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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其扰地点头:“我在旁边看着你。”……帝国科研所的现任所长是位沉默寡言的中年男性,黑发、黑眸,戴了副金丝边眼镜,看着很是正经。和加尔文第一次来到基地时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大概再过三十年,他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毕竟……“父亲,好久不见。”加尔文对着屏幕笑眯眯地说。……进展确实十分顺利,且光明正大。泽西一脸茫然地跟着加尔文认了个亲,并且账都还没和他算呢,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未婚夫。???视讯结束后,泽西僵硬扬起的唇角即时拉了下来,狠力拧着加尔文的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嘶……疼,亲爱的,伤口要裂了。”分明不是同一只手。泽西挑眉:“再装?!”“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加尔文拉下他的手,牢牢握住,“之前你都没问,而且……我们平时很少联系,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怎么会?”泽西自小就是个孤儿,在他的憧憬中,父母一向是慈爱而包容的存在。“在我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他们就不管我了,”加尔文不以为然,“不过我也不需要他们管。”“可你还那么小,他们难道就不担心?!”“亲爱的我不小啊。”“……好好说话。”“噢。”加尔文奇怪地看着他,“担心什么,安全问题吗?家里那么多机器人陪着我呢,警备系统也很完善,不会有事的。而且五岁之后我就搬出来一个人住了。”泽西的认知一次次被刷新,就连加尔文借机枕在他肩上都顾不得计较。发觉泽西对自己的童年经历感兴趣,加尔文忍不住多说了些:“一开始我还住在科研所附近,但是北半球的环境我不喜欢,不知不觉就越搬越远了。现在住着的那里还不错,挺清净的,是我十六岁的时候送自己的成年礼物……”一番讲述下来,泽西都没听他提起过什么相熟的朋友,最多就是给他做饭的珍妮,和他玩捉迷藏的卡尔以及负责打理家务的杰森……全是机器人。可到了后来,当他发掘了更有意思的星网之后,这些所谓的小伙伴也全被他拆了,独自捣鼓出一台像模像样的巨型终端。从此沉迷在星网里,玩得不亦乐乎。泽西知道,加尔文并不是在故意装可怜,因为他一直试图把这些说得妙趣横生,好吸引自己继续往下听。而且,就他家里那曲折离奇的走廊和不按常理安置的房门,估计就是用来玩儿捉迷藏的吧。“加尔文,你家是不是有什么暗道。”泽西冷不丁地问。“嗯,那个也好玩,哪里都能去。”“能通到基地吗。”“可以啊!额……”加尔文自动自觉地从泽西身上起来,默默挪远了些。“说说看吧,”泽西眯着眼,意味深长道,“你是什么时候通过暗道,偷偷跑来基地‘玩’的。”太犯规了,怎么能这样套话。只可惜他没胆量回避。“就……出征前一天。”加尔文边说边打量泽西的反应,见他似乎不怎么意外,才接着说下去,“我很想你,看你抱着那个冒牌货我可难受了,一时没忍住……”“嗯?你还能看到?”“……亲爱的,给我个痛快吧,求你。”加尔文干脆坐在地上抱着泽西的腿,可怜兮兮往上蹭。实情和泽西所猜想的出入不大,他不由庆幸自己对加尔文的了解还算充分,这才不至于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后来呢。以为我喜欢的是克隆体,你就干脆把他送去喂导弹?”泽西言不由衷道,“这报复心可不小啊。万一以后我连所谓的‘克隆体’都不喜欢了,你是不是也要这样对付我。”“不是的,我怎么会……”加尔文无助地趴在泽西腿上,努力让他相信自己,“我只是想以克隆体的身份留在你身边。这样一来,你不喜欢的那个我消失了,留下的是互相喜欢的我们,不是很好吗。”无论对谁而言,都是最好的安排。泽西沉默了许久。“那你自己呢。”“嗯?”亲爱的突然又变温柔了,真好。“真是那样的话,你就要一直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只有当我偶尔大发慈悲,说一句酸溜溜的‘加尔文,我想你了’的时候,你才能暂时做回自己,不累吗。”加尔文眨了眨眼,不解道:“怎么会累呢,不是一直有你陪着吗。”“加尔文,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由于高烧刚退,药力还有些残余,加之脾气一上来,头痛得厉害。泽西捏着眉心低斥道,“给我起来,跪什么跪!”加尔文赶紧坐回沙发上,帮他揉揉太阳xue:“我就坐着,没跪。”此时他算是多少猜到点泽西的想法了,“你是不是心疼我啊,别气了。”“谁要心疼你,自己都不当一回事。”被说中心事,泽西别过脸不去看他。有些话由自己亲口说出,和被别人无意点破,完全是两种概念。脸红了。加尔文凑过去,趁机亲了他两下。“少给我蹬鼻子上脸。”泽西把人推远了些,“坐好!”好不容易亲了两口,加尔文心满意足地坐直身子,重复道:“别生气了。”泽西暗自叹了口气,决定把话和他说清楚。“加尔文,你觉得自己有错吗。”“让你生气就是我的错。”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泽西无奈道:“其实认真想想,你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窃取了我的身体信息,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对不起,可是我不后悔。”“我知道。”泽西一点也不意外,“一开始我确实很生气,因为你瞒了我那么久。但是后来我发现,假如你从来没有拥有过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来找我了。”加尔文的孤僻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让他主动和人打交道简直比登天还难。他喜欢自己,却宁愿从克隆体身上汲取慰藉,也没想过主动和自己结交。之前他一直觉得加尔文的想法很奇怪。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了因果。亲生父母尚且对他不管不顾,他对陌生人还哪有信任可言呢。“我……”加尔文少有地犹豫了,“我也说不准。可能会晚一点吧,我那么喜欢你,一定会来找你的。”“晚一点,晚一点我就未必喜欢你了。”加尔文既欣喜,又后怕,心情矛盾不已。“所以我觉得,你的做法其实也没那么可恶。”心跳快得不正常,感觉下一秒就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似的。加尔文不敢再听,却又忍不住追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