧张地问奥雷亚斯。奥雷亚斯一笑,“不会,你就是在这唱歌他也听不见。”果然公爵穿过两人的身影紧紧望向长廊的尽头,然后紧紧一握拳,匆匆走向眼睛所望的地方。两人立即跟上。公爵走到尽头后又急匆匆走上右转的走廊,然后在一扇门面前顿住,眼睛瞪大,浑身一颤,抖着的手轻轻搭在门上,头无力地垂下。然后他猛然握紧手,苍白手臂上的青筋乍现,又顿时消散。公爵垂下手,失血过度般踉跄离开。艾布纳急忙追上去,跑在那扇门前,门不知是不是故意没有锁上,门缝微张。艾布纳一瞥,身体像是触电般一颤,随即一双大手覆上他的双眼,腰被一搂,身体腾空。“别看,快走。”奥雷亚斯低沉道。奥雷亚斯松开手,艾布纳只见天花板开始化作一缕缕云烟,奥雷亚斯抱着自己追向愈来愈模糊的公爵背影,自己在奥雷亚斯的怀里颠簸。他直起身子,望向奥雷亚斯的身后,眼睛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