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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手里提的纸袋随之升到半空中,他道:“喏,来取东西,我辞职了。”“你还真是破釜沉舟啊,我很欣慰!”海湾同他一起出去,想了想,忍不住问:“今天是星期四,该方楠上班吧……怎么没看见他呀?”“你不知道吗?”彦鸣与他并肩向大路上走去,“他早辞职了。上次你们报警抓住的那几个混混,把他给供出来了。”“那几个人还没判下来,估计得落个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他因为和那几个人只是认识,所以没被移交检察院,拘留了十五天就出来了。”“他可能觉得待不下去了,回来接着辞职了,还赔了笔违约金。没想到他还挺有钱的。”海湾心想能不有钱么,那可是迟归给他的封口费和精神损失费。“所以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啊?以前问你你也不说,现在可以说了吧?”迟归方向盘一转,驶入滨海隧道,答说:“没多少钱,大概是你打碎的那只杯子的二十倍。”前天晚宴上,就在迟归说出“未婚夫”三个字的同时,海湾手里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香槟杯挣脱手心,倏然落了下去,登时摔得粉碎。离开之前迟归刷卡赔偿了那只杯子,海湾不知具体金额是多少,但根据Jennifer曾经告诉他迟归给他刷牙用的水晶杯标价推算,多半价值不菲。“我欠你的钱简直像滚雪球,越滚越大了。”海湾颓丧地歪在座椅上,目光虚虚落在窗外的雪地里,像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你欠我的钱,早就一笔勾销了,这叫夫夫共同债务。”迟归顺着滨海公路向北直行而去,“湾湾,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们之间无论感情还是物质,根本密不可分。”“你去哪儿啊?”海湾抿抿唇,垂头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迟归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为情绪道歉,敏感自卑不是你的过错,而是生活带给你的伤害,这不是你能控制的。”“受害者不该因自己遭受的苦难而受到苛责,更不该为此道歉,否则残忍又不公平。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也不会对你这样做。”“但是你现在已经很好了,前天庄奕和我说,你再去两次就可以暂停咨询。至于现在,带你去买海鲜。”他将车停在机场外,拉着海湾穿过停车区走到货机停机坪前,和工作人员打个招呼,让他们把装海鲜的泡沫箱子搬进了后备箱里。“你是要买多少,这些吃得完么?”以海湾夸张的饭量也难消化这么多海鲜。迟归关上车门,一面顺着机场高速打道回府,一面道:“你不是要吃海鲜自助么?再说还有蓝蓝。”海蓝蓝人小饭量大,胃口直逼海湾,他们家最好的基因莫过于吃不胖,上帝拿走你一样也必还给你一样,不爽不错的。到家后,迟归搬进箱子,将俄罗斯牡丹虾、新西兰鳌虾、澳洲岩石龙虾、莫桑比克鳌虾,还有阿根廷红虾,一一处理干净,加干冰做成龙虾刺身拼盘放在流理台上。海湾大呼过瘾,不等全部都做好,便和海蓝蓝举着筷子走了过去,“哇——太腐`败了!蓝蓝快,大型海鲜放题啊,快吃!”螃蟹去脚剜心,黄膏白rou一齐攒进壳子里,铺上一层马苏里拉芝士和蛋黄酱,再点缀一些罗勒叶放入烤箱烘熟,便是喷香的焗蟹煲。蓝鳍金枪鱼rou质鲜嫩不腥,取鱼腩中段切片低温处理,淋上柠檬与薄荷,最是口感细嫩、味道无敌。他们一边吃,迟归一边起锅热油,煎完鹅肝煎肋排,用芒果酱汁与火龙果、白兰地去腥调味,盛在白瓷盘里晶彩熠熠。帝王鲑、长寿鱼、黑金鲍、贝龙蚝,最后配着清口的黄瓜海胆刺身,来一碗浓香四溢的海鲜泡饭。缤纷味蕾爆于舌尖,丰腻油汁滑过喉头,海湾吃得头皮发麻,眯着眼语无伦次,支支吾吾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啊——我的天呐!”最后一口饭下腹,他摸着已经熟透的西瓜肚皮感慨道:“太好吃了,实在是太好吃了!我都词穷了,天天这么吃,少活十年也值了!”“不许胡说!”迟归拿筷子敲敲他的头,问海蓝蓝:“饱了么?”“唔……”小家伙两腮鼓鼓,含混不清地说:“吃饱了。”迟归喜欢看人吃饭,更喜欢看人吃自己做的饭,但最爱的还是看喜欢的人吃自己做的饭,两只摊在椅子上的小饭桶就是对他顶好的称赞。“我明天出差,你们两个在家乖乖的,不许闯祸。”他收拾着碗筷说,“尤其是湾湾。”“凭什么尤其是我?”海湾扁扁嘴,戳戳海蓝蓝,咕哝道:“去哪儿出差,为什么不带我?”“我去洛杉矶办专利授权的事,两天就回来,带你太麻烦了。”迟归想了想,又说:“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这两天去旷野那儿学车,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再插手陆远舟的家事,等我回来酒店就可以准备开业了。”“这么快啊?”海湾错愕道,“不等到夏天吗?”迟归擦干手,摇头说:“既然装修进度赶得上,就不用等了。”“好吧。”他闷闷道。海蓝蓝“咯咯”一笑,也学着道:“好吧。”晚上睡觉前,迟归在浴室里洗澡,海湾又开始纠结“未婚夫”的事。迟归也不说什么时候结婚,乍然称他作未婚夫,让人猝不及防。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求过婚呢……“不睡觉,想什么呢?”迟归从卫生间出来,便见他呆呆坐在床边,两只手抓着床沿,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没什么,明天就走了,有点想你。”海湾抓住他胳膊凑过脑袋,脸颊贴在他手背依恋地蹭了蹭,像只请求与主人亲近的小狗。迟归顺势坐在他旁边,左手揽着他,右手捏捏他嫩生生的脸蛋,低声道:“越来越粘人,还没走就舍不得我了?”“就想跟你待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海湾圈住他腰身,愈发赖唧唧地钻进了他怀里,“要抱抱。”“我们湾湾比蓝蓝还娇,小女孩儿似的。”话虽如此说,迟归却搂住了他,点点他鼻尖,笑道:“明天送我去机场吧,让司机开车送你。”海湾点点头,枕在他颈窝中说:“我想吃大三角巧克力,还要吃上次在拉斯维加斯吃过的那种焦糖爆米花,还要吃熊爪面包,你给我带回来。”迟归“嗯”了一声,又听他问:“还有那个,你什么时候跟我求……啊?”“什么?”他没听清,俯身问。“嗯……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踢球啊,对踢球。”海湾咬咬舌头,暗忖自己慌忙中找的理由实在蹩脚,他从小到大连足球都没摸过,别说踢了。迟归果然笑他:“你还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