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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扬起来,看着敖宴。柔软的触感让敖宴手一僵,“还真不该让你喝酒。”他莫名烦躁道,俯身想把虞长乐抱到床上。虞长乐被他抱着还不安分,手脚乱动寻着凉快的地方,口里还在坚持不懈地说话:“像不像,我……中了火毒的,那一次?那次,我只记得一点。也是这样,迷迷糊糊……的。”敖宴心道大意了,见夏酒的后劲居然这么大。在之前虞长乐还只保有理智,短短一刻后就完全是个醉鬼模样了。“你喝醉了。”敖宴无奈道。虞长乐道:“我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怎么没醉?”敖宴哼笑了一声,道:“因为你酒量太浅。别乱动,妨碍我走路。”“唔。”虞长乐扑腾的动作停了一下,忽而又道,“不对,你,根本没喝。”敖宴不理他,几步走进房间里轻轻把虞长乐放下。但下一刻,一只手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虞长乐凑近了,皱眉问道:“你没有喝,你,你为什么不喝?”他摸了下自己的嘴唇,“我的舌头,怎,不听使唤。”敖宴咳了一下,笑出声了。他在龙宫的酒宴上见过各式各样的醉鬼,像虞长乐这样的也很少见。还有点可爱。敖宴现在的姿势是半弯着腰,不是很好受。他一只手被虞长乐抓着,另一手撑在床头,二人的脸颊离得极近。这么近,虞长乐呼吸间吐出的酒气就在敖宴鼻端缭绕,微微带着点药味儿,底蕴是果实熟透的醉人清香。“我喝了,你没看见。”敖宴逗他道。虞长乐歪头想了一会儿,道:“不对,你没喝。”他像是有点生气,孩子气地微微撅起了嘴,敖宴忍不住想戳他的脸颊,奈何手被紧紧抓着。尽管已经醉成这样,虞长乐还是留了力道的,没有把他的手腕捏痛。敖宴挣了一下,欲图直起身,然而抓着他的力道忽地一变,二人位置互换,他整个人都被虞长乐拉到了床上。在下一刻,他浑身都僵住了,低喝道:“虞夏!”现在,敖宴躺在床上,虞长乐跨坐在他的腰上,像是个孟浪的登徒子,迷迷离离地笑道:“你要喝。”敖宴心跳都有一瞬间静止了,虞长乐俯视着他,幽黑的眸子深处仿佛有一团极亮的火。白衣宽袖,乌发未束,发尾垂在敖宴的胸膛上,仿佛也挠在了他的心上。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敖宴黑着脸,手一动。虞长乐看穿了他想把自己掀翻的企图,立刻按住:“不准走!跟我喝。”他动作带了灵力,敖宴只好停住了,要是和一个灵力高超的醉鬼打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看不清你了……你别乱动。”虞长乐低下头,皱着眉道。敖宴能看到如墨描绘的眉眼,那眼睛本来是清澈如泉的,现在蒙上了一层水汽,朦胧如雾中花。连带着眼尾,也覆上了一层薄红,似桃花春色。“……你也别乱动。”敖宴道,按住了虞长乐不安分挪动的膝盖。他语气僵硬,尽量柔和地道,“你放我走开,我陪你再喝,行不行?”但他一动,虞长乐又生气了,“不准走。”这一回干脆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手脚并用地抱住敖宴。敖宴深吸一口气道:“……你不要得寸进尺!”之前虞长乐把自己的领口扯松了,此刻敖宴能看到他锁骨上也泛着粉红,是热出来的。敖宴像被传染了似的,耳尖慢慢变得通红,感觉自己像捧了个炸灵符,拿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虞长乐的脸近在咫尺,两个人鼻尖几乎相对,桃花眼上挑的眼尾像一把小钩子似的。他笑嘻嘻地,摇摇晃晃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酒坛,敖宴嘴角一抽:“你什么时候拿的?”这人醉了居然还不忘趁乱从桌上摸一个酒坛塞进怀里。“不知,道。就在我这。”虞长乐似乎还思考了一会儿,摇头。敖宴想了下才听出他说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就在我怀里”。“给你喝。”虞长乐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敖宴。敖宴伸手要接,他又反悔了,道:“不行,你肯定不会喝。”“我喂你。”虞长乐斩钉截铁道。敖宴瞳孔一缩,看见他拔掉瓶塞一仰脖子就灌下一大口。外溢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划过脖颈和锁骨。敖宴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一双点漆的眸子就欺了上来,唇上贴上了什么冰凉而柔软的东西。芬芳辛辣的酒液淌过齿列流进喉咙,卷起燎原的烈火。酒气蒸腾。虞长乐的意识其实并不是完全混沌,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自己的举动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说过话的也不经大脑。不能思考,不能控制。他只觉得自己很想要做什么,像高空的皓月,或是一把撩人的焰火,抓不住、定不下,却让他无比的焦躁和难耐。直到这一刻,他的心才忽然顿了下来。虞长乐舔了一下敖宴的嘴唇,又轻轻咬了几口。如同久旱逢甘霖,他周身的燥热仿佛忽地被浇了一场细语,身心都宁静了下来。模糊的意识里冒出一句话:好像有点甜。他也下意识地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甜的。”敖宴眸子猝然一暗,盯住了虞长乐,如同看到猎物的狼兽。却见那醉酒登徒子回望了他一会儿,眼睛一闭,脸上还挂着傻笑,就这么睡了过去。“……”敖宴一瞬间,差点就气笑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妙养的鱼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柒墨、玉兔阁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8章同心连腕敖宴黑着一张脸,把虞长乐从身上推了下去。虞长乐的睫毛颤了一下,发出一个鼻音,睡梦中还在表达不满。敖宴起身离开,飞速地把被子卷一卷塞进了虞长乐的怀里,于是后者就安静了下来。敖宴在床一侧站立了一会儿,微微垂眸,眼中神色从被戏耍的愠怒转为无奈,最后堪称柔和。他屈指轻轻碰了一下虞长乐的嘴唇,离开了房间。当天,夜晚。玛瑙寨寨口。“虞公子你们要走了吗?”绿松旖道,语露遗憾,“现在很晚了,不再住一宿吗?”“不用了。”虞长乐摇摇头,挠了挠脸颊,“请柬上大宴的时间就在四天后了,本来我们今天白天就要走的……结果我一觉睡到了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