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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愿有时凑上去看几眼,就要昏昏欲睡。舒瑾文却看得认真无比,还能给他科普那些长得像老太太裹脚布一样的欧洲人名。陆飞驰到家时开门声音总是很轻,舒瑾文时常察觉不到。苏愿刚要和陆飞驰打招呼,就看他用食指在嘴唇前“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出声。有时苏愿下班的动作慢一些,就会看到陆飞驰蹑手蹑脚地摸到沙发后面去,微微俯下身,轻轻含住舒瑾文的耳朵。舒瑾文受惊之下,就会发出类似小动物被玩弄时“唔、唔”的细细反抗声。那反抗声通常会随即淹没在更加肆无忌惮的吮吻声中。陆飞驰握住舒瑾文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毫无顾忌地亲吻他的额头,眼睛,然后是嘴角,最后长舌直入,攻城略地。那种要把人剥光似的,露骨霸道的亲吻。明明只是恋人之间的寻常狎昵,苏愿听着,不知怎么就脸色一红,心头发热。再一抬头,看见陆飞驰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苏愿急忙收回目光,低着头下班了。第二天早上再上班的时候,就会看到舒瑾文显得有些疲惫。走路的样子有些别扭,腿微微合不拢的样子,刻意扣紧的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滑开,漏出嫣红的痕迹。眼睛也湿漉漉的,微微红肿,昨夜哭过的样子。苏愿假装没看见,像往常一样给他盛汤。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没想到老板外表衣冠楚楚、一脸的性冷淡,居然也会干出孕期强迫omega的禽兽行径来。刚搬进暖温房的日子算得上蜜里调油,白天陆飞驰外出上班,苏愿就照顾舒瑾文的起居。不久之后,舒瑾文的肚子开始鼓起来,医生也终于下了死命令,孕期不可以再有sex生活。陆飞驰只得无奈接受,让苏愿在家里添置充分的抑制剂。禁令不久后,陆飞驰忽然开始频繁加班。起先是晚上十点、十一点才能到家,后来开始彻夜不归,或者三四天之后才回来。他说自己忙,干脆给苏愿加了工资,让他晚上也来照顾舒瑾文。苏愿心里打鼓。这样的情形,他在职场上听过太多次了,几乎每一个豪门婚姻都有这样的狗血事。他不愿相信陆飞驰会做这种事,但让一个alpha忍受长达十个月的禁欲期,确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有钱人家的alpha,几乎大都会在omega孕期招妓,不然就会养地下情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和吃饭睡觉一样普通的事。苏愿心下愤愤,但他拿人的工资,自然是没有立场说什么。舒瑾文却比他想象地淡定得多。陆飞驰晚回家,舒瑾文起先会打电话,问几点回来、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后来有几次打过去没人接,或者隔个几小时陆飞驰才匆匆回个电话过来,然后又很快挂断。舒瑾文就干脆不打了,自己安神地吃饭洗澡睡觉,看着电影睡过去。苏愿隐晦地提醒他:“陆先生工作繁忙,您可以准备些饭点去看望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反正出入有孕期omega专用的保姆车,并不费事。没成想,舒瑾文拒绝了。“他说,他忙。”苏愿急了:“再忙,怎么会连回家看omega的时间都没有呢。”舒瑾文还是那副安之若素的样子:“说不定,就是那么忙呢,我也不好叫他不忙呀。”45苏愿搞不懂舒瑾文在想什么。孕期的omega大多心思敏感、情绪起伏,对alpha的独占欲高涨,脾气差一些的omega也会在这段时间作天作地,肆意享受alpha的宠爱。而舒瑾文不但称不上“独占欲”,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过分懂事”了。他永远安静,温和,不提出过分要求,不强人所难,不表露自己的不高兴。即便他的alpha已经五天没有回家了。这几天苏愿都是直接住在了暖温房里,因为担心舒瑾文半夜起来,遇到事情会找不到人帮忙。这天晚上十点,他像往常一样在客房里睡下。睡了还没半小时,忽然听到外面敲门声如擂鼓,骤响在寂静的夜晚,直接把他惊醒了。苏愿迷迷糊糊的,走到大厅的时候才发现灯光大亮。舒瑾文睡眠浅,已经先他一步,去开了门——此刻的舒瑾文,却是被压在门框边肆意亲吻。醉醺醺的alpha甩上门,用力扯开他的睡衣袍子,带着一身酒气吮吻他的锁骨、肩膀,随即把他推到沙发上,用力压住。苏愿惊叫一声:“您的肚子——”舒瑾文的肚子经过两个多月,已经鼓出十分明显的圆润弧度。苏愿要去帮他拉开陆飞驰,却被舒瑾文用眼神制止了。他咬着牙推拒陆飞驰,对苏愿道:“快走!”苏愿一怔。随即他闻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松针叶香味。那香味越来越浓,在客厅里以不可抵挡之势迅速蔓延,很快就会侵占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陆飞驰发热了。这下没什么好说的,苏愿作为一个omega,必须尽快离开。临走前,他隔着门板问舒瑾文:“要不要叫alpha来帮忙?或者我这会儿去喊保安!”舒瑾文沉默片刻,哑声道:“……不必了。”都是omega,苏愿对舒瑾文声音末尾的颤音再熟悉不过了。在陆飞驰信息素的强势逼迫下,舒瑾文也发热了。苏愿心急如焚,只能在门外扬声提醒:“抑制剂我放在书房的药箱里了,蓝色那支!”门里没了声音,随即“咚”的一声响,似乎是碰翻了什么东西。粗重的喘息和脚步声随即响起,听方向是往卧室去的。苏愿在门外干着急,只能无可奈何地暂且离开。可就在离开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一阵细微的、陌生的气味。不属于陆飞驰,也不属于舒瑾文。那气味是有些妖媚的,让人骨头酥软的合欢花的香气,带着蛊惑人心的甜味。味道是从陆飞驰刚才倚靠的门框传来的。苏愿一下子神经紧绷起来。随即他也终于回想起一点异样来——他站在这里,尚且能闻到这异样的媚香。舒瑾文被陆飞驰揉在怀里亲昵,一定能闻得更加清晰。但他刚才,竟然什么也没有说。短暂慌张和抗拒之后,就顺从地接受了alpha的侵袭。神情平静,甚至有些麻木。那神情里带了一点了然的、平静的坦然。是被困在高塔良久、不知何时丧命的人,终于被推下塔楼的那一刹那,才会出现的如释重负。苏愿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始终这样平静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能从高塔中逃生。46舒瑾文醒来的时候其实不太感觉得到疼痛。或许是麻药劲还没过,或许是他的忍痛能力太强,除了下半身不太能懂之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