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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慈爱地拍拍艾布纳的头,转身下楼,临走前嘱咐道,“快去洗漱准备,马上一起用早餐。”“是的,父亲。”艾布纳扬着下巴,蓝眸紧逼瑞亚离开了。艾布纳抱着黑豹进了洗浴间,刚把他放在一张椅子上,他就变大成了黑豹,狭小的洗浴间突然就变得拥挤起来,堪堪还够艾布纳一人站着。黑豹的头高达艾布纳的下巴,长长的身躯一直抵到门口,连尾巴也施展不开。柔软舒适的毛发摩挲着艾布纳的脖颈,艾布纳忍不住圈住豹子的脖子,还捏了捏那儿不算硬实的皮rou,惬意感充盈全身,他忍不住叫唤道:“大黑啊……”黑豹全身的肌rou突然一紧张,仰起头,金眸紧紧盯着艾布纳那张陶醉的脸,冷彻傲慢。艾布纳一顿,讪讪地把手放下来,解释道:“如果有人知道我养的一只猫和我一个朋友的名字一样,他一定认为我在占你的便宜。诸王在上,我是真心为你考虑的,奥雷亚斯。”艾布纳拍拍黑豹的头,黑豹那漂亮的金眸微微上挑,艾布纳清清嗓子,望着一旁的浴缸,开始一本正经地胡编乱语:“至于‘大黑’这个名字,我也是精心挑选的。首先,‘大黑’即‘又大又黑’,非常符合你。其次,银弓城以银色为圣色,但是你来自异域,即与银色相异,在众多异色中,以黑为最大,故而‘大黑’,再者……”艾布纳突然思路中断,眼神不自觉地慌乱,只见金眸中闪着淡淡的笑意,又有丝丝戏谑。该死的。艾布纳挠挠头,其实他只是突然想到月光马戏团的老爹养了只叫“小黑”的黑猫,他随口一改而已。“好吧,你喜欢什么名字,自己取个吧,从长远角度考虑,不能叫奥雷亚斯。”艾布纳挠挠黑豹的瘦下巴。黑豹舔舔艾布纳的手,眼中积淀深金,深邃从容,好似默许。“我当你是同意了。”艾布纳说道。黑豹继续不紧不慢地舔手。艾布纳完全沉醉在这温热的触感中,直到他注意到黑豹脖子上一块灰色的小石头在发出白色的亮光。他想起前两次与黑豹相见时也有这光,忍不住好奇地凑过去伸手摸摸,刚碰到那石头的冰冷表面,他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握住。黑豹又变成奥雷亚斯了,此时那石头被挂在堪堪遮羞的黑皮毛上。艾布纳的手不禁一抖,立马缩了回来,这一次奥雷亚斯没有抓着不放,但是艾布纳的手却在匆忙中无意擦过可观处,手心立马火燎起来,“抱歉,兄弟,我就是试试这……ittert的手感。嗯,手感不错。”艾布纳别扭地别过头。奥雷亚斯轻笑起来,揉揉艾布纳的浅褐短发,轻柔地把他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露出了微微发红的耳尖。艾布纳抬起头,只见奥雷亚斯的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他微微发愣,“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奥雷亚斯沉默不语,取下皮毛上发亮的石头,看看窗外,然后俯**子对艾布纳说:“等我、天黑。”一缕风掠起艾布纳的耳边碎发,他一转头,奥雷亚斯已经从窗口消失了。王辅之子5早饭的气氛本该较为轻松。艾布纳的手臂像不曾受伤似的灵活,把一块流着热汤汁的薄rou片放上白面包,大快朵颐。琼尼的面色稍稍红润起来,正安静地用勺子的背面轻按蛋挞上的金色番红花汁。“瑞亚,你的父亲近期会到这儿。”公爵对着一旁的妻子说道。瑞亚的手顿住了,刀上的小洋葱块掉到了盘子上,随即她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笑笑,“他没有告诉我。”“我是昨夜收到的信,罗列克勋爵很担心你的身体,一听说了那个意外急忙赶过来了,”“那个意外”显然指瑞亚的流产,公爵瞥了瑞亚一眼,继续专心地切盘子里的椒盐鹿rou,“瑞亚,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望罗列克勋爵了,听说他这些年眼疾愈发严重起来,诸王在上,他若是来了,你应该好好招待他。”瑞亚沉默不语,抓着餐刀的手指节泛白。公爵仔细地咀嚼一块嫩rou,神态优雅,仿佛置身事外。琼尼沉默着把蜂蜜抹在面包上。气氛突然凝固起来。艾布纳虽然一头雾水,但对瑞亚的家事并不感兴趣。他所知道的瑞亚的父亲,也就是塔克?罗列克伯爵,并不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他只知道蓝泉城的罗列克家族历史悠久,因富有的家产而盛名远播,民间称其“遍地流金,富可敌国”。这个塔克?罗列克伯爵是个虔诚的教徒,每日不离手,甚至一度想要去剃发当圣龙使。罗列克伯爵儿女众多,但除了长女坦妮丝?罗列克是正妻所生外,其余都是他在外带回来的种。正妻起先还会发火,但因为自己总是生不出个儿子,也就冷眼旁观起来,反正这些庶子野种不过挂个“伯爵之子”的名义,在这里顶多能吃饱,长大后连半个爵位都分不到。艾布纳不确定父亲是否真的爱瑞亚,但他至少能肯定娶瑞亚对于父亲当上王辅这事有莫大的帮助,阿波卡瑟里家族是新贵族,但频频出名爵,从初代简尼?阿波卡瑟里为国王击退游牧民族的sao扰而获得贵族爵位起,已出过两位位剑衣骑士长、三位御史长。而罗列克家族的初代则是“四王”时代的功臣,历史悠久,又“富可敌国”。两家族联姻,该是天作之合。每每想到这儿,他就气得牙痒痒。他那被贵族所诟病的生母在他未满两岁时就去世了,由于他自出生后就与母亲分开住,对于母亲的印象很是生疏。脑中只有破碎的画面来维系着他与母亲的记忆:一片乡野地、一个美丽而苍白的年轻女子、孔雀蓝眼中的温柔、纤细的手中有一顶柳条花环、年幼的自己骑在父亲的肩膀上……马戏团的老爹,自称艾布纳的外祖父,告诉艾布纳他的母亲是有多么多么美丽,多么多么温柔贤惠,但是他只记得那个面目疏离的影子,声音都飘渺不定。其实他连母亲的去世和葬礼都记不得,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有了个后母,连自己是否和父亲大闹过都不记得。艾布纳胸口发闷,吃完早饭,烦躁地出了门。站在林荫大道门口,抬头望着面前高大的银塔,有种强烈的窒息感。他漫无目的地闲晃着,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多伦宫,置身于熙攘的城中集市。这个城中最大的集市显然比城外的乡村集市繁华热闹得多,宽阔的街道铺上了石板,两排的小商贩穿着整齐,琳琅货物都放在干净的木架子上,架子上头还有厚实的布作为挡棚。时不时有贵族的豪华马车穿过,两侧行人纷纷让道,马车窗口的黄丝帘幕后藏着一张张冷漠的脸。“这玩意儿真有用么?”“诸王在上,我旁边那家疯婆子就这么被治好了。”艾布纳听到旁边有鬼祟地私语声,瞥了一眼,只见两个穿着短衫的中年男子正在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