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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宁冷邦邦地说。大概他的态度终于引起了窦阳的好奇，窦阳的目光总算转到了他身上，然后客客气气地微笑着道：“你好崔先生，我在和清叶说话，麻烦不要插嘴好吗？”用词遣句很客气，但语意嘛……林清叶想找个地缝跳进去，原地消失。崔志宁一愣。“你们……”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来，目光来回在林清叶和窦阳身上打转。“清叶……”窦阳继续目视林清叶，轻轻地说，“可以出来和我一起吗？”“不行！”崔志宁压抑不住怒火，连门也没开，走到林清叶身边，抓起他的手大步朝客厅方向走。窦阳的目光接触到两人交握的双手，眼睛微微睁大，原本嘴角挂着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了。林清叶被拉扯着走向客厅，头却并没有转回来，而是一直望着铁门之外，自然将窦阳的表情看到了眼里。完了……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等等。”他甩开崔志宁的手。崔志宁停住脚步，面色阴沉，“难道你想出去和他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林清叶看了看充满疑惑的崔志宁，又看了看铁门外安静站着的窦阳，无语凝噎。窦阳安静地站在铁门外面，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打算。望着窦阳那双眼睛，林清叶知道这事儿盖不过去，人家可是特地找上门来了。林清叶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对崔志宁说：“要不请他进来吧。”都到这一步了，只能……完全摊牌。崔志宁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又看下了站在铁门外面的窦阳，其实他和窦阳并不熟悉，在婚宴上见过一次，平日里基本上没有接触，当然他是知道青年画家窦阳的，只是他不知道，原来这位大画家居然还和林清叶认识。而且，林清叶和他的关系匪浅。心中模糊的闪过一个念头。“开门。”他冷淡地说。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阿姨过去打开了门禁，窦阳从外面走了进来，很客气地说：“对不起，打扰了。”崔志宁冷冷道：“不客气。”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说话很客气，却颇有点剑拔弩张的气氛。林清叶身在其中，只能装着没发现，像个鹌鹑一样滚进了客厅。阿姨识时务者为俊杰，特别有眼力劲儿，打开门之后就闪到了另外的房间去，关上门不听不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于是客厅里就只剩下崔志宁、窦阳、林清叶三人。崔志宁的性子比较火爆，他最先按捺不住，直接问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然后他又对窦阳说：“你单独找我男朋友有什么事吗？”林清叶：“……”林清叶痛苦地捂住脸，不敢看窦阳的表情。这个……这个也太直接了吧！窦阳果然愣住了，快速地看向林清叶，“他说什么？男朋友？”天啊，救救我吧！林清叶想抱住脑袋。以前害怕事发后别人会把他打死，后来觉得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心里安定不少，可今天这种修罗场的确发生了，他却觉得不用人打，他自己就要尴尬死了。他现在恨不得拿把刀戳死自己。他没说话，崔志宁却上前来一把搂住他的腰，宣告主权似的道：“不错，他是我男朋友。”窦阳原本一直温和的脸冷下来，目光骤然阴沉，“放开他！”林清叶是第一次听到窦阳发出这样愤怒而压抑的声音，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窦阳。画家身上原本萦绕着的阳光、温和的氛围消失了，浑身冷冰冰的，就像那天拿着菜刀追赶自己的样子，有些可怕。难道……难道他犯病了吗？林清叶吃了一惊，“窦阳？”窦阳快速看了他一眼，对着崔志宁冷淡道：“我让你放开他！”“你是什么玩意儿？跑到我家里来撒野！”崔志宁本来就很生气，之前林清叶向他提分手，他一直压抑着，现在却又被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挑衅，那股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你他妈的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滚！”“滚可以，但他得和我一起走！”崔志宁发火很可怕，绝大部分的人都会畏惧，然而窦阳却一点也没怕，不退反进，上前一步想要拉林清叶的手。“你干什么？”崔志宁立马推了他一把，力道大得让窦阳后退了一步。窦阳没放弃，继续去拉林清叶，“跟我走。”“等等！你们先停下听我说！”林清叶一看情形不对，慌忙阻止，“先听我解释！”天呐，这样下去他们会打起来吧？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你闭嘴！”“住口！”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清叶刚开口要解释，两个男人同时厉声打断了他。“不是……你们先听我说……”林清叶着急地插到两人中间，张开手，阻止他们打架。“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已经知道了。”崔志宁面色阴沉。什么？！什么意思？林清叶呆住。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窦阳道：“清叶，这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吧？”林清叶：“……”他看了看崔志宁又看了看窦阳，忽然间明白，两个男人都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只是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就凭着刚刚在铁门外见的那一面吗？男人的直觉？这也太神了吧！崔志宁原本严阵以待、面色阴沉，忽然听到窦阳那样一句话，微微一愣，随后反应很快地道：“不错，我就是他喜欢的那个人。”那神态语气趾高气扬，特别像那种上位的小三儿的嘴脸。窦阳果然遭受了严重的暴击，脸色有些苍白，“原来就是你呀。”他不再看崔志宁，转而向林清叶，“之前我还不相信，今天算是眼见为实了。”“对，现在你知道真相了，赶紧走吧。”崔志宁又说。窦阳愤怒地看了他一眼，握紧拳头，“你不要惹我。”崔志宁嗤笑一声，“惹你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窦阳眼睛瞬间充满怒意，直接冲上去给了崔志宁一拳！这一拳让屋里三个人都呆住了。林清叶不敢相信，居然是窦阳先动手！“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崔志宁发出一声怒吼，疯狂地冲向窦阳，狠狠地反打回去。窦阳被他打倒在地。崔志宁追上去踹他，接连踹了两脚，脚脚用力。窦阳只是个画家，打架根本不拿手，被踹到了沙发边，连带着沙发都抖动起来。林清叶头都要炸掉了，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