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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挽回我所犯下的过错,李彧就一拍大腿连连叫好,“大舅子真是个实在人!”我,“……我求你们做个人。”李父感觉自己遭受到了排挤,“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开始思考,是揭穿李彧还是保持沉默。就在我犹疑不定间,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被一把拉开,医生护士“哗啦”一声涌出来。“生产顺利,母子平安!”李父瞬间将刚才的疑惑抛诸脑后,一个箭步冲进手术室。李彧紧随其后,还不忘拉一把呆立原地的我,“快,快跟上!”我侧头看他,他的嘴唇嗫嚅着,依稀可以分辨出“李晖”两个字。手术室里,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躺在产床上,额发被汗水浸湿,略显狼狈,但也掩不住眉间的风韵。旁边的医护人员抱了一个婴儿,正给她看。“让我来看看孩子!”李父快走过去扒拉着瞅了两眼,“还真是个儿子!怎么样啊,用不用送进保温箱?”“宝宝健康状况良好,暂时不用送进保温箱的。”“那就好,那就好。”李彧也跟着欣慰,“那就好,那就好…”我,“……”产床上的陆姨终于把目光投向我们,“诶,彧彧来啦?旁边这位是——”李彧拉着我,“我男朋友,许光晔,和你们提过的。”陆姨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哎呀,彧彧的男朋友!阿姨可喜欢你了,没想到你还来看阿姨,真是有心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可是A白忠实cp粉。但过一会儿可能就不是了。陆姨生产顺利,很快就被转移到Vip病房。病房在五楼,单独的一个大房间,宽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高楼鳞次栉比。李父和陆姨逗着孩子,丝毫不提取名字的事。李彧面上不显,但熟悉他尿性的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急得一批。“弟弟真可爱啊,还没取名字吧?”我瞥了李彧一眼,暗道狼子野心。李父一拍大腿,“对啊,还没取名字!这叫个什么名字好呢?”李彧不动声色地植入精神木马,“给弟弟取名叫李晖吧,晖就是阳光、光辉,寓意光明磊落,前途坦荡。”李彧真他妈能瞎扯,还前途坦荡呢,我看要真取了这名字,这孩子的前途就毁了。我企图进行杀毒,“这还是得看叔叔和阿姨的意思。”李彧的脚偷偷抵了我一下,传达自己的不满。我挪开了些,鸟都不鸟他。李父还在考虑,“寓意是好,但有点普通了。”李彧苦口婆心,“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的人,在普通的岗位上做着不普通的事。普通不是你能定义的,他是一个低调又崇高的词汇!”“……”我感觉李彧已经耗尽了毕生绝学来诓骗他爸起名。经过十几分钟的拉锯,李父终于妥协,这种妥协更多的是一种权衡,“李晖也可以,以后弟弟问起来,还可以说名字是哥哥起的。”李彧趁机说,“也可以是哥哥带大的。”我,“………”李父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我还担心你不喜欢这个弟弟,你愿意接纳他我很高兴。”他说完拍了拍陆姨的手,“都跟你说了不用担心,彧彧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我暗自摇头,李彧虽然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他比小心眼更可怕——他黑心肠。李彧还在看婴儿床上的小宝宝,眼神温柔不似作假,我却看得冷汗直流。我开始在心底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得罪过李彧,会不会哪天被他做了还替他数钱。病房里一派其乐融融,每个人各怀心思,我作为知悉一切的旁观者,实在难以挤出笑脸。这场家庭伦理剧简直比电视上演的还要精彩。欢乐温馨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两个小时后,我看李彧和陆姨都要携手展望美好未来了,两人脸上挂着亲如母子的笑容。但我分明看到了陆姨脸上写着“家产”,李彧脸上写着“儿子”。我别开眼,不欲自己纯洁的心灵再遭受成年人复杂世界的污染。我转向窗外,高楼林立的城市上空是干净的天空,湛蓝的空中飘浮着絮软的白云。我惬意地弯起嘴角,我是这间病房最纯净无暇的人儿…忽然,我的目光一凝。“那是什么……?”我皱起眉,走到窗前,企图看得更加清晰。遥远的天空中,一个黑点正在向这边靠近,远远地还能看到有红色的条状物缀在后面。我心底蓦然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的异动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注意,李彧和他爸纷纷围过来,和我一起站在窗前眺望远方。李彧还在胡扯,“这名字一取就天生异象,以后必定是将王之才!”我暂时没空理会李彧的胡言乱语,我的注意力都在逐渐放大的黑点上。李父皱眉沉声,“好像是直升飞机。”我不愿向现实低头,“也可能是大鸟。”李父看了一眼,我感觉他想送我一起去做个脑科双人套餐。交谈间,黑点已经逼近我们眼前。这次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它就是直升飞机。而且这架直升机后还缀了另一架,两架之间拉着一条红得耀眼的横幅。横幅牵至窗前,渐渐调转了方向,面对着这栋病院,以所有人的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大肆昭展着上面的内容,像一个滚动字幕,从偌大的落地窗前缓慢滑过。随着上面的内容逐一展现在我们眼前,整个病房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横幅红底白字,喜气洋洋:【恭贺许光晔喜添贵子!】“………”半晌,一片死寂的病房中响起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仿佛被他唤醒,陆姨颤抖的声音夹杂着惊疑不定,微弱地从床上传来,“这……这究竟是什么…!!?”☆、让我上车!“这……这究竟是什么…!!?”随着陆姨不敢置信的颤音在寂静的病房中回荡,前者和李父同时把凌厉的目光投向我!不好!我心里暗道,这怕不是我命中的一个劫数。渡不过这一劫我这辈子就只能和李彧当一对亡命鸳鸯了。电光石火间,我的思虑飞速运转,脑海中有一道闪电划过——随即我用比陆姨还惶恐迷茫的声音失声惊呼,“这是什么!?”我的震撼盖过了在场所有人,特别是我的尾音,还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婉转。我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尽是屈辱和迷茫,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十成十的不知情者!李父和陆姨