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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严厉却羞耻的惩罚,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我又没撒谎,我就是喜欢吃泡面。给你俩买饭怎么了嘛,这也算错么。”他看看大客厅里的小家伙,固执地道:“我不要放。”迟归明白他的心思,洗着手说:“去放,不用告诉蓝蓝,他不知道。然后到卧室来,我有事跟你说。”有前车之鉴,海湾知道他的话难以违拗,只好不情不愿、偷偷摸摸地跑去大客厅,背对着海蓝蓝放了一枚硬币在罐子里。迟归去卧室换下衣服,给自己放了盆水准备泡澡。海湾进来时,他刚脱完上衣,见他在门口磨蹭,招手道:“洗过澡了么?一起?”“啊?一起啊……”海湾抓抓自己头发,笑呵呵道:“洗过了,嗯……再洗一个也行。”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扯掉自己身上睡衣,一个猛子扎进了浴池。迟归翻出他的小黄鸭,又从顶柜上取出一只浴球,丢手扔进了水中。海湾低头看着那颗球,见它似泡腾片般在池中打着旋子飞速缩小,五彩泡泡顿时溢满身周,惊喜道:“这是什么?”“泡澡用的浴球。”迟归迈步进去,手臂环抱将他收在怀里,适意地舒了口气:“温度刚好。”“你好会享受啊。”海湾捧起一手泡沫,回头向他请求:“我有一件事老早就想做了,你让我干一下行不行?”迟归眉毛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事?”“你先答应我。”他甜甜的两颗虎牙抵着粉红色嘴唇,看得人心软如水,又有何不允之理。海湾见他点头,突然将满满一捧泡沫糊在了他飘逸慵懒的头发上,水渍顺着鼻梁向下滑,流得满脸都是。“我看你是想挨打。”迟归抹了一把脸,冷冷盯着忐忑不安的他问:“高兴了?”“嗯,”海湾用力点点脑袋,“高兴了。”迟归在水下掐了掐他圆滚滚的屁股,贴着他耳畔语气危险地道:“这里最欠收拾,你猜我会怎么整治它?”“浴盆里……滑,会摔着我。”海湾无时无刻不想被他睡,但他也知道,适当的婉拒,其实是一种情趣。“怎么会呢?”迟归指尖已探下去,左手绕到前面,摩挲他湿漉漉的心口。“我们湾湾是条鱼,我也会小心握着。”“嗯……轻轻的……”最后海湾是被抱出来的,浴室里热汽弥漫,熏得人晕晕欲醉。他浑身瘫软如泥,窝在温暖坚实的臂弯里,一丝力气都无。迟归给他裹上浴巾、将他打横抱起,刚走出浴室门,迎面撞上了来问问题的海蓝蓝。“湾湾哥哥生病了吗?”小家伙对世界的好奇,瞬间倾注在他的湾湾哥哥身上。“蓝蓝……我脚、脚摔着了。”海湾吓了一跳,慌乱之间在迟归怀里挣扎了几下,浴巾随之落下一个角,露出了他半片被撞红的臀,搽了胭脂一般。“湾湾哥哥!”海蓝蓝眼睛瞪得老大,小手一指讶然道:“你的屁股会害羞!”“……”海湾默默捂上了脸。迟归忍俊不禁,一面走,一面道:“你湾湾哥哥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这两天都下不了床了。你乖,自己去玩,不要来闹他。”海蓝蓝闻言,板起面孔严肃地答应:“嗯好!我明天自己去上学。”“明天我送你,快去洗澡睡觉了。”迟归三言两语哄走他,忽然揭开浴巾,戳戳装死的人笑说:“起来吧,把衣服穿上。”“啊——我没脸见人了!”海湾羞愤地钻进被子打了个滚,“都怪你,也不关门。”迟归扔给他衣服,无奈道:“是谁最后一个进来的,怪得了我么?”他将人挖出来,强行给他套上T恤,又说:“好了,跟你说点正事。我今天去了趟逸兴,把那组楼给你租回来了。”“真的?”海湾钻出一个脑袋,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他,见他肯定地颔首,揪着下摆道:“太好了,气死许鹤!啊——好高兴啊!”他手脚伸展躺在床上,将方才自己的窘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满心都是扬眉吐气的得意。迟归将浴巾和脏衣服放进洗手间,督促海蓝蓝关灯睡觉,回来躺在他身边说:“明天就可以装修了,你看着哪里不喜欢,可以和设计师再沟通。”“没什么不喜欢的,他设计得比我想象的好看多了。”海湾自觉地蹭到他身边,倚着他肩膀问:“你是怎么拿到租约的,不是说铭盛要买吗?”“没什么,摆事实讲道理,给他们分析了一下利弊罢了。”迟归转过身搂住他道,“好了,不要想这些没用的事,想想酒店名字吧。”他持有几家公司的股份,海湾想把酒店挂在他名下,以子公司的形式运营,也免得重新注册办手续。迟归却不愿意:“你的酒店,当然是你自己注册公司自己管,我是不会管的。”“可那也是你出钱开的啊,我顶多算给你打工的。”海湾抱着他胳膊耍赖,“你不管,我自己出了问题怎么办?”许鹤有一句话说得对,谁不知互联网行业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现在反其道而行之涉足服务业,实非明智之举。如此浅显的道理,迟归自然清楚。假如是他自己开店,绝不会选择酒店业,最多经营一间享受大于赚钱的餐厅。之所以让海湾做酒店,完全是因为他愿望清单上的那条以后想开旅馆的梦想。既然是他想要的,他便帮他达成。旅店规模小,投入的精力却一点都不少,开酒店看似重大,实则方方面面都可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反而可以空出时间。迟归的心态向来如此,既然要做何不做到极致,既然要玩何不玩把大的。海湾最初开旅馆的愿望带着几分浪漫情怀,他幻想的是海边一座白房子,和喜欢的人在里面厮守,每天迎来送走匆匆旅人,听他们或精彩或唏嘘的过往。然而时移事易,迟归给了他更大的空间让他施展拳脚,他的世界变得宽阔起来,视野也随之拓展,不再是局限于两间小房子里的海湾。“我不会代你管,但我会帮你。”他说。他的梦想,由他相助实现,但他的心血,不能被他收入囊中,那是属于海湾的骄傲与辉煌。迟归是他的助手,他的倚靠,他的归宿,他的补给,却不是他梦想的实践者。海湾懂得他的意思,遂不再问。他撑起上身,低头在迟归唇边一吻,而后关上了灯。他们相拥而眠,抵御这漫漫长夜的寒冷萧瑟,像一对天长地久的爱人,于无声中隽永。邢佳然的电话是凌晨时分打进来的,迟归比海湾睡得轻,手机刚一震动他便惊醒了。许是心灵感应,他在梦中不踏实,回到现实仍旧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