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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有的,距离皇城不足百里有一座城名唤乐城,岳父大人单是在乐城便有良田千顷。” 花凌趁着晏莳低头喝茶的时候也笑了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捕捉到了猎物一般。等晏莳抬起头来看他时,脸上的表情唰地一变,半是震惊,半是不可置信:“怎,怎么会?我娘说,我爹只有俸禄,其他的财产什么都没有。我娘还说,我爹养家很辛苦,府里这么多张嘴等着他,朝廷又需要他上下打点。所以,我们必须省吃俭用。我……” 晏莳觉得时机到了:“明庭,你有没有想过,你娘是在骗你呢?” “我娘在骗我?”花凌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她,她为什么要骗我?” 晏莳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明庭,你说我对你好吗?” 花凌点点头:“好啊。” “那你娘呢?” “我娘对我也好啊。” 晏莳又问:“那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对你和你娘对你,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同?” “哪里有些不同?”花凌重复了一遍,歪着脑袋仔细思考着,过了良久方道,“好像是有些不同之处。嗯,比如,就比如今天的事情来说,我受了委屈娘不会站在我这边,但你会站在我这边,还帮我出气。” 晏莳乘胜追击:“你说过,你娘叫你孔融让梨,那她有没有叫你的弟弟meimei们孔融让梨?当你受委屈时她又是怎样做的?” 花凌抬起的头渐渐地低下,让人看不清表情。晏莳没有再继续说话,留给他思考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花凌才缓缓抬起头来,表情蔫蔫的:“哥哥,我有些难过。其实,在他们把我娘的牌位弄丢的那一刻起,我这心里就难过的很。我之前就听说过继母会对原配的孩子不好,但我一直觉得我娘对我挺好的,我还挺庆幸的。可是,你说如果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好,又怎会将我娘的牌位丢失?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已起了疑惑,可是我不敢去想,怕是自己多心了,怕自己会变成一个白眼狼。我身边又没人能帮我解惑,只有一个哑嬷嬷,但她连话都不会说。” “今天在府里时我也有点儿伤心,”花凌接着道,语气低沉让人闻之心碎,“我弟弟meimei那么说我,娘就在身边,她也没阻止,反而帮着他们。当然,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了,我以前虽然也有些难受但没觉得什么。方才听哥哥所言,我,我真该好好想想了……” 花凌本就长得极美,在灯光下看起来更来。但此时美人的脸上满是伤心之状,纵使是自诩为有定力的晏莳,心里也难免跟着有些不舒服。尚在思考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他,就听花凌又道:“我娘在我七个月大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连她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小的时候会问我爹,我娘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总是会斥责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不问了。我长到这么大,只知道我娘是病死的。” “哥哥,咱们的娘都在咱们小时候就走了。” 第十四章 似是应景一般,从窗外吹过来一阵冷风,携带些湿润的味道,似乎是要下雨了。 “哥哥,”花凌接着道,“我听说你还有外祖父,可我却连外祖父都没有了。” 花凌的外祖父乃是平昌候,以前的南部边疆便是由他来镇守。十七年前,边关突然发起战争,那时战争规模不算太大,只是小股作战。 有一次,敌方出动五百兵马前来挑衅,平昌候父子率领一千名轻骑兵前去迎敌,原以为此战必胜,却不想这一去便踪迹不见。一千多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凭空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 消息传到朝廷,有人说平昌候父子是为国捐躯了,有人说平昌候早有二心,定是投靠敌营了。总之,说法各异。但包括崇谨帝在内的大多数人,都认为平昌候乃是投靠了敌营。否则以多敌少岂会战败?纵使战败又为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但若说通敌也并无证据,此事便成了悬案。平昌候父子失踪后,崇谨帝便派晏莳的外祖父安国公前去接管。 “外祖父与舅舅失踪不久我娘就病死了。”花凌低着头轻声说着,他本就瘦弱,现在弯着腰坐在那里更显孤寂。 不得不说,花凌与晏莳的经历有些相同。都是年幼丧母,都是嫡长子却不受宠爱,母族都握有兵权,又都曾镇守南部边疆。 “明庭——”晏莳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哥哥,我没事的。”花凌缓缓将头抬起来,眨着好看的大眼睛又弯了弯唇角,“我现在有你了。” “明庭,”晏莳虽然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很伤人,但他还是决定说出来,“我对你并无半分情爱。” 远处传来一声惊雷,花凌却觉得晏莳这话比那雷声还要让他害怕:“哥哥是什么意思?难道哥哥不想要我了吗?” “我并无此意。”看着花凌那副害怕的模样,晏莳有些后悔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但事已至此又不得不说,“明庭,咱们相识不过短短数日,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他是想拉拢花凌,但却不想以感情来欺骗他,不得不说晏莳乃是一名真君子。 花凌的眼圈有些红了:“既然哥哥心里没有我,那又为何与我洞房?” “明庭,话说到此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与你讲,只是不知你会不会信。”晏莳道。 “哥哥请说,”花凌的情绪瞬间变得有些低落,“只要是哥哥说的我都信。” “那晚洞房只是个意外,我并不想的,我是被人下了药。” 晏莳拿给庆吉的那张符,庆吉找人验过,里面确实被药物浸染了,那药并不是无色无味,反而带有一丝淡香。若换作平时晏莳定不会大意,但成亲那日哪里都是香味扑鼻,晏莳便没有防备。 之前晏莳也没想过将这事告诉给花凌,再怎么说杨氏都是他叫了快二十年的娘。他与他相识不过才三天的时间,只怕花凌不会相信他。但今日话已说到此处,他便想试上一试,趁着花凌对杨氏起了疑心之际,再添一把火。于是,晏莳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花凌听后半晌沉默不语,拳头攥上又松开,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花凌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良久后方道:“哥哥,我信你的。” 晏莳倒有些诧异,但观其脸色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