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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泛起一些怀念,却什么都不说。从小到大,他连mama的照片都没有看过。视线在两张照片上细细的描绘,他在墓碑前蹲下,用手轻轻扫开墓碑上的落叶,眸光微微凝住,轻轻说道:“我今年二十一岁了,再有三个月就满二十二,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们,抱歉,来晚了很久。”“我很矛盾。”他掀起眼睛看着墓碑上笑着的人,“我该恨庄仁航,可是我的记忆里却清晰的记得他是如何对我好,在那个难熬的童年里唯一的一点美好,都被今天的事实击碎了。”“他给我的父爱是假的,他给我的身份也是假的,我以为的一切都是假的。明明今天我很开心,我已经找到了真正的亲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之余还是会觉得很惆怅。”“爸,妈,谢谢你们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尽管这个世界让我有太多的不如意和莫名的恶意,但是我还是很爱这个世界,因为......”庄宴垂了垂眸笑起来,“还没告诉你们,我有爱人了,他今年二十七岁,比我大六岁,叫符文州,是和我一样的男人。希望你们能祝福我们,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带他来见你们。”他抿起唇,忽然轻轻笑开,“我有好多话想跟你们说,这二十年来的一切都想说给你们听,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让你们替我担心了。”“我本来给你们带束花,但是又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庄宴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心情特别平静,平静到让他自己都觉得意外。最后他说:“我该走了,小茵那丫头还在外面等我。”他站起来,又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周茵等在外面,抱着手臂打喷嚏,这天气是真冷,她瑟瑟发抖着往里面张望。这个表哥还真是一点不心疼自己meimei啊。终于看见庄宴的身影出现,她好像看见了救星,眼睛登时亮了。回家路上,周茵瞅了瞅庄宴厚厚的外套,“哥,一般这种时候,男生都会展现自己绅士的一面。”庄宴把手揣进兜里,“你真喜欢我的话就应该了解我,我从来没什么绅士风度。”也不知道为什么,庄宴觉得和这个小丫头特别投缘,尤其是性格。他想,可能这就是血缘的亲情吧。在这里待了几天,庄宴踏上回程的路。这边的亲人都特别热情舍不得他走,他无奈地说自己还要工作,总算松了一口气。周茵应了自己mama的意愿到机场去送庄宴,整个人比庄宴本人还紧张。“你把口罩再戴严实点儿,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我可不想跟你传绯闻,你把围巾围在头上,别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反正没人认得出来。”“回去了记得给姥姥打电话报平安,别忘了啊。我妈紧张你紧张得跟亲儿子似的,我之前去外地旅游都没见她这么关心过我。”庄宴眉头轻轻蹙着:“咱们家能说会道是不是遗传的?”周茵一愣,好久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你还嫌我啰嗦了是吧?要不是我妈非要我来,我才不送你呢!”庄宴笑了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呀!”“该登机了,我得走了。”“......”周茵黑着一张脸,眼睁睁看着庄宴的背影消失,喃喃自语:“这就走了啊......”庄宴提着行李大步往前走,来时忐忑而担忧,现在一样是心事重重。之前庄驰说的是爸为了他好,担心他没人收养才把他抱回来,现在显而易见是假的。庄驰没有把真相告诉他。事实上庄仁航就是为了一己之私,他根本没有那么宽阔的胸襟,一切都像谎言编织的网,让他寻不到方向。真真假假,谁分得清呢?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庄宴一手拿着行李,另一只手握着围巾,手指捏得很紧。走进人群中,他没有完全被遮盖的脸瞬时引起了注意。庄宴的脸很有辨识度,哪怕在他被黑的时候也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那时候他没少因为这件事烦心。人群忽然有些sao动,有人开始小声喊:“是晏晏吗?”庄宴脚步顿了顿,冲人挥了挥手。周围迅速排着队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隔着一些距离,不近也不远。有粉丝小声说着话:“晏晏去哪儿了啊?”庄宴弯唇:“回家。”“家”这个字对于粉丝而言是一个忌讳,凡是庄宴的铁粉都知道,少提“家”和“亲人”,庄宴曾经被校园暴力的风波还没过去多久,粉丝都不是傻子,相反的,她们敏感能察觉到,如果庄家对他好,他就不会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在粉丝心里,庄驰,和庄氏,都是仇人。甚至他的粉丝不会购买庄氏投资的任何东西。然而现在庄宴说:“回家”。让粉丝都噤声了。回家?为什么要回家?是不是迫不得已?他们是不是又欺负晏晏了?粉丝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不平静,各种揣测在心底发酵。但是看庄宴的脸色,又不像受了欺负的样子。有人大着胆子问:“回哪儿啊?”庄宴约莫猜到她们在想什么,多解释了一句:“我mama那边。”粉丝:哦~原来如此,怪不得看起来这么高兴。庄宴离开机场,粉丝还是有些发懵。看来今天晏晏心情是真的很不错,有问必答啊。她们再往前跟,就看见庄宴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被庄宴扑上去抱住了腰。粉丝:卧槽!愣着干嘛?拍啊!这一幕被几个粉丝捕捉到,成为了庄州最甜瞬间之一。庄宴仰着头,笑盈盈地看着符文州的脸。“你还真来了啊!”符文州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乱了的刘海,“说了要来接你,当然要来。”回来之前符文州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万钧不断地向庄宴传达符文州想让他回来的意思。庄宴亲自去问符文州,他却不认,“你玩得开心就好,不用着急回来。”万钧那边的意思却是:“老板他已经连续两天开会跑神了,你再不回来我怕他会想你想到工作都不干了。”想到这儿,庄宴偷偷笑了,“走吧,回家。”“好。”庄宴离开了一段时间,家里变得一丝不苟,特别干净,和庄宴在的情况下简直是天壤之别。他踏进去,环视一圈后挠了挠头:“州哥,你收拾的?”符文州低了低眸,眼里泛着光:“嗯,我一个人没别的事做。”“州哥真贤惠,我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